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我的大学生活 · 北上考察（济南）

我当时甚至还想过，要是将来到济南来工作多好，我就想找这个公交车上卖票的小姑娘当老婆，一定很好...

在山东境内的最后一站是省会城市济南。济南是泉城（小时候收集香烟壳玩游戏，记得有个牌子就叫“泉城”），号称“户户流水，家家垂杨”，又有一个说法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我们中学课本里有一课叫《白妞说书》，节选自刘鹗的《老残游记》，里面也有大段关于济南风物的描写，让我们早早地对济南就很向往了。

在济南呆了两三天，“天下第一泉”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大明湖一一走遍，甚至连远在郊区的千佛山都去了。

当时我们住在山东大学招待所。深秋时节，叶落殆尽，山大的校园望去灰蒙蒙的，一片萧瑟。食堂里吃的菜也多是大白菜、酸菜之类，这个时候我们就感慨，到北方来读书颇不易，在厦大多好。有一天我们在外奔波久了，挺晚才回到招待所食堂找饭吃。打饭的一个约莫六十的阿婆有点怨言地说我们，怎么不看看时间。我随口说了句：“我们没有表的。”这是实情啊，没料到这阿婆脸上登时变色，颇有慍意地说我：“年轻人怎么这么说话！”闻听此言我一时也愣住了，不明白这话哪里说错得罪人了。后来把这事说给同学听，有想象力比较丰富的，猜测说会不会“表”和“嫖”谐音？而这老太太解放前或是干那个的对这个字敏感？我们不敢多想了。

在济南有两件事印象深刻。一是早上和徐大头去路边包子店吃早餐。看店的小姑娘问：“要几斤？”我们在南方买包子是论个的，一听问要几斤，估计这包子像小笼包一样很小吧，于是随口说来两斤吧。哪想到这姑娘拿着一个小竹箩，一五一十地往里装包子，竟然足足有20多个！而且包子还来得大。这下把我们吓到了，赶紧说吃不了这么多，最后只要了半斤，也够我跟大头两个吃饱了。这时我看到旁边一口大锅里还煮着粥样的东西，一问那小姑娘，是小米粥。我从没有吃过，问她是甜的还是咸的？她忍着笑意说：“不甜也不咸，就是香！”说到那个“香”字有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山东口音，特别可爱。我一听，说那好，给我来一碗！结果又是满满一海碗。那天早上，我的肚子绝对是撑圆了。

再一件事是在公交车上。人多车很挤，一个个子苗条长得不错的小姑娘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卖票。到我跟前时，有个装束如民工的男人，一会摸上衣口袋，一会掏裤兜，像在找钱。动作极拖沓。这小姑娘尽管着急，但也不催他。哪晓得到末了这男的腆着脸说没带钱。这时车快到站了，这小姑娘赶紧得挤到车门边去开门，她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钱你早说呀？瞎耽误我工夫！”

那一霎时我对这女孩空前的好感！性情真好，又不乏幽默。后来我们考察到了杭州，在公交车上也见到类似情况，江南女孩子伶牙利齿，更况又有理在身，“乡巴佬”，“弄不灵清”，老早骂过来了！对比之下，我深有感触地对同学说，到底人家北方女孩子厚道。我当时甚至还想过，要是将来到济南来工作多好，我就想找这个公交车上卖票的小姑娘当老婆，一定很好！

    关注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