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 小镇岁月长

桑园印象。...

桑园印象







桑园镇政府院内石碑及石狮子

曲折绵长的山道尽头系着那群山包裹的小镇，新街绕河堤而去，一排整齐亮丽的楼房迤逦而去，背衬着苍青的山坡，老街在晴朗的阳光下延展，一如往昔的安静。

就是这个小镇了。我童年时觉得无比快乐的小镇了。

那街角转拐处有一巨石书“泰山石敢当”。小时候我不知其意，但曾一遍遍读过，以验证我一年年读的书多了起来。今天那巨石早已不知去向。

镇政府已翻修一新。在花圃的里端，几块碑被洗净泥沙，稳稳地矗立在那．上书“嘉庆年十月二十三”。一系列捐银的人名被刻在石碑上。那两只古老的石狮，放在镇政府门口镇守。小时候过年总有人把鞭炮塞在狮口里放。狮嘴被熏得黄黄。这些怕就是最久的文物了。

小镇的老人们多已去了，我小时候叫爷爷、婆婆的人为数已不多。终年在门上静坐着。每次回去最先看见的就是他们。如今我的儿子叫他们祖祖。他们比当年迟滞了许多。每隔时段久一点回去总不见了一两个熟悉的老人。小时候我是极胆小的，天黑了就不敢到在门外去。现在，我行走在月朗星稀的老街上，想着那些已去的老人们。他们的面孔就亲切地浮现在我面前，见着这些老人们，小镇就会在记忆中鲜活起来，小时候，老人们也是经常给我吃食的。如今他们见了我，会瑟瑟地从里屋拿出干皱的桔子或软塘给我，然后无声地笑着看着我。



小镇很古静．一如街边的河。默无声息，细水长流带走岁月。

乡下的小镇，冬天柴火烤不了几天全身都脏了。但我还是隔不了几天就要回去。因为母亲还在那里，不知不觉，她已经日渐衰老，白发苍苍，颤颤巍巍。在城市里孤独久了，我就会回到她身边，言语不多，静默里煮一餐饭，她添柴烧火，我灶上淘米炒菜。秋阳明媚的中午，她带我去摘山菊花，金黄灿烂的花漫山遍野，母亲每年都会应季摘花晾晒，冬天干花投进酒酿，酿制出黄酒，每一个到家来的人，母亲都会捧出一碗清冽的黄酒让人家品尝，家里虽只有她一人，可也是一年四季宾客盈门，并不见清寂冷落。不知这样的相守还会多久，一路走来，我越来越珍惜亲情，爱和温暖。年轻时急于为所谓的梦想匆匆离家，浅薄的抉择历经岁月洗礼，没有对与错，只有顿悟和修行。母亲，永远以包容的情怀，给我留一间屋，絮一床棉被。









集镇即景，摄于近期

小镇逢集，人就多一些。粉条、豆芽、豆腐、猪肉全是吃的、用的、也有卖红柳绿的衣服的。小镇的人前些年不种菜。卖菜的是周围集镇的。所以逢集时，南腔北调汇聚—起很热闹。这几年，本地人也种菜了。脆嫩的本地小芹菜，一扎扎水灵灵的香菜、水嫩的豆腐、价格便宜。在城里我们去饭馆吃一碗面三四元钱，在小镇，我买一把机制面也就七八元钱，而我的母亲差不多能吃半个月。在城里住久了，我们已经在喧嚣浮躁中忘却了勤俭，而乡下的一锅红薯稀饭，—碟凉萝卜丝：就会让我们沉淀下来。学会了过平常日子。这大概就是小镇静情怀吧。朴素、恬淡。

小镇静默着，—如那些老人们。温温静静地呆着，多少年，你来，他们都守着那里。让你才想起岁月已流走了这么些年。你从哪走出去的，你的根在哪里，这些都是你回乡后的所得。

文中图片由桑园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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