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山,故乡的高度

 

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径,无不代表着故乡的厚爱,每一座山都是故乡的高度。虽然我们无法提升其海拔,但我们可以助长其精神和品格。...



山,故乡的高度
文/钟百超
 
[题记]
 
——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径,无不代表着故乡的厚爱,每一座山都是故乡的高度。虽然我们无法提升其海拔,但我们可以助长其精神和品格。离开故乡的游子,梦里的故乡依然是儿时的模样。一旦回到故乡,看到面目全非,心里多少会有点失落而溢满惆怅。

我家后面是延绵不断的山脉。山上长着松树和杂木,郁郁葱葱。地面覆盖着各种植被,生意盎然。虽然不能说走遍了山山水水,但大部分的山还是拜访过的。山上有无穷的情趣,那是我们的乐园。采蘑菇,摘野果,到山冲里放牛,种田,都是农家子弟的必修课。

靠山吃山,这是祖辈留下的遗训。儿时最难忘的莫过于挖掘松树的根蔸,当地称挖柴头。松树砍伐之后,我和小伙伴们就扛着锄头和斧子上山。先用锄头把树头四周的泥土挖开,接着用斧头砍断主根和侧根,然后将柴头挑回家,劈开晒干。每逢墟日,大伙就挑到镇里卖,镇里的人用来烧火做饭,当时还没有煤气。价格很低,一百斤才卖一元七角。我当时年纪小,力气也有限,最多也就挑五十斤左右。从家到圩镇约莫五六公里,路上,我们总是走走停停,歇歇脚,才又继续赶路。到了集圩,卖柴的人多,而买柴的人似乎很少。来一个人询问就如同遇到救星,眼巴巴看着他,也不懂得讨价还价,只要能卖出去就开心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卖出去,换回了几毛钱,也不知道心疼交给母亲,自己就花掉了,在镇里吃点河粉,喝点薄荷水等。那时候穷,家里吃不上河粉,面条之类的东西。只有过年过节时,才有可能吃到米粉,那是难得的美食了。从小就没有为家里挣钱的心思,所以至今我也很少往家里寄钱,倒是在困难的时候,父母还给我帮助。不会给父母挣钱,不会为父母分担,是我最大的败笔。从前不知道做人的格局。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出息,其实在小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所谓格局,就是一种担当,一种眼光,一种气度,一种风格,一种倾向性。有大格局便会有大作为,大成就,可惜我都不具备。

那时候,我总觉得山很高,很陡峭。大山与我,仿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在山脚下,觉得自己很渺小。登上了山顶,极目远眺,豁然开朗,虽然没有读过杜甫的《望岳》,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和意味还是有的。后来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到了省城,毕业后又分配在外地工作。尽管也时不时回家,但很少再到山里去。多少年后,当我再度进山回访时,感觉一下子异样起来,从前巍峨的群山变得那么低矮,形同丘陵。“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或许正应了这句话,去过泰山、衡山、华山、黄山、嵩山、峨眉山、庐山等名山之后,回来再看时,家乡的山也不像山了,尤其那光秃秃的景象确实让我感到无尽的失落。为了经济利益,村民不惜把树木伐光,让高山在我面前低下了头,这是我极不愿看到的,也因此而潸然泪下。

我希望家乡的山,无论是在眼里,还是在心里,永远都是那么高大伟岸,繁茂鲜活,它见证了我生命的起点,刻录了我成长的足迹,也承载着祖辈对我的希望。一草一木、一石一径,无不代表着故乡的厚爱,每一座山都是故乡的高度。虽然我们无法提升其海拔,但我们可以助长其精神和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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