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诗,读起来很凉快 采采卷耳

 

读读诗,消消暑。...



每个女生心里都住着几个男神,比如我的男神东坡欧巴,超级有才还会炖东坡肉(哎呀呀,我对东坡的后一项技能完全没有抵抗力,捂脸……);大学同学小C在我们大二那年夏天成了王维的“真爱粉”,当时的天儿真是热得要命,我们几个女生集体在没空调的宿舍里“蒸人肉包子”,小C消暑基本分三步——披一条湿毛巾,架起小风扇,念王维的诗

又到夏天了,今天我们也一起读两首王维的诗消消暑,读着读着你会发现男神王维的另外几个 “萌点”——“路痴”、“跑题大王”,外加...“有点任性”。( ⊙o⊙ )

路痴,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
过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深山云峰、古木幽径、溪水潺潺,好不凉快!读完这首诗周围的暑气似乎消掉了大半,瞬间神清气爽。香积寺最早建于唐高宗永隆二年(公元681年)故址几经毁坏,如今在西安南郊的长安区,离我当时读书的大学城很近。

2006年初秋的一个下午,我和几个同学从学校出发,骑自行车向南走了20分钟左右找到了香积寺。那天下午我们是唯一的游客,寺庙不大,我们在寺里东瞧瞧西看看,僧人们也没拿我们当外人,自顾自安静地在院子里翻晒刚收上来的玉米。

王维的这首诗我看了几十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读完都有种亲切感。难道是因为去过香积寺所以才有这种感觉?不完全是。这件事情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最近,我终于明白自己和这首诗之间的“默契”到底在哪儿了:在一次手机没电、导航完全熄火的情况下,我靠着自己“天赋异禀”的方向感,一路向东狂奔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才发现我要去的地方明明在西边!

怪不得我和王维“惺惺相惜”,原来我俩都是“路痴”。

来来来,我们一起看看王维这次“找不着北”的寻访经历。上来第一句王维就说,“不知道香积寺在什么地方啊,云里雾里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只看见山峰,没找着寺庙哇” ——还好后来在古木参天的山间小径上兜圈子的时候,深山里响起的钟声给了他一点小提示:没错,就是这座山,山里的确有个庙!

对于“路痴”来说,提示也白搭——因为完全搞不清楚钟声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还是继续兜圈子吧!他兜到泉水边,再兜到青松下,最后兜得太阳都快落山了,兜啊兜,终于找到了!原来香积寺就在山里一处隐蔽的空潭边上。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在黄昏的空潭边上安静地打打坐,压制住心里的妄念(毒龙)吧。
“深山藏古寺”:这是道送分题
香积寺现在的样子和王维写这首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它确实建在西安南郊的一处高地上,不过古木深林早就没了影儿,在它周围形成了一个村落,叫“香积寺村”,这里人丁兴旺,很多村民世代在这里生活,把他们的小孩送到附近的“香积寺小学”读书。

也许孩子们学到王维这首诗时,会发现唐代这位给了他们家乡名气的怪蜀黍除了稍有点“路痴”外,还老爱“跑题”:明明要写香积寺,但一会儿写“古木”“深山”,一会儿又写“泉水”“青松”,没有一个字和“寺”有关,简直跑题要跑到终南山上去了。不过神奇的是,和如今被烟火气包裹着的香积寺相比,王维虽然没有给香积寺着太多墨色,他的香积寺却远离尘世、神秘幽古,成了千百年来最令人心驰神往的寺庙之一。

300多年后,参加宋代宣和年间翰林图画院“艺考”的一位考生就是学会了王维的“跑题”大法,才一举夺下魁首。

翰林图画院是宋徽宗赵佶(就是自创“瘦金体”、后来当了金人俘虏的那位)一手创办起来的皇家画院,赵佶酷爱书画,只要通过了翰林图画院组织的“艺考”,画师就能入驻画院,领取国家俸禄。

赵佶虽然当皇帝不及格,他的艺术品位可不俗。有一年艺考他亲自出了个题目——“深山藏古寺”。参考我们前面仔细读过的《过香积寺》,这完全是一道送分题啊,同学们。可惜很多画技高超的考生没有好好背诗,都栽在这道题上了:他们有的在半山腰上画了座古庙;有的稍微聪明点儿,把庙画在山林深处,只露出了庙的一角或一段残墙。

赵佶看了半天都不满意,正要吐槽这届学生的水平,突然一幅好画出现了!这幅画好在哪里?原来画师根本就没画庙,只见崇山峻岭间,一道飞泉从天而降,泉边有个老和尚正舀着一瓢泉水往木桶里倒。和尚挑水回去煮茶烧饭,这就让人联想到附近一定有一间寺庙;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自己出来挑水,那庙肯定是一座破败的古庙了。庙藏在深山中,画面上根本看不见,一个挑水的和尚就让人浮想联翩,“深山藏古寺”的意境一下子就出来了,构思深得王维“真传”,所谓“意在言外”,大概就是如此吧。
春日桂花,雪里芭蕉
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鸟鸣涧》是王维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一首消夏好诗,不得不承认,“月出惊山鸟”一直惊艳了我好多年。抛开“月出”这句不论,再出个“送分题”:都说“八月桂花遍地开”(唱出来的自动面壁去。。。),桂花通常是夏末秋初开花,这首诗里写的是“春山空”,明明是春天,哪来的“桂花落”?

好吧,我承认植物学得不好,问了度娘,有一种四季桂,几乎四季都开花,人家王维明明是写实好不好。我且信了。那么问题又来了,王维有一幅画——《袁安卧雪图》——他竟然在洛阳的茫茫大雪中画了一株本来应该在南方快乐成长的绿油油的芭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先科普袁安。袁安是东汉名士,他没作官时客居洛阳,一年冬天下大雪,洛阳令冒雪去拜访他,院子里的雪很深,袁安正冻得僵卧在床上。洛阳令问:“你怎么不请邻居帮一下忙扫扫雪?”袁安说:“大家都不好过,大雪天我怎么好去打扰人家?”洛阳令很佩服他的贤德,举他为孝廉。

后来很多画家都画过“袁安卧雪”,寓意高士虽然生活清贫,但有操守。唯独王维特立独行,在雪地里画了株芭蕉。

大冬天的,北方的洛阳怎么会有芭蕉?唐代画家张彦远说,王维画画不管季节的,桃、杏、芙蓉、莲花经常画一块儿,就是这么任性。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如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也许艺术创作本来就不拘于现实,“春日桂花”也好,“雪里芭蕉”也罢,都是王维精神家园里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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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咯,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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