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典型老炮儿的吃货童年

 

第一次吃美帝国主义的口香糖,心里的忐忑不安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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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中药房是我最喜欢冒险的“零食天地”——蜂蜜、龙眼肉、枸杞子、阿胶枣、山楂丸、杏仁……那时的我简直就是尝遍百草的小李时珍。

热映的《老炮儿》,勾起了我的回忆——两座城市、两个大院中度过的童年,以及和童年有关的吃的记忆。

第一个大院是海城的县医院。

穿行在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腿间,无人看管地在药房一排排药柜子间东跑西窜,散养的我练就了一身觅食的好本领,中药房则首当其冲的成了我最值得冒险的
“零食天地”——现在看来这简直都是“黑暗料理”:蜂蜜、龙眼肉、枸杞子、阿胶枣、山楂丸、杏仁……那时的我简直就是尝遍百草的小李时珍。

整齐的中药抽屉柜,哪个抽屉里的东西可以吃,哪些不能吃,这些美食密码我都牢牢记得;哪种东西拿起来难度大,需要借助凳子才能够得到,我也了然于心。阿胶
枣和蜂蜜是我的最爱,泛着油黑油黑光芒的枣皮下面是细腻甜糯的果肉,让我欲罢不能。不过,吃这些美食最容易留下“犯罪证据”:嘴角、袖口、兜兜里,总是看
起来黏糊糊、脏兮兮的,被妈妈发现了肯定要挨批——她总是怕我乱吃到一些有毒的中药,殊不知我早已百毒不侵。

医院后面挨着锅炉房的熬药室,也是我喜欢去的地方,那儿有个姐姐整天在那里熬药。因为孤单吧,她也很喜欢和我玩,经常给我吃她烤的地瓜什么的,甜甜糯糯,冒着热气。有一天,不知道她从哪儿逮了一只小麻雀,很小很小的,一直放在炉边暖和的地方养着,我就常常惦记着去看麻雀咋样了。烤地瓜,则淡忘了很多。

除了医院的“美食”,最期待的就是爸爸从北京寄来的各种食品。那时虽然没有快递小哥,也不能亲自拆包裹,但激动的程度绝不亚于现在,大白兔奶糖、芝麻酱、动物饼干、义利巧克力……种种现在大多已经消失了的美食源源不断地满足着我幼小的胃口,以至于后来一提起“北京”这两个字,都能让我流口水。这是多么奇葩的条件反射啊!




学龄前的生活就这么愉快而又短暂。没有和小伙伴们道别,3岁多的那一年,海城大地震直接把我震到了第二个大院——北京的军队大院,东北的记忆也戛然而止。

那时候北京的军队大院,真是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场景:矗立着各种标语墙的花坛、筒子楼、苏式大礼堂、阳光倾泻而入的大澡堂子、小卖铺、大操场……住筒子楼那会儿,谁家做什么饭,满楼道都闻得到。我那时候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就是去院里一个老奶奶家取牛奶,瓶装的那种。拿着一张像日历的订奶卡,老奶奶把卡上当天的日子画上对勾,把空瓶子放下,挑一瓶满的、瓶盖新的牛奶回家。那牛奶煮出来很香,上面会凝结一层浅黄的奶膜。

军队大院的幼儿园也是军事化管理的。记得午睡前发苹果,小朋友都一排排端坐在小板凳上,面前两三米远处,放一盆洗好的苹果,比我们现在吃的红富士苹果要小
很多。房间鸦雀无声,老师点名,点到谁谁就走到前面拿一个盆里的苹果,谁的坐姿端正谁就先被点名。现在想想,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呀:几十个小朋友盯着那盆
苹果,目光如炬,房间里安静得都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点到你名字时,你必须稳准快地拿走之前坐在板凳上早就用眼睛挑好的、又大又红的苹果,然后回到小床上
独自享用。而且还往往舍不得全吃完,最后嘴里会含着一块入睡。这是今天的年轻孩子绝对体会不了的。

有一次在妈妈工作的医院玩,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估计是做学术交流什么的,远远的向我们小伙伴打招呼,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既好奇又害怕,就远远地看着。僵持了一会儿,看我们不过去,那几个外国人就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了。看他们走远了,我们壮着胆子围上去一看是一盒口香糖,几个胆子大的孩子提议分了吃掉。那是我第一次吃锡纸包的精美的口香糖,什么味道已经忘了,但那时候国家还未开放,吃美帝国主义的东西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倒是记忆犹新。

上小学后,有时候中午放学路上会到粮店去买1毛钱1两的纯肉包子作为午饭。尽管正处在吃不饱的年纪,尽管那时候肚子里的油水远没有现在多,但买3两就足够我吃的了。时至今天,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仍有两点我可以非常肯定:一是份量,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缺斤短两;二是味道,胜过现在任何的狗不理、庆丰、鼎泰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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