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春江花月夜

 

讲完《春江花月夜》,学生发来的不是作业的随手写下的文字。——这便是语文老师的乐趣。...

【写在前面】学考结束这一周,终于上了正常的语文课。以前的学考复习课真是没意思透了。一节课辩论,三节课讲《春江花月夜》。以前讲这首诗的时候都是一节课结束,上课介绍这首诗“孤篇压全唐”心里是不理解的。今年我和学生要讲的都多,就拖了三节课。也不敢说就是真正懂了,但是比以前要更喜欢。讲得酣畅淋漓,学生的理解也很到位。有一天在一班下课时学生还给我鼓了掌,带着小小的骄傲和大大的感恩走出教室——这样的课上着真舒服~

这篇文章是课后周雪晴发给我的,不是作业。——这真是做语文老师最大的乐趣。
春,江,花,月,夜
周雪晴
今天晚上坐车回家,在车上刚好和爸爸谈起语文课上讲《春江花月夜》,我说我最喜欢的是“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这句。这个时候,车里的音乐恰好放到《似水流年》的歌词——

他年他月他又在何方,

她山她水她不在身旁。

一曲相思明月照故乡,

似水流年春来春水长。

恰好有他,恰好有她,恰好有月和故乡,也恰好有一江春水绵绵长长。

我认同课上邵帅说的观点,从小我到大悲悯;老师说“何处”和“谁家”是从一个游子一个思妇扩大到对广大生命个体的关注,有一种大的包蕴在。

但当时我总觉得,有层窗户纸,我还没有捅破。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说,就是玄玄乎乎的。

听完歌,我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带给我震撼的,在意象和意境之外,是两个看似没有来头,有些飘渺,却掷地有声的问句。人在什么时候会兀自发问?而且是那种“不知道应该问谁”的问句?有的时候,叹一声“啊,家在哪?”要比“啊,我想家”更有几分哀伤的调调。疑问,为这一份情感添加了不确定性。这问题,也许是问张若虚自己的,也许是问月的,但这不重要。总之,这一凭空抛出去的问题,游走在宏阔的天地之间,有节奏,却又无比自由。比感叹来得婉转,又比平铺直叙多了几分味道。作为读者,我觉得我的思绪被这两个问题向前推进。他的确是在问天下所有的过客与归人吧,却也偷偷地,悄悄地,把自己浓郁的乡愁化去半分,藏掉些许。

我能为你们发问,是因为我们之间有所共鸣。只是借我之口,说出天下人的心绪。

浓,烈,而不腻。

课上分析到靠近末尾,忽然有点想哭。莫名的伤感并非来自自己的经历和心情,而完全由于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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