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语第132 期【图文】天鹅湖赏美

“咕咕嘎嘎”“咕咕嘎嘎”“咕咕嘎嘎”……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美妙的音乐。...





离开的前一天下午，我专程又去了一趟天鹅湖。
果然，和来时已大不一样。平静寥廓的湖面上游弋着一只只天鹅，构成了一幅蔚为壮观的画面。如果说，上次来观赏时我还试图数出天鹅的个数，那么这次，我知道，这整个天鹅湖，已经是它们的天下，是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千里迢迢迁徙而来的白衣仙客的的天堂。

初冬的太阳暖暖地照耀着湖面，没有风，一切都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很多人徜徉在湖畔的长廊或河堤上，在沐浴午后阳光的同时，更把热切欢喜地目光投注在湖面或天空的天鹅身上。

我亦不例外，成为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位。



湖面上，它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咕咕嘎嘎，自由嬉戏。因为距离的原因，我不能真切地一睹它们的容貌，但它们高贵优雅的神韵，却征服了所有观赏者的心。那两只，面对面深情凝视，时间在它们面前似乎静止，高昂后仰的脖颈构成了世界上最唯美浪漫的图画。那两只，彼此依靠窃窃私语，相互用尖尖的喙为对方理顺背部的羽毛，那种无微不至的亲密带给人无限的温馨。那两只，一前一后，紧紧相随，湖面嬉戏，扑扇的翅膀荡起一道道波纹，只有热恋中的情侣才会有这样的欢快和甜蜜。那两只，那两只，还有那两只……如我这般平凡无趣的俗人，怎么可能解读流淌在湖面上的点点迷人的诗句？

我的视线被远处一只只正在腾空而起的白天鹅牵引。你看，它们张开硕大有力的翅膀，迅速鼓起的力量发出呼呼的风声，原本平静地湖面随着翅膀的快速张合激起朵朵晶亮的水花。随即，强劲的翅膀从湖面上掠起，灵巧的双脚向后收缩，优雅的脖颈向着蓝天，全身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搏击长空，翱翔苍穹，比翼双飞在天鹅湖的上空，成就了最为震撼和感动的一瞬。那情那景，充斥在我胸中的只有两个字：漂亮！如果只是拥有优雅，它们怎么可能战胜千难万险，跨越千山万水，完成每年一次的大迁徙？

它们，何止是漂亮啊！仰起头，我的目光随着天空中飞翔的天鹅移动。飞翔的它们，简直达到了美丽和智慧的完美结合。在蓝天碧水之间，它们的身姿何其矫健，洁白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圣洁的光芒。它们巧妙地利用气流的运动，不时变换着前行的位置和队形。但无论怎样变化，领头的天鹅却始终在前，也不会让任何一只掉队。这该是怎样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以及长幼之间，没有猜疑，没有争抢，没有伤害。它们的彼此忠诚与信任、不离不弃始终如一，连人类都深感惭愧。



我被一只游弋在距河堤不远的天鹅多吸引。它的羽毛呈浅灰色，身形也算不上健硕，在不可计数的天鹅当中，实在属于其貌不扬的那类。我之所以关注它，是因为它独来独往，一直游离于众天鹅之外。它从水湾的那头慢悠悠地游到水湾的这头，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踱上湖边的湿地，长长的颈项不时弯下去啄食草根。它甚至无视堤上游人们的镜头和议论，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我注意到它，一直日暮离开，它一直是孤单的一个。它的同伴呢？它家族的其它成员呢？它怎么会落单呢？在它到来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深深地为它担心，这个漫长的冬天才刚刚开始，它能否安然度过？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愿它只是一个调皮地离家出走的孩子，等到夜深人静，它就可以和寻找它的家人重逢，迎来又一个充满希望的清晨。

远处，还有两只黑天鹅。在这个洁白的群落里，它们可真是特立独行的一对爱侣。黑得纯粹，美得张扬。于是就越发衬托得它们红色的喙更加艳丽。天，这才是个性！天鹅的世界里，原来也可以呈现不同的美。这两只黑色的漂亮的天鹅，此时正一前一后，登录上岸，在湿地里悠闲散步，顺便啄取景区投放的玉米粒吃。大概是不耐烦那些长长短短的镜头和赞叹惊奇的目光，它们干脆振翅而起，在人们的注目礼中悠然飞离视线扬长而去。

“快看，快看，那只天鹅颈项上有环。”户主慌不迭地指给我看。然而，在苍茫的暮色中，在宽阔的湖面上，那一只只白天鹅如同摇曳的星星，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只带环的天鹅，一定是天鹅湖的回头客了。据说，三门峡在未赢得天鹅城的美誉之前，在第一批留下过冬的天鹅之后，每年来到这里过冬的白衣仙客都在逐年增长。从最初的几只几十只，到后来的几百上千只，再到现在的千千万万只。这些衣袂翻飞的白衣仙客，究竟是靠了什么传递讯息，相互召唤呢？

我把疑问告诉户主。户主说：“一定是它们的叫声。鸟儿也有鸟儿的语言和信息传递渠道，只是我们人类不知道而已。”

“叫声是它们的语言不假，但是隔着无数的高山大海，它们是靠什么传递信息呢？”我追问。

“手机啊！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切。”

这个重要吗？

是的。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如今，我们看到的是自然界最美的图画，感恩与回报，相生而共荣，无论是我们还是天鹅，不正都在努力去做吗？这就够了。该神秘的就让它神秘，该珍惜的就好好珍惜，这就够了。
“咕咕嘎嘎”“咕咕嘎嘎”“咕咕嘎嘎”……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美妙的音乐。当车子驶离天鹅湖，当历史罕见的一枚超级大月亮洒下清辉，当我融入市区辉煌的霓虹吵杂的人声，我的耳边，还有我的心里，那清越动人的乐音依然持久地奏鸣着，演奏着人间最好听的声音!

我还会来的！每年都来，风雪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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