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酿)

 

入春的江南,总是烟雨朦胧。浓浓的雾吹不开,散不去,直直地侵入路人的心。细雨尽量温柔,却仍打湿了一柄油纸伞。碧...



入春的江南,总是烟雨朦胧。浓浓的雾吹不开,散不去,直直地侵入路人的心。

细雨尽量温柔,却仍打湿了一柄油纸伞。碧色的纸伞在漫天白雾中化为一抹浅绿,轻缓地移着。

循着酒香,竟重回这十里亭外的酒馆。扬袖拂珠,将沾于衣上的水露掸下。与店家点头示意便坐于窗旁等着那缕旧香。店家将一小樽梅子酒放于桌上,便转身习务。

一年过去了,这酒,已醇香诱人。轻啖一口,便醉得不省人事。倚于窗台,竟做了一个梦。梦中,自是青梅满缀,一双佳人秉一竹篮,摘得满身梅香。

一阵不识趣的凉风带落窗檐的几滴露水。无意间,颊边冰凉,惊醒。无奈一笑,这本就只是一场梦,何必当真。

起身,提起一壶梅子酒,一路跌撞,哼着曲儿:“昨日青梅今日酒,旧时依偎正待归。三尺黄土念白头,一樽陈酿几许愁。”

斟满一盏陶杯,拿起,一饮而尽。

倚着窗根的公子,五官俊朗,英气逼人的眉宇间有着化不去的愁,混着酒气,更加模糊了这位公子的神情。咽下口中的青梅酿,大颗大颗的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在桌上溅起了花。店家着实忍不住,大步走向前来,一把按住续酒的手:“够了!你究竟要这般颓废到何时!三年了!你也该醒醒了,你已不再是早前那莽撞的少年,青梅酿也只剩最后一樽,我也将是油尽灯枯。你再不醒醒,明年今日,恐是难以望见这面旗子。”

原来,这位颓废的翩翩公子是那于梅林泣了整夜的陈翔。原来,自那冬雪融化后,翔便日日夜夜地守着梅林,望着那攀过的枝端发呆。原来,林韵入土后的这三年,翔每年都会于约定好的取酒之日来到酒馆,饮一樽青梅酿,发一场竹马梦。然后,再无言地离开。店家老伯伯得知林韵早逝的消息之后,每日为这对隔世佳人哀愁,每年都迎着颓废的陈翔,送走醉步伶仃的他。终于,渐老去的店家无法忍受陈翔这般颓废,一语喝罢,店家老伯咳声不断,他顺顺花白的胡须,看着两眼发直,手仍悬在半空的陈翔。

“店家,我可否将这酒馆买下了?”陈翔整整桌上的酒器,轻轻挑起头看向一脸讶然的店家。“此话当真?”店家本是惆怅的眼中闪着光。陈翔没有回应,店家大拍老旧的木桌,惊着窗檐歇息的鹊鸟。这般用力,确是不似一位满头斑白的老伯所能用尽的力量。

自此,书着“青梅酿”的旗代替那老旧的“酒馆”二字。本是愁眉未展的陈翔也收拾了旧事,开始他的以酒为伴的余生。

每每春青,陈翔都会混着回忆,将颗颗青梅酿成酒。春初开封之时,便斟满一杯,手持一杯,向那梅林间的素坟走去,和着梅香,和三尺黄土之下的林韵聊上一会,然后,一同饮尽酒。靠着素坟,梦回年少

“青梅之交竹马老,伊人眉眼梦中见。

酿风酿雨酿桐思,饮愁饮酒饮华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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