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到，老长沙竟然是这样迎接新年的！

农历腊月二十四，长沙过小年。...

农历腊月二十四，长沙过小年。家人大多已从外赶回来，年货也已购齐，新衣新鞋新帽都置备了，甚至连头面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就等过年的鞭炮炸响，准备过年团圆喽。文字 | 任大猛

视频/图片 | 老茂

编辑 | 廖美丽

主编 | 老茂

农历腊月二十四，长沙过小年。家人大多已从外回来，吃顿还算丰盛的晚饭，作为长沙人迎接最隆重的春节盛会马上就要到来时的预演。

小年的到来，令人们感觉到大年马上就要到来，置办年货等过年准备，已非常紧迫，此时，城内各南货店、香烛铺、粮油店、理发铺、澡堂等，无不人满为患，在物资紧缺的年代，无一不排起长队。

长沙俗话说， “有钱莫买年底货，鹅朗古（卵石）也要五十钱一个”，指的就是年底时置办年货的情形。

小年到来，提示所有人，大年近在眼前，准备过年的人们，无不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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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油粑粑塞住灶王爷的嘴

长沙人在腊月廿四，过小年。

相传这天正是各家各户的灶王爷已经上天奏事之日。

旧俗在前一晚，即腊月廿三晚，备足果品及糖油粑粑祭祀灶神，求它上天奏事之时，隐恶扬善，好话多说，空话莫讲。

腊月廿三送灶神，在长沙流传已久。这在晚清民初时，家住长沙营盘街盘乐园口的名人王闿运在其《湘绮楼日记》中，对此记载非常清楚，毋讳我们多引用。

上世纪九十年代，王建章老师曾指导我们无时不刻要关注于民俗的调查与访问，因此在我们读书时，曾于1991年前后，我们就长沙人过小年送灶神到底是在长沙小年前一晚还是小年当晚，展开调查，分别问到了北正街、东庆街、白鹤巷、平地一声雷等老城区年过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据他们致的口述，证实王闿运所记在长沙人过小年前一天祀灶神为无误。

这些土生土长的老长沙人，很多都记得并谈到在送灶神上天那晚，尝到的饴糖或糖油粑粑的滋味，无比甜美。

那时的长沙街头就已有摇糖签的小贩，他们在石板上画糖画，画糖画的小贩所挑的一头担子的柜子里就藏着柔软蜜甜的的饴糖。

旧时长沙过小年的前一晚，即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正当各家各户送灶王爷上天之夜，不少人家的大人常不知从哪神奇变出极其甜蜜的饴糖来。

大人们在祭灶神前会先用饴糖抹在灶门和画像中九天司命灶王爷画像之上，然后把画像和厨房里的油灯灯檠及插着的一双旧长筷在祭祀燃火烧掉，说是灶王爷就此坐着轿子升天了。

一般大人还会顺便将 “剩下” 的饴糖，塞住眼巴巴在一旁看送灶王爷上天的孩童们的嘴。

送灶的男家长告诉孩童，要过年了，过年那天，尤其除夕和大年初一，小嘴巴一定要沾上蜜，说的话也要说得甜蜜蜜，要识大体，懂礼貌、在过年时必须乖巧且亲热地与来往家中的大人打招呼，尊敬家中老人，还要记得多说大吉大利话语，给家中带来新一年的好运。不好的话语，在过年的那几天中，千万不要信口胡说。

以今天眼光来看，过小年时塞给小孩一把饴糖或让其吃祀灶的糖油粑粑，其实，也是也是当年的长沙人让孩童通过过年在年俗实践，让孩童慢慢进入城人社会的社会化过程，即让孩童的嘴，通过节俗作用，在过新年中学会说话，及为人处世时，善与人打交道，且让人与人之间保持和谐良好的关系。而不要口不择言、口无遮拦，信口胡说，要懂得敬天地，和人事。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的民俗访问中，不少长沙老人特别向我们强调了，他们小时候看到长沙在小年前夜封灶门和封住画像中灶王爷嘴巴的，早先用过饴糖，但惯常所用还是以糖油粑粑为主。

在过小年前的一晚，一些长沙人家已开始在“泡”（用很多油，慢火通炸）糖油粑粑。因当晚有祀灶神的仪式，故吃糖油粑粑的情景印象深刻。此时，在长沙城内，卖糖油粑粑的小摊贩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炸制糖油粑粑的工艺，主要是在油锅中加入百流糖，然后炸制糯米砣，不过随着工艺的创新和进展，如今火宫殿中好吃的糖油粑粑，采用的糖油浸熟的方法，使糖油粑粑炸制后更加糯软弹牙。

其实除了饴糖和糖油粑粑祀灶，在民国老长沙报纸中早就有了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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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糖、鹰牌炼乳、雪枣、鱿鱼、板鸭：抢年货，家家店前排长队[b]昔日过小年及其前后，更是购置年货之期。长沙城内八角亭、红牌楼、青石桥、中山路的人流， 每到此时，明显变得人挤人，颇感摩肩接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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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老城长沙南食店门前，排起长队。一些头扎包布头巾的四乡农民也在小年前后扎堆赶往城中，置办年货。

另有渔民或猎户，肩挑大鱼或兔子山鸟等野物，踩着长沙老街上的麻石，在人群中走过，吆喝叫卖。

早就民国初年，长沙一些南货商家即在力推南风板鸭和酱板鸭。南正街就有不少商铺挂出 “北京板鸭” 招牌，这些板鸭的制作者，大都是长沙厂商。上世纪 20 年代小年前后，长沙产的 “北京板鸭” 在湖南流行一时，且外销到上海等地，这些板鸭或酱板鸭，经过很好的过包装，已成为新年馈赠佳品。

卖瓜子和花生的炒坊，在新年前早就排起长队。

长沙人过年，零食，瓜子和花生绝不可少，花生被称长生果，瓜子则代表多子多福。

原籍湘阴居住长沙的居民不少，他们忙炒豆子和芝麻。

豆子芝麻茶是湘阴人的至爱。何况芝麻代指开花节节高。 “豆” 音近 “兜”，吃了湘阴人的芝麻豆子茶，“有吃有兜，绝好兆头”。

浏阳籍长沙居民则备好干茄子皮、干瓜菜等素食菜及炒米等。

宁乡人平时说话瓮声瓮气，仿佛挺蛮的。到过小年了，他们在长沙的家中摆出制作的蜜饯刀豆花等零食，无一不显现宁乡人的心灵手巧。

此时八角亭、红牌楼的九如斋、朱稻香村及东方食品店等处，排起长队抢购各类新鲜南货副食品，生意最为红火。

何况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九如斋已有不少来自国外的新鲜货品。

在民国时期，九如斋就代理欧美和中国发达地区的食品南货，如法国三星白兰地、英国马李氏太妃糖、美国咸方苏打、鹰牌炼乳等，中国各地土特产如贵州茅台、福建肉松、龙江粉丝、金华火腿、沙田蜜柚、新会甜橙等，无不搜罗齐全。

新中国成立后，南北特产食品店销售的兰花豆和怪味豆，更让人早晚不息地排队。本地一些厫坊在小年前后，搞脚手不赢，白天黑夜地加班生产寸金糖、麻枣、雪枣、 “猫屎筒” 等。

太平街、下河街一些本地炒坊也望城、宁乡、益阳一带的广阔农村销售原产土货，油炸红薯片子、虾片，炒瓜子、花生、结蚕豆，甚至是炒米，也摆满各处。

义码头旁寒风凛冽，湖区的人要回乡下过年，顺便就在义码头估堆趸进一些零食作为年货带回湘阴岳阳常德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