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方:从出土资料看楚昭氏的族源、早期世系及命氏范围

 

“古文字与商周史专辑”...



“古文字与商周史专辑”



(作者田成方先生近照)

從出土資料看楚昭氏的族源、早期世系及命氏範圍*
田成方
 (鄭州大學歷史學院)
昭氏與屈氏、景氏並稱戰國時期楚國三大族。《史記·項羽本紀》載楚南公語:“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關於“三戶”的解釋,當以韋昭“楚三大姓”的說法“最得之”。[1]可見戰國以至秦末,楚昭氏名聲之顯赫。然關於該族的源起、發展及興盛過程,因史籍語焉不詳,過去了解得並不多。湖北荊門包山昭墓和河南新蔡平夜君成墓出土的祭祖簡文,加上其他一些文字資料,大大豐富了我們對這個家族起源、早期世系及命氏範圍等方面的認識。

一、昭氏之昭

東漢王符《潛夫論·志氏姓》在楚公族中列有“昭氏”,未言其所出。[2]宋鄧名世《古今姓氏書辯證》明確講道:“(昭氏)出自羋姓。楚昭王熊軫,有復楚之大功,子孫蕃衍,以諡為氏。與舊族屈景皆為楚大族。《戰國策》有昭衍、昭過、昭奚恤,皆楚大臣。”[3]郭沫若先生據《莊子·庚桑楚》“公族也,昭景也,著戴也,甲氏也,著封也”,進一步指出:“昭是楚昭王的支庶,所以說是‘著戴’,戴是代的假借。”[4]姜亮夫先生也認為“昭為楚昭王之後,受姓於昭,世系相承,不別為宗,故曰著戴,戴者戴其首也”。[5]所謂“戴其首”,通俗來講,就是以宗族先祖的名諡為族氏代號。

昭氏出自楚昭王的觀點,在金文及竹簡材料中屢有反映。[6]楚昭王之昭、昭氏之昭在古文字中均寫作
,隸定作卲。上海博物館所藏卲王之諻鼎、簋(《集成》02288,03634-03635),卲王即楚昭王。鄂君啟節(《集成》12110-12113)和包山楚簡大事紀年材料都有“大司馬卲陽敗晉師於襄陵之歲”(包山簡103、115),“卲陽”即《戰國策》、《史記》等記載的帶兵伐魏之楚軍統帥昭陽,說明文字材料中的卲氏就是典籍中的昭氏。[7]“卲”是本字,典籍通假作“昭”。楚昭氏既是楚國公族、楚王之後,又以先王諡號為氏,那麼昭氏之昭無疑應該出自楚昭王的諡號,因為楚王中只有昭王是以“昭”字為諡。傳世古籍及出土資料中所見的楚昭氏成員,均出現在楚昭王之後,亦反映了昭王、昭氏之間的源流關係。其次,包山、葛陵蔔筮祭禱簡文中,墓主都將昭王作為重點祭禱對象。包山簡文中,墓主昭在祭祀直系先輩時,一般以昭王為首,其次是文坪夜君、郚公子春、司馬子音、蔡公子家及夫人(包山簡200、203、214等)。新蔡簡中,墓主坪夜君成祭祀先輩時,也以昭王、惠王、文君、文夫人、子西君為次(新蔡甲三213),其中的文君是坪夜文君(甲三121)、坪夜文君子良(甲三242)的簡稱,即昭
的高祖。所以,坪夜君成也是楚昭王的後代。包山簡整理者說:“先秦時期有以王號為後代之氏的習慣,昭王應是卲(昭)
這一支的始祖。”[8]結合《莊子·庚桑楚》、《古今姓氏書辯證》等典籍記載,這個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昭氏以王諡為氏,除昭王“有復楚之大功”外,可能還有其它兩個原因。一是春秋晚期以後,以“諡”為氏逐漸成為王室後裔命氏的主要方式。以楚國為例,景、悼、懷等強宗大族皆是以所出之君的諡號為族氏。這種現象大概與當時爵祿制度、封邑政策的變化有關。二是“卲”是美諡。《說文·卩部》:“卲,高也。”《小爾雅·廣詁》:“卲,美也。”又《說文·日部》:“昭,日明也。”《詩經·大雅·既醉》:“君子萬年,介爾昭明。”鄭玄箋:“昭,光也。”卲、昭通假,均有光明、美好之意。昭王后人以先祖美德為榮光,遂借其諡以為氏。先秦以諡為氏的宗族中,極少見到以靈、幽、厲、隱等惡諡為氏的,說明情感傾向在命氏行為中有相當影響。[9]

二、昭氏的早期世系

葛陵、包山簡的祭禱簡文中傳遞了昭氏早期世系的一些信息。為討論方便,將幾條主要簡文抄寫如下:

葛陵簡甲三213:有祟見於昭王、蕙王、文君、文夫人、子西君,就禱[10]

葛陵簡乙一13:舉禱于盛武君、命(令)尹之子叡各大牢[11]

葛陵簡乙三24:祭王孫厭

包山簡200:一禱于昭王特牛,饋之;一禱文坪夜君、郚公子春、司馬子音、蔡公子家各特豢、酒食;一禱于夫人特

包山簡202-203:舉禱東陵連囂肥塚、酒食

包山簡225:舉禱於殤東陵連囂子發肥塚,蒿祭之

包山簡227:舉禱兄弟無後者昭良、昭乘、縣貉公各塚豕、酒食,蒿之

根據與墓主的親疏關係,上述受祭物件可分成二類:一是祭祀者的直系先人,如新蔡簡中的昭王、文君、文夫人,包山簡中的昭王、文坪夜君、郚公子春、司馬子音(親王父)、蔡公子家(親父)、夫人(親母)。[12]另一類是旁系先輩或同胞兄弟,如新蔡簡中的惠王、子西君、盛武君、令尹之子叡,包山簡中的東陵連囂子發、昭良、昭乘、縣狢公。

關於昭
直系近祖的次序,包山簡整理者認為昭王與文坪夜君之間“在輩分上應有缺環,因與墓主關係不大而略記”。[13]何浩、吳郁芳先生認為文坪夜君與曾侯乙墓遣冊中的坪夜君是同一人,即《左傳》哀公十七年記載的楚昭王子、惠王弟子良。[14]文君又稱坪夜文君、坪夜文君子良,與曾侯乙簡中的“坪夜君”、包山簡中的“文坪夜君子良”應是同一人。[15]這證明昭王、文坪夜君之間是連續的世系,不存在輩分上的缺斷。從昭王至蔡公子家,正是昭的“五世王父以逾至親父(秦家嘴M1簡2)”。[16]此外,昭良、昭乘、縣貉公等旁系親屬的身份也可確定。簡文稱此三人是“兄弟無後者”、“繼無後者”(簡227、250),說明他們是邵
絕無後嗣的同胞兄弟。至於東陵連囂,彭浩先生認為:“簡文中還有數次祭禱東陵連囂的記錄,他排在“新父”與“新母”之後……他在先輩之列,不是邵
的同輩。邵
之父是蔡公子家,東陵連囂很可能是邵
的叔父或伯父。”[17]吳郁芳先生也有類似看法,當可信。[18]

關於新蔡簡所載坪夜君成的世系,學界主要有兩種意見:一是昭王→文君→王孫厭→坪夜君成。[19]二是昭王→文君→坪夜君成,認為王孫厭是坪夜君成的“嫡庶兄弟或叔伯兄弟”。[20]爭議的焦點是王孫厭與坪夜君成之間的關係。宋華強先生從祭祀次數、祭品等級的角度,判斷文坪夜君是坪夜君成的父親,是可信的。下面從稱謂角度加以補充。包山簡中的“夫人”指墓主“親母”(簡202),無異議。[21]那麼,是否能夠把新蔡簡“文夫人”也直接理解作墓主坪夜君成的母親呢?我們認為是可以的。古人稱呼女性先人時,只有母親有資格享受“夫人”一詞,如史籍常見的大夫人、太夫人、母夫人、泰夫人、家夫人、堂上夫人、尊夫人等,都是母親的專有稱謂,而祖母及其以上的女性先輩並不稱作“夫人”。[22]新蔡簡中的“文夫人”與上舉“太夫人”等稱謂相類,只是此處多出了一個諡號。“文”是坪夜君死後的諡號,先秦時期有婦隨夫諡的習慣,坪夜君之妻當然可以被稱作“文夫人”。[23]包山簡的“夫人”與新蔡簡的“文夫人”雖在等級身份上存在差別(有無諡號),但在時人稱謂系統的位次是相同的,都指祭祀者的母親。所以,上述第二種意見是正確的,即文君與坪夜君成是父子關係。而王孫厭并不是坪夜君成的父親,只可能是其他的親屬。宋華強先生比較王孫厭、文夫人、包山簡東陵連囂等人受祭次數、祭品的異同後,指出:“王孫厭應該不是平夜君成的叔父或伯父,而更有可能是平夜君成的兄弟輩。事實上,王孫厭在葛陵簡中的地位,正和包山簡中‘兄弟無後者’的地位相當。”[24]我們注意到,新蔡簡中盛武君、令尹之子叡與王孫厭是分開祭祀的,盛武君、令尹之子是坪夜君成的從叔父(見下文),而王孫厭只可能是坪夜君成的同輩兄弟。此外,從稱謂上看,王孫厭稱作“王孫”,最有可能是昭王之孫,與坪夜君成的輩分是相同的。

需要重點探討的是盛武君、令尹之子叡的身份。整理者誤將二者視為一人,說:“盛武君令尹之子叡在祭禱中位列文夫人之後,他與墓主平夜君成應有密切的關係,是何種關係不易推斷。”[25]盛武君、令尹之子叡不與王孫厭同祭,且在祭禱位次上排在文夫人之後,表明兩人不可能是王孫厭和平夜君成的兄弟輩。鄭威先生根據平夜君成祭禱的先祖中有子西君(今按:子西是楚平王之子、昭王之兄,前505至前479年任令尹[26]),懷疑“令尹之子叡或是子西之子,平夜始封君子良的堂兄弟”。[27]這個推測不無道理:一方面,若兩人是平夜君成的從祖父,也就是子西君的兄弟輩。在受祭時理當與身份相近的文君、子西並列。實際上,他們在受祭次數、祭祀等級上與文君、子西都存在明顯差異。盛武君、令尹之子叡受祭次數只有一次,子西有近十次,文君則更多,達到十餘次。祭祀子西用特牛(甲一27)、荊牢(乙一21),此外還使用鐘樂(甲三200),祭祀文君用大牢(甲三419)、鐘樂(甲三242)、玉璧(甲三121),祭祀盛武君、令尹之子叡則各用大牢。所以,盛武君、令尹之子叡與文君、子西不大可能是同輩之人。另外,昭王至惠王早期的令尹序列清晰,先後有囊瓦(子常)、子西、葉公子高(沈諸梁)、公孫甯(子國)。囊瓦是楚莊王的曾孫、子囊之孫,與平夜君成的親屬關係疏遠。葉公子高是沈尹戌之子,屬於沈尹氏家族。公孫甯是楚昭王之孫,坪夜君成同輩,後者不可能祭祀同輩人之子。因此,“令尹之子叡”之“令尹”只可能是子西君。盛武君與令尹之子叡合祭且排位在前,說明他很可能是子叡的兄弟輩,且位次高於子叡。或根據活動時間,推測盛武君與擂鼓墩二號墓出土的盛君縈簠之器主是同一人。[28]盛武君是否也是子西之子,或是子西同輩兄弟之子,目前還不能定論。[29]

盛武君、令尹之子叡與平夜君成僅是從堂叔侄的關係,在血緣上較王孫厭疏遠,然而他們享受的祭品卻是大牢,規格明顯高於王孫厭的“一塚酒食”,為何?我們認為這與三人身份的貴賤有關。盛武君是封君,子叡是令尹之子,爵級顯然高於沒有任何官職的王孫厭,因而在祭祀規格上存在差別也就不足為奇了。需要指出的是,子西、盛武君、令尹之子叡是楚景平王的後代,當歸入景氏宗族。坪夜君成之所以祭祀他們,一方面因為子西在昭王繼位、執政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另一方面在于坪夜君是昭王之孫,與子西(王子)、盛武君、令尹之子叡(王孫)都是王室成員。王室內部成員之間的祭祀關係在過去是含混不清的,新蔡簡提供了非常珍貴的線索。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將新蔡簡、包山簡所反映的昭氏家族譜系書寫如下:

昭王→文平夜君→平夜君成、王孫厭

→郚公子春→司馬子音→蔡公子家→昭、昭良、昭乘、縣貉公

→東陵連囂子發

三、昭氏的始封和命氏範圍

在簡文材料中,昭以上的直系先祖均未冠以昭氏,但這並不意味著昭氏的出現始於昭時代。最早見諸文獻的昭氏貴族是昭奚恤,曾擔任楚宣王(前369-前340年在位)後期的令尹。包山楚墓發掘報告根據簡文紀年材料,判斷包山M2墓主昭卒於前316年,又經過對遺骨科學鑒定,認為墓主“個體接近於四十歲左右,或屬於35-45歲的中年男性”。[30]假設昭
出生時蔡公子家約二十五歲,昭死亡年齡以四十歲計,那麼蔡公子家出生的時間大約在前380年,其活動時間晚于昭奚恤。由此來看,昭奚恤與昭
祖父司馬子音可能是同輩人。事實上,昭氏宗族得氏的時間可能遠早于昭奚恤。新蔡葛陵墓出土的一件骨質弓帽(N:260)的外表兩側線刻有四字,連讀為“卲之良之”,“卲之良”即上文提到的文坪夜君子良。[31]他是楚昭王之子、坪夜君成之父、昭
的高祖。“卲之良之”弓帽是平夜君成的家傳之物,估計是子良生前所作,暗示子良在世時已獲立氏。子良被稱作“卲之良”,一定出現在前489年楚昭王卒歿且被追諡號以後,概不晚於前433年,因為子良在為曾侯乙助喪時已被尊稱為“坪夜君”。很有可能在子良生前,昭氏已獲氏立族了。縱覽春秋時代,公孫之子在世時得氏則是諸侯列國的普遍做法(即《左傳》隱公八年杜《注》說的“公孫之子以王父字為氏”),公子在世時得氏是比較罕見的。[32]從景氏、昭氏的情況來看,楚人在命氏立族的時間上與中原地區有一定區別。

除繼承王位的惠王及其後嗣外,楚昭王的其他後代是否都能以昭為氏呢?這涉及到春戰之際姓氏制度的變革問題,在此略加探討。眾所周知,春秋晚期以前,周代有一套比較嚴格的姓氏制度。受氏者需要經過國君的冊封,“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諡,因以為族,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左傳》隱公八年,前715)。春秋時期,徑直以國君諡號為族者甚少,所謂的魯國三桓、宋國戴族、武族、桓族、鄭國穆族、楚國若敖氏,都不是實體性的宗族。以鄭國“七穆”為例,包括七族:良氏、游氏、國氏、罕氏、駟氏、印氏、豐氏。之所以稱“七穆”,是因為這七族均出自鄭穆公,而並非實際存在“穆族”。謝維揚先生將三桓、七穆、若敖氏等非實體性的宗族稱作“近緣氏集團”,就是考慮到了“七穆”稱謂與良氏、遊氏等實體宗族的不同。[33]

至春秋晚期,以先君諡號為族者逐漸增多,有些還發展成為名門望族,如楚國的景氏、昭氏、悼氏、懷氏等。出現這種變化的原因,大概與周代社會形態的演變有關:一是由血緣性社會向地域性社會的過渡。血緣性社會強調“嫡子繼位,別子分封”,即《左傳》桓公二年(前710)所說的“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所以鄭穆公之後可以衍生出七大宗族。春秋晚期以後,分封制地位下降,別子分封立氏的現象也在減少,由此導致了景氏、昭氏等“以諡為氏”之大族的誕生。這些大族在宗族組織體系上可能是比較鬆散的。二是祿田制逐漸取代采邑制,即每個族氏享有的世代占有、儼然一小國的采邑正在減少,封君對於食邑只有世代承襲權,卻沒有了不斷分封給別子的權力。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抑制了新族氏的產生。總之,春秋晚期以後出現的類似昭氏的宗族,其族氏的享有者必定是相當寬泛的。作為封君的昭之良、昭奚恤可以享有,昭及其宗支也能夠享有,平夜君成的後人大概也是要稱昭氏的。在這種形勢下,氏稱作為“名貴賤”的符號,其功能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削弱。

*本文為2012年中國博士後科學基金項目“出土資料與楚國宗族研究”(2012M511584)及2013年鄭州中華之源與嵩山文明研究會項目“姓氏二元到姓氏合一的演變過程及其原因探析”(Q2012-02)階段成果。

[1]錢穆:《先秦諸子系年(外一種)》第427-428頁,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

[2]王符著,汪繼培箋,彭鐸校正:《潛夫論箋校正》第416頁,中華書局1985年。

[3]鄧名世撰,王力平點校:《古今姓氏書辯證》第151頁,江西人民出版社2006年。按:昭衍為游士,曾遊說魏國與秦結約(《戰國策·秦策五》“樓
約秦、魏”章),其國屬不詳。

[4]郭沫若:《屈原研究》,《郭沫若全集·歷史編》第13頁,人民出版社1982年。

[5]姜亮夫:《史記屈原列傳疏證》,《姜亮夫全集八·楚辭學論文集》第4頁,雲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

[6]過去有一些討論,參李零:《“三閭大夫”考——兼論楚國公族的興衰》,《文史》第54輯;巫雪如:《包山楚簡姓氏研究》第66-67頁,碩士學位論文,臺灣大學1996年。

[7]徐少華:《包山二號楚墓的年代及有關問題》,《江漢考古》1989年第4期;收入(略有刪改)《荊楚歷史地理與考古探研》第293-304頁,商務印書館2010年。

[8]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簡》第53頁注[360],文物出版社1991年。

[9]據《逸周書·諡法解》,死而志成、亂而不損、極知鬼事、不勤成名、死見鬼能曰靈,不顯屍國、隱拂不成曰隱,早孤有位、雍遏不通、動祭亂常曰幽,致戮無辜曰厲。參黃懷信等撰,李學勤審定:《逸周書匯校集注﹒諡法解》第722-723、725、731-732、740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

[10]類似簡文又見葛陵甲三176、344-1、乙一29-30、零445等。

[11]整理者在盛武君、令尹之子叡之間未斷讀,認為是一個人(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新蔡葛陵楚墓》第184頁,大象出版社2003年)。簡文祭祀對象在兩個及以上才用“各大牢”,所以盛武君、令尹之子叡應是兩個人。

[12]吳郁芳先生認為蔡公子家即《楚策四》、《荀子·強國》等記載的楚臣子發(名舍),曾在楚威王時任“上蔡令”(《人間訓》),子發是子家之誤,參《包山二號墓墓主昭佗家譜考》,《江漢論壇》1992年第11期。

[13]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簡》第13頁。

[14]何浩:《文坪夜君的身份與昭氏的世系》,《江漢考古》1992年第3期;吳郁芳:《包山二號墓墓主昭佗家譜考》。

[15]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新蔡葛陵楚墓》第184頁。

[16]秦家嘴M13簡1有“賽禱五世以至新父母”、簡5有“禱特牛于五世王父王[母]”,秦家嘴M99簡10有“禱之于五世王父王母訓至新父母”、簡11有“賽禱于五世王父王母”等,均為祭禱五世之例,並參晏昌貴:《秦家嘴“卜筮祭禱”簡釋文輯校》,《湖北大學學報》2005年第1期;《簡帛數術與歷史地理論集》第156-165頁,商務印書館2010年。

[17]彭浩:《包山二號楚墓〈卜筮祭禱〉竹簡的初步研究》,楚文化研究會編:《楚文化研究論集》(第二集)第346頁,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包山二號楚墓卜筮和祭禱竹簡的初步研究》,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編:《包山楚墓》第562-563頁,文物出版社1991年。

[18]吳郁芳:《包山二號墓墓主昭佗家譜考》。

[19]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新蔡葛陵楚墓》第184頁。

[20]宋華強:《平夜君成的世系及新蔡簡年代下限的考訂》,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編:《簡帛》(第2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新蔡葛陵楚簡初探》第113-121頁,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年。

[21]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簡》第54頁注[379]。

[22]楊應芹、諸偉奇:《古今稱謂詞典》第28-60頁,黃山書社1989年。

[23]鄭武公夫人武姜(《左傳》隱公元年,前722),衛莊公夫人莊姜(隱公三年,前720),衛宣公夫人宣姜(桓公十六年,前696),鄭文公夫人文羋(僖公二十二年,前638),晉懷公夫人懷嬴(僖公二十三年,前637),晉文公夫人文嬴(僖公三十年,前630)等。

[24]宋華強:《平夜君成的世系及新蔡簡年代下限的考訂》,《新蔡葛陵楚簡初探》第113-121頁。

[25]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新蔡葛陵楚墓》第184頁。

[26]宋公文:《楚史新探》第38、321頁,河南大學出版社1988年。

[27]鄭威:《楚國封君研究》第129頁,湖北教育出版社2012年。

[28]鄭威:《楚國封君研究》第127-131頁。

[29]結合子西與楚昭王及其後人的特殊關係,盛武君是子西之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關於子西君與楚昭王及其子嗣間的微妙關係,宋華強先生曾有精彩論述,參看氏著:《新蔡葛陵楚簡初探》第120-121頁。

[30]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墓》第330-333、406-407頁。

[31]董珊:《出土文獻所見“以諡為族”的楚王族——附說《左傳》“諸侯以字為諡因以為族”的讀法》,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第二輯)第118頁,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年。

[32]謝維揚:《周代家庭形態》(修訂版)第154-158頁,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5年;陳絜:《商周姓氏制度研究》第274-278頁,商務印書館2007年。

[33]谢维扬:《周代家庭形态》第227-235页。

(原刊于复旦大学历史系等编《简帛文献与古代史——第二届出土文献青年学者国际论坛论文集》。感谢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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