推荐|乡愁,奔腾的厚子河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每当这熟悉的旋律在耳畔响起,厚子河便立即奔腾回旋在我的脑海...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每当这熟悉的旋律在耳畔响起,厚子河便立即奔腾回旋在我的脑海,且带着从那遥远故乡扑面而来的水汽和深情款款的问候,让我兴奋、让我激动。





厚子河起源于陕鄂交界的界岭。它从界岭逶迤而来,途中不断接纳一河两岸沟沟岔岔里的溪流而壮大。经过我老宅门前时,绕着太阳庙画了一个近乎三百六十度的圆,留下一个深深的磨凳架子潭后,再奔腾而去,直至白河城关,汇入莽莽汉江之中。



厚子河的景色一年四季都不同。

初春时节的厚子河冰雪已经消融,河水在山石间欢快地流淌、咕咕地歌唱。时不时溅起朵朵白亮亮的浪花,在阳光下晶莹闪烁,顽皮地跳着优美的舞蹈。两岸的山坡上枯黄的杂草仍在,地皮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绿意。山上向阳一面的树枝条的芽苞已经长出来,纤细小巧却又饱满有力,仿佛随时就可以伸展出肥嫩的叶子。报春的桃花开得最早,东一丛、西一簇地盛开在荆棘丛中,娇艳欲滴。



这个时候的厚子河就像山村里的小姑娘,朴素的衣着掩不住从里透到外的生机和活力。



盛夏的时候,两岸山坡上丛林茂密。就算艳阳流火也无所谓,只要你往满山满坡的绿荫一望,暑意就消了大半。此时走到河边最是惬意。挽起裤腿、脱了鞋、走进水里去,那才叫美呀。 你不用担心会沾染上泥土,这河水里只有沙砾和石块。不管你是会游泳还是不会的,磨凳架子潭都是消暑胜地。脱得光溜溜的是男孩子。他们下水前,往往都是先要用手撩起一把冷水拍拍胸口,然后就一下子扑进水里。他们游泳的姿势大都只能叫做狗刨式,双脚一上一下扑腾,双手一前一后划拉,就可以轻松浮在水面前进了。一会儿功夫,手触到了石头,就已经划过小潭,到了浅水区了。攀上靠山脚的那块大石头上,站在上面高高地跃起来跳下去,可以扎到深深的潭底。沿潭底潜行到很远很远,再骄傲地露出头来,这是胆子大的孩子们常玩的把戏。就连胆小的女孩子,也会穿着小背心、小裤衩下到水里。只不过她们往往都是双手趴在水边,双脚在水里胡乱扑腾而已。在水里玩的多了,花样也渐渐多起来。仰泳、踩水、潜水都无师自通。尤其是潜到深深的水里后再睁开眼睛,那又是另一番景象:潭水碧绿清澈,轻轻一划,串串珍珠项链一样的水泡便横在眼前,又摇摇摆摆地升上水面去,简直奇妙极了。脚底踩着光滑的小石头,周身都被清凉透彻的河水簇拥着,似无数双柔柔的小手抚摸着你。



这时的厚子河,分明就是一位妩媚俊俏的小娘子,直叫人怎么爱也爱不够。

八九月间,是秦巴山区阴雨连绵的季节。一连下了几天雨后的某个清晨,你就会被隆隆的咆哮声惊醒。披衣起床一看,往日妩媚动人的小河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粗暴的莽汉。



走近河边的人,无不被它那雄壮的气势所压倒。浑黄污浊的河水滚滚而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河水填满了河床,溢出了河堤,冲上了两岸边那些并不大的地块。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砂石、树枝和从田间地头带来的南瓜玉米等等不明物体,冲到磨凳架子潭。河水狠狠地一头撞在潭前那块曾作为跳台的巨石上,溅起冲天巨浪,再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奔去,另一部分回转身来,在潭边皂角树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时候就是捞浮财的好时候。简单一点的,拿了个锄头就好,很容易就能把漩涡里漂浮着的木棒、树枝勾到岸边;讲究一点,可以在竹竿的一头绑上弯刀,这样能捞到的东西就更多了。捞出来的树枝木头晒干了,是很好的柴禾,一大堆堆积在那里,可以烧很久;捞出来的南瓜、红薯、玉米等,往往饱了家畜们的口腹。有好多次,我们还捞到房梁、木盆,甚至连死猪都有呢。每到这时,我都不免一阵阵的惊骇难过,心里默默为那些受灾的人家祝福祈祷,唯愿他们不至于受灾太过。



等到万物萧条寒风萧瑟的冬季到来了,厚子河就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妇般沉静下来。整个河道里只有累累卵石。仿佛只有石卵间的薄冰反射出的清冷阳光在提示着这里确实曾是一条河。走近了,才能听到哗哗啦啦的水声。细细一看,河水都藏在了石头的缝隙中去了。



厚子河的一年四季,恰如人的一生。有生机勃勃的春,也有成熟妩媚的夏,当然也少不了波澜壮阔的秋和沉稳内敛的冬。



厚子河确实算不上一条大河,充其量不过是汉江一条较大的支流而已。但不知为什么,每当郭兰英那首《我的祖国》的旋律响起时,我的脑海里奔腾的就是你呢?而且无数次睡梦之中,你都在那里或潺潺流淌、或汹涌澎湃。



梦里奔腾的厚子河啊,你承载的其实就是我的沉甸甸的乡愁。



文:秋声,原名张秋生,现就职于无锡市前洲中心小学。

摄影:刘明 李亚 刘光明  林成敏

山川夫子 木兰山人

部分照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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