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乡思,两处闲愁

 

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何处是故乡,何处又是他乡?我已经渐渐模糊了,只是从有记忆起,我就是这样南南北北地奔波的...



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何处是故乡,何处又是他乡?我已经渐渐模糊了,只是从有记忆起,我就是这样南南北北地奔波的。

一脉相承的血里流淌着的是中原大地的豪情,逢年过节父母总会照惯例带我回老家的。每每做上火车,内心深处便会有一丝莫名的躁动,似乎是为能回到那片热土而由衷的激动。

江南这水乡是容不下那种纷纷扬扬的大雪的,仿佛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堆积便会将它轻易地折断,还记得08年的那场大雪对它可是致命的摧残。寒假后回到校园里,多少树木被拦腰折断,其中的一些还是有些年头的,真叫人看了就揪心。

但假若在北方,定是不会有这样的光景的,大雪究竟有多厚,我也不曾度量过,但始终记得,在那样深的雪地里行走,的确是步履维艰的。

奶奶家的大门是隐蔽在巷子深处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作响,也不知落了几层皮了,老远地就望见她裹着又厚又长的军大衣,缩着脖子立在门前,脸颊冻得通红,看见我们就立即笑眯眯地迎了过来,将我们接进屋去。

厚厚的暖气片上搁着一些烙好的面饼,一家人围着小炉嘘寒问暖。不一会儿,便听见爷爷裤腰带上那一大串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的好听的声音,便知道他是又买了烤鸡回来了。

天不亮就听见邻家院子里的狗不厌其烦地叫着,扰得人再也没有睡下去的冲动了。于是便急急忙忙取来大衣跟着一大帮亲戚们推了门出去吃早饭了。巷里巷外都是这样的摊位,随处可见,坐下来要上一碗羊肉泡馍便可以饱餐一顿,有时候到中午都不会觉得饿。

也有一些急匆匆赶来的上班族,买了一些东西便又匆匆地离去了。新的一天,总是这样开始的。

中原自然不乏名山大川,曾记得有人这样写道:只要祁连山的曲线轻轻一挥,那烟雨楼台立即粉碎;只要羌笛悠然想起,那凡间丝竹瞬间断弦……其实我并不十分赞同的,因为各有不同,江南与中原似乎是并无什么可比性的。

江南水乡,我的第二故乡。

说到江南,似乎总是带着一种柔美、忧郁的气息,或许也正如戴望舒笔下那样有着忧郁的气息。那些笔底明珠无处卖的才子们,那些红颜张后泪朱砂的佳人们,总与这水乡有着丝丝缕缕的牵绊。

别具一格的石拱桥,雕花镂兽的栏杆,精致清幽的园林……初夏的傍晚,一个人往湖心亭那么一立,便有一种恍若回到明清时代的感觉,也有了吟上两句的冲动。看那泛着层层涟漪的水面。闲愁千古,水亦流千古。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不知从哪个巷口,从哪个虚掩这的朱门后头,会突然走出一个穿着蓝印花布制成的衣服,盘着高高的发髻,踩着手制的绣花鞋的江南姑娘。这仿佛就是诗中才有的画面。正所谓诗意江南嘛。

小桥流水人家。的确,这三者是紧密而不可分的,正是文人对江南精致最精简的概括了。这里的一切美中带柔,于我,又似乎有些不真实了。

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漂泊经年,何处是归处,还是终究只是个过客呢?

诗人说: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一箱吗?

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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