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第15章 关府的三小姐

 

------第15章 关府的三小姐------

好泼辣的性子!

赵天恒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凶的小姑娘,只是毕竟还是童稚,话放得再狠,也没什么杀伤力,倒是赵天恒看到她额角一片青紫,两只手掌也擦伤了,还流着血,一身都带着狼狈,小孩子家家的,又是小姑娘,能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赵天恒也是第一次见,这副模样,赵天恒忍俊不禁,“是疼地忍不住哭了吧,怎么不找下人上了药,躲在这里也不能不疼,我带你去上药了可好?”。

“谁说我是疼的,谁说我哭了,再乱说本小姐撕烂你的嘴”,仍旧是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赵天恒虽是自小温和的性子,也毕竟是王府世子,从没有谁忤逆,在众星捧月中长大,见这小姑娘泼辣又蛮横,心性一起,便觉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腿走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小姑娘名唤关影,是关府的三小姐,最为顽劣,成日里爬树掏鸟蛋翻墙到大街上作恶搞怪,邻近的几条街大都认得关府的三小姐,那双灵气的眼睛,盯上谁,谁家就指不定要出点事儿,比如大门上被烧过的木炭涂灰了,走惯了的门前多块石头,摔得人家狗啃泥等混小子干的事儿,为这些闹心的事儿,关老爷关夫人没少收过诉状,常是坐轿出个门,也有人当街拦轿诉苦的,关影这小丫头也没少挨训挨打,却一点不知道收敛,还是四处作恶,后来也越渐地习惯了她的作为,大家多注意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纯粹是小孩儿家家的小把戏,谁让人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又是朝廷上难得的忠良百姓官关大人的么女,也不好抓了关起来打。

这小姑娘的性情真是让人头疼,还好头疼的不是赵世子,偶尔去关家,也能碰上那位小魔王,总是兴冲冲地,后面跟着丫鬟婆子喊着小姐慢点,有时是刚从外面疯了溜回来,多半身边还跟着一个叫花儿的丫鬟。

这样要强的性子,爬树摔伤了,也会不好意思在人前喊疼,只好躲起来哭,这样没脸的事又偏巧叫人看见了,这位三小姐自然要故作凶恶,来挽回丢了的面子,赵天恒第二次看见她时,也不像那次恶脸相向,反倒听着身边的丫鬟禀了身份,安安分分问了声世子安好,赵天恒这才弄了明白,原来是成天只知玩闹,早把在园子里树下偷着哭的事儿给丢到脑后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丢人的事儿。

只是多碰上了几次,赵小世子记了她,她自然也记下了他,那日在园子里的事却没想起来,主要是那回身上疼着,也哭得太厉害,哪里还有心思去记住旁人长得什么模样,只道是哪个闲人进了园子,也没放在心上,何况小孩子嘛,最不记仇了,对于小关影来说,虽是顶应该不能忘记的丢脸之事,也实在记不住个三五天半个月的。

有一回在院子里遇上,关影蹲在地上拿根树枝不知在画什么,旁边的丫鬟在石桌上打盹,那位大丫鬟大抵去了忙别的事儿,没顾得上跟着提点她,这三小姐便蹲着,把身上搞得脏兮兮,赵天恒自小就不喜大人间交涉时打官腔,受不了前头自家老爹与那位关伯伯客套着,便每每推搪到了后头随意走走,这后头,别人都好生地待在房里,也只有关影满园子地乱跑,故而碰上她是常有的事儿。

赵天恒见她蹲着,也蹲下来道“小丫头,你画什么阵法这是?”。

关影抬头见是赵家的小王爷,便继续画着,道,“你也太没见识,这分明画的是人体,你怎么老往我们家跑,家里的茶都被你们吃的不够了”。

这是要撵人的意思还是舍不得茶了?赵世子一阵无语,看那人体,越发好笑起来,“画的是人,怎么不见眼睛鼻子,反倒戳了许多点在上面,还一条一条连起来,说是八卦阵倒还能像几分,只是有些歪曲”。

“这叫穴位,人体穴位,我看书上就是这么画的,说是点了哪里就能不动,点了哪里又能发笑,我画了人体在试穴位呢”

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这种多是武学书上的,赵世子因着爹是上过战场的,故而也被要求习枪弄棒,这些必是不在话下,可是关影说这些,容是他也不信她会懂,便蹲着也不理会她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点线,“听说,你前些日子堵了西街老太太家门上的锁眼,开锁的也没法撬得开,只能拆了门才出得来,怎么欺负人连老幼也不放过”。

关影扔了树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那老婆婆嘴巴可毒,手也狠,我上街见了她好几次带着自家丫头出来,老婆婆买的布匹绸子和瓷器都是丫头姐姐抱着,那小身板比我还弱,抱着一堆东西走不快,那老婆婆一边走一边骂,还掐着别人的胳膊,我堵了锁眼吓她一吓还算便宜了她!”

“那……隔街富户李员外在外面购的宅子,置办了给姨太太住的,你偷人家姨太太的衣裳又是为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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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么一档子事------

“那……隔街富户李员外在外面购的宅子,置办了给姨太太住的,你偷人家姨太太的衣裳又是为的什么?”

说到这事儿,关影咦了一声儿,似乎是奇怪他怎会知道这件事,赵天恒倒是坦然,自个儿晃着脑袋招了,“听说张家租户的婶子养了几头猪,偏巧有一日庄子上不知是闹鬼还是神灵显灵了,一头母猪穿上了花衣裳,后来有人认了出来,那是街上李员外的四姨太常穿着逛街的衣裳,料子好着呢,为这事,李家的四姨太还寻死腻活了几回,说是没了脸,活不下了,张租户家里头也请神拜佛,还把家里那位老太太吓得一病不起,大夫请了不知多少,银子花得老张头脸都绿了。见识过了关家三小姐的胆识与手段,别人不知道,本世子头脑一清明,也猜到是你干的了”。

关影扑哧一声笑了,“她也知没脸?我也不是有心的,只是碰巧撞上了,哎,赵哥哥,看你聪明,我把这事告诉了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这是连花姐姐也不知道的,若是还有第三人知道,肯定是你说的,我便饶不得你”。

待赵天恒起了毒誓,再三保证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旁人知道了,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什么的,关影才拉着他低下头窃窃私语起来。

原是李员外家的四姨太是个生性不检点的女人,原先本是青楼里唱曲儿的姑娘,因着长了几分姿色,虽比不上镇楼的花魁娘子与红火的清倌,比起那些卖笑的姑娘,这位唱曲儿的卖艺过活又长得还俊的妙龄女子倒算有了好归宿,好几年前被李员外纳了去,也是好吃好喝待着,来年生了儿子更是地位拔高了,因说不喜一大家子一起,说是受正夫人的气,李员外便特特在外面为她独置购了房产,儿子倒是没能带出府,毕竟是李家的第一个儿子,虽是庶出,也是李家的子孙,上面还有老夫人压着,李家子孙怎能到外面去养,这外面的宅子便一直是四姨太一人住着,丫鬟婆子派了些,护院也有,日子倒自在。

在外面的宅子住了一二年,李员外年纪虽大,却是色心不减,又纳了姨太,这位四姨太也就守着宅子备受冷落了去,便有熬不住寂寞的时候,想她双十年华,出阁前也是守身如玉,到头来嫁了个糟老头子糟践了自个儿不算,如今还被丢弃到空落落的宅子里,自然越想越委屈,时常逛个街,招摇过市,恨不得抹了全脂粉店里脂粉,散着香把男人都勾了她屋里去。

没些日子倒有色胆包心的男人,夜里偷偷到四姨太的宅子里,从窗子里爬进去,四姨太着实是很放得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她也敢要,当真是饥不择食了。

却是有一日,关影去了庄子上外婆家里,自己是调皮惯了,半路上因为想要开溜,就喊着与身边跟着的奴才比赛,她才不管那些下人同意不同意,正好花姐姐因为家里忙,少不得她,因而没跟着这小魔王,她才好放肆一回,便拔腿就跑,她那小身板,上蹿下跳不知多厉害,跑起来也活活把人甩开了不知多少里地,又不好一人先回府去,免得抓了又盘问一番,便在别人院墙下站了小会儿,想等着下人来了一起走,只是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家里下人赶上来时窜出来吓他们一吓也是好玩的吧,于是就绕到了院墙的后面,蹲在墙根下。

才蹲了片刻,便听到隔了一堵墙的院子里似乎有人声,想来她绕到了人家内院的院墙了,那是人家的私处,她偷听实属有些不厚道,正准备走开了时却听到里面的对话,这对话诚然是有些少儿不宜,都是嗯嗯啊啊间掺杂着相互调笑,这里面的人着实是有些开放了,这太阳还没落下去,天也还没黑,就在自家院子里的厢房做这些事,小关影在墙角下听得不好意思就准备走了,又听了这对男女提了李员外云云,搅了半天原来是偷情的。

其实换了常人,在墙外要听见院里房间里头的私房话还不能够,只是这关影和旁人不一样,自小就灵敏度异于常人,听什么看什么都是天生的听得远看得远,这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在她耳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想起里边的场景,关影就觉得好玩,才不到九岁的孩子,又是自小玩心重的,别的也没太想,自是心里清楚知道这是比摔疼了躲着哭还要没脸皮的事情,便有心要捉弄捉弄,于是偷溜进去,趁着里头的交缠发、浪的男女忘情了,拿了一套衣裳就溜走了,那两人也是太投入了,连小关影爬窗时跌了一跤也没发现。

拿了衣裳总不能带回家去,抱着一路恰好路过就到了张租户家门前,这家收租的户主平时就凶着一张脸,尤其是出了镇到庄子里收租时,还带着恶仆拿上棍棒,有谁的粮食因为灾旱什么的交不够数或租银少了几钱交不出来,他便指挥着家奴恶仆棍棒相加,打得庄稼人几个来月下不了床都有可能,关影老早就看这张租户一家伏高踩低的作为不顺眼。

正好寻了个机会,可以闹一闹他们家,省得这家人成天欺负老实人。

于是乎,就有了后来那么一档子事,这倒真的不是成心的,不过是碰巧撞上了,就玩了一把,这李员外家的四姨太没脸也不是没脸衣裳丢到了猪圈,让母猪穿了去,而是怕了东窗事发,只是这边,关影做了便忘了,谁能有心思去揭发她干过什么没脸事。

赵世子听罢,直想骂这位小魔王胆大,碰上别人偷情,她也敢跑房里去,还偷衣裳,普天之下,敢做这么妄为之事的,也只有她了。

想来以前干的坏事也是事出有因了,没想到这顽劣的小姑娘却不是在胡作非为,而是‘除暴安良’呢,只是这方式用得不妥,伸张正义老戏耍些不顶用的动作,也就当打打闹闹看戏般玩过场了,该惩戒的也没惩戒,反倒让自己落了话柄,不过这么一个小孩子,能有这份心已是难得,还真能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花儿从前院过来,禀道“世子爷,王爷请您到前厅”。

赵天恒站起来,理理衣摆衫子,道“你可知道我父王因何故叫我前去”。

“这……奴婢也说不准,不过听奉茶的姐姐说,好像是谈世子爷的婚事,王爷在等您,世子去了便知晓了,我们做下人不敢多问也不好多说”花儿回完了,赵天恒也朝着前厅的方向去了。

关影见花姐姐来了,便站起来,花儿喝了一声那倒在石桌上打盹的婢子,那婢子好一阵才朦朦胧胧蹭着双眼醒来,说是睡着了,也不能有睡得这样死的,自家小姐与那位赵世子说了老半天话,也不见醒,最后还是花儿推了她几下才醒过来。

怎么说,这也不像是睡着了的,关影心虚,抬腿便要走,花儿跟上去道,“三小姐,您若再用书上看来的东西乱用在活人身上,我收集的书您便一本也别看了,看了不小心害了人可怎么说得过去,别说您要受罚,到时候就是我也会歉疚”。

关影连忙求饶,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就是爹娘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独独怕自家房里的大丫鬟,自小照顾她长大的大丫鬟,靠的不是别的,除了一心一意待主子待关家,捏着关影小辫子的更是那几本武功秘籍。

说到那些习武的书,花儿也是无意间得了,这话说来长了,简单了来列,便是许多年前,花儿也记不清是多少年纪,那时是一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交给她的,没说明缘由,也没说拿了做什么,只吩咐好好保存。花儿不识字,书上每一页字后面都有一张人画,都是同一人,只是每一张人画的动作姿势都不一样,有些还是拿了刀剑鞭枪的,快速翻过去,竟像一个人在变幻着招式练武。花儿看了头晕,因为那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且不管那些书有用没用,收了占不了多大位置,便一直好好收容了在箱底。

有一回关影翻箱倒柜恰巧看了这几本书,关影虽是女儿家,却因关家无子,女儿都是当男儿来养的,她大姐二姐到她这个年龄早就能写得诗词背得文章,不知能写多少字,关影无才,却幸而也识得一些字,那些书翻出来粗略看了几遍,竟让她这闲不住的性子也肯坐下来安安分分看书。

这倒奇了,花儿揣测着,莫非是那老道知晓将来她要服侍的主子是个魔王,特地留了这些书来制一制主子的性子的?

不管书是什么书,人却到底是制住了,整个关府,关影也就怕了花儿来这一招,花儿虽有令她听话的招,却到底本性难改,也只能不得已时略加提点,再加上本就是忠心护主的人,说话行事从来不会对主子不好的,所以关影对于花儿管着她,虽有时苛刻,却也并不反感,只是被管得严了时就煞觉苦闷。

这样性子的姑娘,也容不得别人记不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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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军事小说 《内线》

作者:单颜色
现有字数:16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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