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真正在意谁  一念

 

你读到的任何文字,听到的任何语言,它们都在说教你,都在指引你,都在说服你。...



我说过不会再在平台上详细写工作中的事情,说到做到。所以哪怕有想说的话,我也会——

换个角度写。

大学的时候很喜欢杜拉斯的书,就是那个写"你觉得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面容"的女作家。当然这句话的中文翻译真是太拙劣,谁特么跟我说现在你的面容"倍受摧残",我一定让他当场残废。

这句话更好的翻译我觉得应当是,"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历经世事的神态"。

那时候,我买了很多很多本杜拉斯的小说,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出来读。可老实说,杜拉斯的任何一本小说看完之后都很难让我留下对情节的记忆。

这大概也是杜拉斯的神奇之处:你很难记起这个作者写了一个什么样儿的故事,可她关于爱情关于人生的态度,能透过每一个字眼像烟圈一样徐徐升到空中去。

后来毕业大甩卖的时候,我的杜拉斯系列被一个男生低价卖了去。当时他太过坚持地要买下,没等我想好便已将它们抱在手里,递过来50块钱就准备起身告辞。后来每次想起来,总觉得可惜:杜拉斯的书啊,就应该女人们看,看完了至少能学到一点儿法国女人骨子里的自我、傲慢而优雅的女人味——就是那种,你听见她说话,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被迷得神魂颠倒,便觉得她说什么都对的,魅惑的力量。

一个女人啊,能在过尽千帆、垂垂老矣的时候,碰上一个人在火车站迎面走来对你说,"我觉得你老成这样都美得遗世独立",这辈子也算是开了挂了。

杜拉斯这种超强的人格魅力,本身就是稀罕物。不是看几本她的书,模仿她的生平,立志做她一样的人,就可以实现的人生。

类似的人,还有很多。譬如Chanel Coco, 譬如撒切尔,譬如Sheryl Sandberg……这些人注定会成为一群人的role model, 因为她们身上的气场太过鲜明,因为她们本身,就是某一种定义本身,譬如Chanel之于时尚,撒切尔之于一种政治家风格,Sheryl之于现代女性的榜样——

They are meant to be seen, because they're some one special.

他们被人注视,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足够出众。是因为他们放在人堆里,也会被人用火辣辣的眼光提拎出来。所以,不是因为恰好机缘巧合他们成功、成名,而是,他们一定会走到那一步;one way or another.

所有宣扬自由平等的概念都会大声宣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创造物。

这句话并没有错误。却是一句无用的好听话而已。除了鼓动和收买人心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真正独一无二的人,不用你提醒也了解自己的独特性;而the ordinary people, 虽然每个人都确确实实地在某些地方有独特之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借此超越平凡。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挺大一部分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独一无二之处在什么地方。

所以与之相伴地,另外两个观点也同样是谎言:

  1. 人与人之间可以互相理解。我越来越觉得人与人之间根本没办法真正互相了解,大部分人不过选择去看自己想去看的事实;而那些对人心感兴趣的研究者,也总归是在按套路办事。既然人类还无法肯定地说,我们对自我已经足够了解,那么对另外的人类所谓的了解,与其说是know, 倒不如用judgement一词更为恰当。更何况,我们对彼此的那一丁点儿耐心与好奇心,真的无法支持我们到足够认识一个人。
  2. 一个人可以学习甚至模仿别人而成功。这同样也是一个可爱又可笑的谎言。有人说,不太对吧,电视节目里那些靠模仿秀出名的人,他们就是走的这条路啊。是呀,你当然可以将他们在节目里的成功归功于模仿,可他们的事业、他们的人生道路,可以仅仅只靠模仿之路走下去吗?更重要地是,你可以做到完全像模仿对象那样去思考,完全把自己变成TA吗?这种例子吧,一般只能在那种变态凶手的小说、影片里才能看到。
很多时候啊,很多的语言都很无聊,以至于我越来越觉得,它对于人类保持独立思考其实是很危险的,或者说,独立思考在大多数场合其实是个伪命题——

你读到的任何文字,听到的任何语言,它们都在说教你,都在指引你,都在说服你。

哪怕它们看起来说的是真理,它们告诉你快乐,教会你成功,告诉你要做自己,要追求自由。可老实说,快乐是什么?成功是什么?自由又是什么?你真的,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地知道吗?

只有非常非常少数的人,他们不在乎这些冠冕堂皇的说教,他们也不care众人的误解与轻视,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定义,并决定按照自己定义的方式活下去。

这样的话啊,我们每个人都无法真正地了解彼此:因为一些人,他们根本不了解自己;因为另外一些人,他们的世界你理解不了。

还因为,你根本没功夫,真正在意任何别的人。


    关注 juicycoco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