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人生

 

(苏州太湖,2016年9月)本文是《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三部曲的第二篇,作为三十五岁生日之前的一...





(苏州太湖,2016年9月)

本文是《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三部曲的第二篇,作为三十五岁生日之前的一点感慨。

上篇《谈理想》发出后,蒙各位好友抬爱,居然有一千多点击量,内心惶恐不安。我本不擅长诸如人生理想之类的宏大话题,其他两篇原本可能半年内都完成不了,现在骑虎难下,只得勉为其难。

在我去年初开此公号之前,停止写作已有四五年。现在回头看当年写的东西,常有作呕之感。正因如此,阅读量越多,内心越不安,尽管一千的点击量相比他人也只能算九牛一毛。

我有个偏见,那就是对普罗大众而言,决定命运的唯一因素是出生。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身就反映了“有种”的王侯将相是普遍现象。另外的极少数,要么是天纵英才,要么是考虑到了历史的行程。

也许你名下有了几套房,银行户头有了些存款,过上了体面的生活,但依然只是这个盛世强权之下,随时可以被碾为齑粉的蝼蚁。

既然如此,我们还为什么要个人奋斗?因为对我这样出身寒微的人来说,如果不奋斗,可能连平庸都达不到。也为了有一天,当洪水滔滔时,既然不能改变世界,那就改变自己。

好了,下面负能量开始。


老家东面中间隔着两户人家,有一位二哥。他家是外来户,两三辈之前就迁到隔壁其他县,二哥年轻时凭一己之力又迁了回来。他的方言虽然和我们差不多,但许多用词还保留了他小时候的习惯,和我们并不一样。二哥说话细声细语,一辈子谨小慎微。

二哥生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女儿嫁在同乡某村,八十年代,该村发生一起生挖人眼的刑事案件,轰动一时。主犯被判了不知道几年,听说在监狱里学会了造酱油。

二女儿是村花,后来嫁给我了初中同学,论辈分我该叫她表嫂。最小的儿子比我小一岁,我小时候的玩伴。

前年的时候,他家两个儿子一起盖了一栋两层连体小楼,上下六个房间,总造价加上装修大约在五六十万。

今年五月回家,听我妈说,二哥家的大儿媳得了胃癌,已经快不行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外拼命打工,为的就是盖楼和孩子。

我当时看见她坐在自家刚刚建好不久的小楼门口,神情落寞,大约知道自己已经来日无多了吧。

在家的时候,她到我家找我妈不知道什么事情。我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太多话。

七月底,妈妈打电话来,说她已经死了,48岁。
小区门口,有两张黄色长椅,已褪色。夏天时,边上会支起凉棚,每天都有一堆不知所谓的人坐在那里,有的人聊天,有的人一言不发。

长椅边上,有一家柯达冲洗店,时不时在门口有人支起摊位,卖所谓的水库鱼。

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早晚或者其他几乎任何我出门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位身穿蓝色运动套装、脚踏棕色运动鞋的女子坐在长椅上。她也不说话,很文静,看起来似乎带着几分笑意。

整个夏天,我没见过她换过衣服,也没听她说过话。实际上,她的衣服和裤子的蓝色略有区别,上身较深而下身颜色则较浅。

前两天又看见她,上身换了件蓝底白条的运动衫,很像中学生的校服。裤子也换了,颜色依然很深,只有鞋子和她的表情没变。

她大概也许真的是快乐的吧,我这样想。
我那个叫做孙健的小学同学, 就是那个在外地打工,后来陪老板吃饭拿了人家丢在饭店二十万现金回家开了公司后来却得了淋巴癌的同学,现在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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