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 你投之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
送给还敢相信爱情的你...
很少推爱情主题的文,尽管这是千百年来文学作品赖以生存的肥厚土壤。我总以为,真正的爱情是极单纯的,相谈甚欢,相濡以沫,相守此生。
恰如三毛与荷西。
谨以此文,献给还敢相信爱情的你。
壹
三毛曾说:我笑,便面如春花,定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读完《撒哈拉的沙漠》,我看到了她的笑,立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上,不顾烈日曝晒,笑得恣意洒脱。
真是漂亮!
你有在上班时间,站起来环视过办公区吗?无趣透顶。
要么面如僵尸地盯着电脑屏幕,要么埋头刷手机。很多人都像个简易模式的机器人,点击上班模式,就一副老子任时间糟蹋的模样。
所以,当我看到三毛不顾一切反对,拎着行李就滚去撒哈拉时,简直要泪流满面。
贰
远离红尘,是三毛毕生的心愿。她如痴如狂地沉醉在书页之中,把自己放在阔大又封闭的世界;她的全部青春,也挥霍在了千里之外的异乡。
看到撒哈拉沙漠时,她认定,那是她前世的乡愁。
所以,她很享受,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万里黄沙。
然而,生活总是一出打脸剧。前一秒才说我要瘦成一道闪电,下一秒抓起薯片看runningman。
三毛总说,自己要远离红尘,对日子无所谓。实际上呢,她爱生活,就像固守她那个捡垃圾的梦想一样,执着地令人眼红。
前往撒哈拉,三毛是怀着一腔浪漫的,那浪漫里裹着风花雪月,裹着大漠孤烟直的想象。可是,到那才知道,梦想是美图秀秀的,眼前才是原生态。
她这样写眼前的撒哈拉: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这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转化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荷西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沙漠,在我看来,是干渴,是艰苦,像一场西藏佛者的苦行。看完《撒哈拉的故事》,才领悟,只要你愿意爱生活,即便是沙漠,也能五光十色。
作为一个理工科的糙老爷们,荷西对房子的要求就是有四面墙和一个睡觉的地儿,足矣。可是三毛不行。她折腾起房子来,跟设计师精心打造艺术品一样,不厌其烦。
把废弃的木板拖回家,让荷西敲敲打打,就变成了桌子;从垃圾场捡到的轮胎,也拉回家,洗洗弄弄,就成了客人争着坐的沙发;甚至连一束野生的荆棘,她都不愿放过,弄一个深绿色的大水瓶,把荆棘插进去,享受那种强烈而痛苦的诗意。
这个章节的标题,叫“白手成家”。很美的名字。
如果当时有知乎,三毛肯定可以去回答:怎么样花很少的钱,装饰出高逼格的家?
PS她终于圆了捡破烂的梦想。看吧,梦想还是要有的。
叁
糙汉荷西自然不解,当地人都可以凑活着生活,为什么三毛却死命折腾?三毛说:因为我们不是沙哈拉威人。
荷西对三毛的称呼是“异乡人”。
这点,很得三毛的心意。事实,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台湾长大的姑娘,当她可以自主选择时,却没有正经在台湾生活多久,她跑去法国德国求学,游走欧洲。
可她游荡在西方世界时,却又始终是个“东方姑娘”。
当她终于圆梦,来到前世的故乡撒哈拉,她却不愿和当地土著一般生活。
三毛,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
她始终,只属于自己。无与伦比。
肆
这样特立独行的三毛,本是不会为世俗的婚姻所牵绊的。可是,为了深爱她的荷西,为了远方的父母,她走入了传说中的爱情坟墓——婚姻。之前一直很困惑,三毛对荷西的爱究竟有多少?
看三毛传记时,作者花了大段大段的篇幅描写荷西这个痴情专情钟情的西班牙汉子,而三毛却总是我行我素,平平淡淡。
俗话说,旁观者清。可有时候,旁观者盲。
在三毛自己的言语中,分分钟能感受到,这个洒脱不羁的女人,对荷西其实非常依赖、感恩、佩服,种种情感,都在细枝末节中流露。
爱情到底是何滋味?或许只有那些深陷其中的人才能知晓。比如荷西浓烈地爱着三毛,三毛不自知地记挂着荷西。
三毛这样写道:等我给自己安排好时间,预备去沙漠住一年时,除了我的父亲鼓励我之外,另外只有一个朋友,他不笑话我,也不阻止我,更不拖累我。他,默默的收拾了行李,先去沙漠的磷矿公司找到了事。他知道我是个一意孤行的倔强女子。
在这个人为了爱情去沙漠里受苦时,我心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辈子流浪下去。
若不是三毛,荷西本可以在西班牙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每天优哉游哉。可是,他心系这样一个热衷流浪的女子,他心甘情愿随她去沙漠苦行。
自古以来,痴情汉的故事太多。
而对于荷西,打动我的并不全是一份痴情,更是他的理解,无论三毛做什么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荷西总是站她那一队的人。
他不会说,你看别人的老婆怎么怎么样,你看我多迁就你。他只是默默地支持着。不动声色,却深情如许。
女生总归是爱浪漫的,更遑论三毛这种人。她蛮喜欢吐槽荷西的,他的粗糙、木讷、没情趣等等。
但这些,仅仅是“我了解他是这样一个有缺点的人,但我愿意接受”。
荷西奔波,三毛心疼;拿到了薪水,三毛特意留预算给荷西添置新衣。
爱,就是如此吧。
你投之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然后,成为彼此的牵绊。
荷西去撒哈拉,是因为三毛。而三毛留在撒哈拉,是为了荷西。
伍
三毛的爱,一半分给了生活,一半分给了丈夫。对于自己,却是至简随意,就连婚礼,也是插一把香菜在帽子上就可以了。
一辈子一次的仪式,是如今多少少女痴痴幻想苦心置办多次彩排劳心劳力还不能满意的。
而三毛和荷西的婚礼,跟吃早饭一般简单。
合上书,脑海中总有这样的场景:
黄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沙。两个身影,一个踏实认真地行走,一个长发飘扬,步子没有个正经模样。
相视一笑,便成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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