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出来的书法家

 

凡有点书法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董其昌、沈尹默、启功三个人的名字,他们以独特的艺术个性和深远的社会影响,成为书法...



王学彪,

号柿園居士,

山東陽谷人。

陶醉于文学、史学、佛学,

游心于书道、茶道、香道,

每有所得,则欣欣然,欲与友人共享。

凡有点书法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董其昌、沈尹默、启功三个人的名字,他们以独特的艺术个性和深远的社会影响,成为书法天空中最耀眼的明星。然而,作为名副其实的书法大师,三人非但不是“天赋异禀”,年轻时竟还都有过因书法“拙劣”而遭人讥讽的类同经历。



据《画禅室随笔》记述,董其昌十七岁参加会考,松江知府衷贞吉为主考官,在批阅考卷时,董其昌本可因文才名列第一,但主考官嫌其考卷上字写得太差,遂将第一改为第二,而将字写得较好些的董其昌的堂侄董源拔为第一。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董其昌,自此开始钻研书法。董其昌说:“郡守江西衷洪溪以余书拙置第二,自是始发愤临池矣。初师颜平原《多宝塔》,又改学虞永兴,以为唐书不如魏晋,遂仿《黄庭经》及钟元常《宣示表》、《力命表》、《还示帖》、《丙舍帖》。凡三年,自谓逼古,不复以文征仲、祝希哲置之眼角。”可见董氏知耻后勇,博学用功之苦,于是才有了“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明史·文苑传》)的书法成果。



沈尹默发愤学书的掌故更是为世人所熟知。沈自幼习书,十多岁便初具书名。然而,1907年在杭州任教时,遇陈独秀登门造访。甫一见面,陈独秀便直言道:“昨天在刘三处曾见你写的一诗,诗很好,但字则其俗在骨。”陈独秀毫不客气的直面批评,对沈尹默来说无异晴天霹雳,使沈尹默幡然猛醒,遂立志苦练。“从指实、掌虚、掌竖、腕平执笔着手,每日取一刀尺八纸,用大狼毫蘸淡墨,一纸一字,等干透,再和墨使稍浓,一张写四字。再等干后翻转过来随便不拘大小,写满为止。”两三年后又开始专心临写六朝碑板兼临晋唐两宋元明名家精品,前后凡十数年挥毫不辍,于是眼界顿开,心悟神通,写出的字俗气脱秀,气骨挺立,在民国书坛名噪一时,与国民党元老于右任不分仲伯,得“南沈北于”之誉。



至于启功先生可谓是妇孺皆知的书家,然而,他也曾经历过类似的遭遇。启功虽出身皇族,但幼年失怙且家境中落,自北京汇文中学辍学后,从贾羲民、吴镜汀学习绘画,借此养家糊口。一次,他的一位长亲命他画一幅画,说要装裱后挂起,他感到很光荣。但长亲又说:“画完后不要落款,请你的老师落款。”这句话给启功当头泼了盆冷水,极大的刺激了他的自尊心,从此发愤练字,遍临诸帖,最终形成了自己“内刚外柔、刚柔相济、铁画银钩、典雅飘逸;既有阳刚之气,又有阴柔之美;既有魏晋风神,又有时代精神”的独特书风。另外,他在书法理论上,针对赵孟頫“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功”(见《兰亭十三跋》)的说法,提出“结字重于用笔”全新的观点,创立了著名的“黄金律结字法”。他在《论书绝句一百首》中不无得意的说:“用笔何如结字难,纵横聚散最相关。一从证得黄金率,顿觉全牛骨隙宽。”



卡夫卡说:人只有在被迫的情况下,在想寻找出路的时候才玩命地学习。学习要不惜代价,要用鞭子督促自己,即使有些小的不到之处也要撕心裂肺。三位大师的学书经历也许是对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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