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行】老马的“弦艺人生”

在禹州市老城区八士坊街南头有一家“老马弦子店”，年过七旬的马永灿每天坐在简陋的店里做弦...

策划：董君 编辑：菲儿 视觉：陈海涛



在禹州市老城区八士坊街南头有一家“老马弦子店”，年过七旬的马永灿每天坐在简陋的店里做弦子、修弦子、教弦子。虽然门店并不惹眼甚至有点破败，可叮叮当当的工具响和咿咿呀呀的弦子声，俨然成了不少戏曲爱好者的娱乐天地。





马永灿是禹州市梁北镇秦村人，打小他就喜爱戏曲。15岁那年家乡闹饥荒，马永灿只身一人来到西安一家机械厂谋生，先后做过车工、铣工、修理工。敲敲打打、修修补补的经历为他日后做弦子打下了基础。





两年后，马永灿离开机械厂到别处谋生，途径河南正阳县时遇到了当地的一家曲剧团。为讨口饭吃，加上童年对戏曲爱好的冲动，他决定拜师学艺。在正阳一呆四年，马永灿经常跟着剧团东奔西跑拉弦子唱戏。虽然吃了很多苦，却学到了不少戏曲方面的专业知识。




师父对他悟性好、识曲快、能吃苦的个性十分喜爱，毫无保留的把地方戏曲的演艺技巧和拉弦制弦的方法传授给了他。还经常逼他背曲谱，要求必须牢记每部戏的词曲，理解各种弦乐在戏曲中的作用，从此马永灿一生与戏曲结缘。





告别剧团的生涯，马永灿回到秦村组织了一个小剧团，经常跟着村里的宣传队参加各种演出。当时社会上不少人喜爱唱戏拉弦子，但是弦子要跑到郑州去做，价格贵不说，来回也不方便，老马便有了做弦子的想法。当过木工、机械工加上剧团的经历，马永灿“比葫芦画瓢”做出了第一把弦子，虽然看起来有点糙，听起来音色还不错。







很快有人出300元将老马做的弦子买走了，老马就做了第二把、第三把……渐渐的不少人听说老马弦子做的好，十里八村找他做弦子的人越来越多。90年代初，老马干脆带着妻子到城里租了几间旧房子，专门干起了做弦子的行当。一晃20多年过去，老马做的弦子少说也有上千把。





老马说，凡属戏曲类的各种板胡、二胡、月胡、京胡、三弦等在河南统称“弦子”。弦子的种类上百种，不同弦子在戏曲中承担不同的艺术效果。所以做弦子必须懂得每类弦子的技术要求，特别是音色效果非常关键。





弦子由琴杆、琴筒、琴皮、琴轴、琴弦、琴弓、千斤、琴码、琴托等部件组成。老马说做弦子时材料的选择很重要，弦杆大多以檀木、红木、枣木等硬质木材制成。而在琴筒上张的皮以蟒蛇皮为主。只能用真材实料，才能保证做出的弦子货真价实、音色优美。





一把弦子从选材到做成要经过12道工序，除了选材，弦杆的制作和在弦筒上张皮非常关键。对弦距有着严格的要求，差一毫米音质就不同。张皮时皮张的紧容易烂，皮张的松没音韵。所以做每一把弦子都是精雕细刻慢打磨，稍不细心就会差之千里。




做弦子是体力活儿，费时费劲，单制一根弦子杆就要反复打磨好几天，晚上累得膀子疼。老马制作弦子时用的一条水裙布满了磨破的洞眼，他灵巧而不停歇的双手上也都是皱纹和老茧。那是漫漫岁月雕刻的时光印记，也是他制作了这么多年弦子留下的有力见证。

用弦子的人多了，要修弦子人的也多起来。老马修过的弦子到底有多少他也记不清了，什么样的毛病他都见过。但他修弦子有两个原则，一是弦子的小毛病、小问题、小配件一律不收费；二是弦子需要大修的只收成本，不收工钱。

凭着娴熟的制琴技艺和朴实诚恳的做人原则，老马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许多戏迷朋友都来找他做弦子，一些剧团也前来定购弦子，甚至远在甘肃的外地人也四处打听登门来做。老马说现在禹州游园里拉的弦子，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学戏和拉弦子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上门向老马请教。有中老年爱好者，也有中小学生，老马就手把手耐心地教。他说拉弦子是手脑并用的活儿，尽管苦了点，却能锻炼胳膊腿脚和大脑，既培养了性情，又强健了身体。虽然教弦子不收费，却能为大家带来幸福和快乐，老马觉得特别高兴。

年轻时为了生活历经坎坷的老马如今过得有滋有味，每天除了做弦子、修弦子、教人拉弦子，有时也和弦友一起参加义务演出，还教会了其他人做弦子。他说弦子是一种民族传统乐器，一定要把它做好。他希望有更多的人做弦子，拉弦子，这既是一种爱好和追求，也能让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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