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日记》选25

后来又见雪了，飘飘洒洒。之后雨水淅沥，打湿了自己的发丝和衣衫。...





2月24日    周四    喀什

昨晚被子显得单薄了，今早又胃寒，鼻子吸哩嗦啰，还喷嚏连连。这新地方，还有一个适应过程。早上就叫人加了一条毛毯，保暖还是相当重要的。

吃早餐时，接到了曾浙一短信，一行人要过22点才到喀。还要到乌鲁木齐转机，逗留五个多小时候才重新登机赴喀！原先安排的欢迎仪式、晚宴等都受影响了。联系在乌的范总，请他们帮忙安排接待一下，吃了晚饭，再送机到喀，范总是利落之人，一口爽快答应，还回短信告知，放心，会安排好！谢谢好兄弟！

后经询问，原来是乌鲁木齐到喀什的乘客少，南航自行取消了这一航班。这一方面说明过去的冬天里，南航坚持开设航班实属不易，但另一方面因客流单方随意取消航班，似也不够地道。



晚上的欢迎仪式另改明上午了。但我还是考虑准备夜宵。半晚才到，又是初来乍到，加之时差因素，睡觉还早，喀什街上找不着吃夜宵的地方了。嘱综合组同志准备好，晚上到了，就在我这狭小的新居一坐，也给大家一点温暖。稀粥加啤酒，还有一罐妈妈的红烧肉，兄弟带了一瓶上海带来的橄榄菜，大家就这稀粥喝，好香。一瓶很快见底了。我说，常吃家乡菜，常思家乡情。上海就在心中呀。

陈总上午与史大刚书记一晤，问我要谈些什么。我说“交钥匙”项目能尽快明确。莎车的图文信息中心、市民服务中心大甚。另外科技宾馆与地委大院打通围墙，让新来的一批干部更踏实方便。陈总回来后，也是春风满面，说大刚书记都同意了，还对我们的计划表示了首肯，对莎车工业、农业多提出了一点意见，把巴旦木基地的6千万，调到了工业项目上。这与指挥部来说，无关紧要，恐怕莎车县委书记何利民就坐不住了，巴旦木莎车目标100万亩，这是何利民到位后的一个雄心壮志，现在难免受挫了。



不管怎样，陈总带来了好消息，项目计划明确了，就可以加快推进了，不然，后天与规划顾问组去四县考察落实都不靠谱了。

又到了科技宾馆检查了一遍。嘱加上面纸、矿泉水和温馨提示之类，接待口原先竖着的“喀什生产力促进中心欢迎您”得尽快撤下了，改为“上海援疆指挥部欢迎您”，又按陈总意见，加了一个库房和活动室，有些细节体现的是一份真诚和有爱，就看我们能否尽心尽意了。

 



2月25日    周五    喀什

早餐时坐在大厅里吃了，让工程建设组的同志们到包房里，让他们找到一些感觉。请陈总进去一坐。后来陈总说：“你这两天的细心安排，令刚到的同志们都很感动，一再提起。”我想这是最起码的，能多一点关心，就尽力为之，人也都是应该将心比心的。

上午半个多小时的欢迎仪式也很有气氛。我主持，真心地欢迎新增力量。我在最后小结时，希望大家不辱使命，要同舟共济，竭尽心智，要担责任，多奉献。为喀什建设增添功绩，为上海争得一份光荣，也为自己的人生增加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希望大家多多保重，多注意安全、生活、身心都愉快。



陈总的讲话还是比较实在的，从新一轮援疆的意义到援疆工作的具体要求，谈得全面而中肯。

最后一个程序是临时增加的。把办公室的钥匙展示给大家，由陈总等分送。我说：“今天交钥匙给你们，明天你们要把“交钥匙”工程完成好！

由小过向陈总汇报了巴莎公路的进展情况。

中午毛佳樑等专家刚从乌到喀。约12点20分，飞机刚降落。史大刚书记也同去接了，显示对规划的重视。



下午，史书记、曾存同志等还陪同毛等专家考察现场，介绍喀什的现状和规划情况。可谓尽心尽力，十分周全。

今天白天乌云翻流。下午从飞机上出来，车窗前被飘落了些微雨珠。几个月未下雨，虽只是洒落了几点，像是上帝洗了手，甩了两下手。下午我衣服穿少了，补衣服就加外套了。后来又见雪了，飘飘洒洒。之后雨水淅沥，打湿了自己的发丝和衣衫。



2月26日    周六    喀什

半夜里又停电了。老是停电，大约是城市发展期的一个标志了。幸亏床边备了手电筒。一大早起床，屋里仍漆黑一片。窗外蒙蒙亮。九时许，喀什的早晨来得晚。继续停电着。热水器也自行关闭了，不见显示小灯闪烁。到食堂，有5分钟的路了。雪飘飘洒洒依然在下。地面全是洁白的雪，地委大院的树缀上了洁白果实一般。楼前屋后也是大堆的雪。女服务员穿着蓝衣黑裤，在埋头清除我们到办公室小径上的积雪。地上溜滑。

食堂里黑乎乎的。工程组的同志们先用餐了。烛光摇曳，人影憧憧，倒是另有一番景象。这也是十分难得的烛光早餐了。后来只听服务员惊喜地一叫，灯亮了。这次是整个地委大院停电，科技宾馆在外，还有电。



下了一整天的雪，雪缠绕在发上肩上衣服上，欢快地旋舞着，让人无法气恼。我想，昨天地委史大刚书记说，乌鲁木齐下大雪，下一点到喀什就好了。果然，雨和雪都来。这是一场瑞雪，对庄稼地也十分有益。

见了史大刚书记，说了这，说是他把雪唤来的。他快人快语，笑着说了几句话，仔细听了，才明白，确是他唤来的。还是他昨天下令打的降雪弹，人工降雪，由此引来喀什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雪。

连老喀什人也说此雪很罕见。



喀什的街头雪景甚美。这也是我们进喀第一次亲眼所见。

下午4点50分，一辆从援都江堰指挥部转来的双龙车和两辆面包车，二十余人的队伍向叶城进发了。我陪同上海市规划专家们下县调研。陈总特意来送行。雪花飘落，似乎也在我们壮行。

这一路确实比较辛苦，雪天路滑，连续作战几天，人已疲惫。315国道改建段还未交付使用，路上的颠簸，让瞌睡虫都吓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英吉沙，还都满目是雪。沙枣树和红柳衬染上雪花之后，显得晶莹剔透，童话一般充满梦幻。在道路两旁展现，奇美壮观。到了莎车，地面的两侧有点湿润，积雪不见了。待到叶城，又是遍地皆雪。叶城县委书记李国平说，本来局部有雪，人工降雪之后，面积就广阔了。这场雪对农作物确是太好了。

八点二十分到的县城，小车走得还比较顺利。晚九点开饭。怕吃得太饱，脑子供氧不足，就吃了半碗米饭，几口面汤（是不错的上树鸡与面皮汤）。车上吃过一只原上海市规划局夏丽卿老局长带着的苹果，在宾馆洗过，用餐巾纸包着，相当细心。夏局长已70岁了，如此奔波辛劳，很不容易。



10点多些，召集开了两个小会。一个是维吾尔医医院的配套建设推进会。县发改委、建设局、维吾尔医医院等负责同志都参加了，指挥部工程组、社会组、分指挥部等均参加。市建科院汇报清晰，我请大家发言，最后的要求也十分明确，有问必答，有难必解，明确责任，明确要求，五点意见单刀直入，掷地有声。大家的士气似乎因会议气氛的感染，也高涨许多。我提出项目要确保昆仑奖，争取天山奖。4月上旬必须正式开工。

后又召集工程组会议，对分工作了安排。也明确，分工是初步的，还可能会调整。分工不分家。要求团队合作意识，要主动积极开展工作，还明确交钥匙工程为重中之重，同时对富民安居、牧民定居、新城建设和交支票项目涉及建设内容，要全面关心，全力推进。晚11点40分会议结束。有的小伙子已明显人困马乏了。



与《解放日报》记者小吴在招待所周围快走了约40分钟。街上行人稀落，夜晚的霓虹灯倒比以往璀璨了许多。雪花时而飘落下来，拂过脸面，柔软而略有一丝清凉。

县委招待所进门处的几棵松树灯光装饰得很耀眼。两棵是流星雨，有一种滑落的美感，银光闪闪。还有三棵较矮的小树木，依次排列着，灯饰也各具特色。一棵是紫色的，色如罗兰。一棵是玫瑰红，再一棵是菊花黄，把招待所点缀得寂静中有一份绚丽，倒真有小城美人的风姿了。

选自安谅长篇报告文学《援疆日记》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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