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尤金·阿杰特:巴黎,他在巴黎

 

乡愁还可以是一次朝向有限、朝向当下、朝向土地与母性的呼唤所做的复归...

贝伦尼斯·阿博特为阿杰特拍摄的正面照

我们完全可以如此相像尤金·阿杰特,他扛着笨重的在当时已经不合时宜的大画幅相机,清晨穿过寂静来到无人的巴黎的街上,他喜欢清晨——你知道的,老人的睡眠质量很差——,有点驼背,动作有点迟缓的他操作起相机开始拍摄——他或许确实很迟钝,因为这个人拍了三十年的照片还是会把镜头装歪,导致画面暗角——过了一会,天渐渐明亮起来,人群渐渐的出现,他或许会收起相机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吃早餐(谁知道呢?)。阿博特为阿杰特拍摄的肖像照让人感觉到他笨拙的可爱,我们不了解他的晚年生活,但他的晚年生活让我们很感兴趣,因为,这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可以真实的说我拥有整个旧巴黎 ”。



1924,The Panthéon

他在哪里?——在巴黎,而不是摄影史上,他的照片都是在拍巴黎,或许说,他的照片是一个巴黎。他关于巴黎的一万张照片的这个庞大工程并非出于一种艺术家的自我意识,他自己解释是为了艺术家提供素材(收取费用),但我觉得这个想法不是他拿上相机走上街时脑子里的想法,他需要为他的行为提供一种解释,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以及经济上的循环(在这点上他失败了)。他对即将逝去的巴黎的热爱,完全超出了爱好的范畴,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是乡愁,他的不合时宜使他加倍的怀旧,“当我们怀旧,我们拍照”(苏珊·桑塔格)。乡愁“阻止我们在存在或是绝对当中得到休憩,迫使我们在无可分辨的场域中漂浮,失去我们的根基,在时间当中不被保护地活着”而“乡愁还可以是一次朝向有限、朝向当下、朝向土地与母性的呼唤所做的复归”(E.M.齐奥朗)。正因如此,本雅明对阿杰特极为推崇称他“净化了滞浊的空气,使一切重又清新明朗”,“阿杰特寻找那些被遗忘、被忽略、被湮没的景物,因此他的影像正与那些城市之名所挑起的异国浪漫虚浮联想完全背道而驰;这些影像把现实中的‘灵光’汲干,好像把积水汲出半沉的船一样。什么是‘灵光’?时空的奇异纠缠:遥远之物的独一显现,虽远,犹如近在眼前。”

巴黎,他在巴黎,正如我们在生活中一样。


























    关注 日月丽天文化智库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