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赶着投胎,那就慢慢来!

 

我在你对面提裙坐下轻声告诉你猫去了后院...

“ 单 身 又 文 艺 的 人 , 都 喜 欢 今 年 贰 捌 ” 
2016.4.26 | No.4


(今天不知道配什么图,只好用夕宝贝压场)

SAM是个三十五六的香港男人,认识他的时候,我初入成都,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而SAM帮我们写旅游专栏。
他的英文名很普通,就像那些千千万万个叫JACK,ANDY的男性一样。
其实我更喜欢他的中文名字,汉森。
09年的7月,他来成都旅游,鸟哥请我们吃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SAM本人。
长久外出旅游,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个子不高,彬彬有礼。
说一口香港普通话,不过应该是国语说的非常好的香港人了。
因为仓央嘉措的一篇稿子,鸟哥和我都受连带,先后心照不宣地离开了杂志社。
但是SAM仍定期通过邮件,给我发他登上杂志的新作(包括其他杂志)。经常在某个不经意的日子里,看到QQ弹出的新邮件提示。
我们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朋友。

我们大概算是有缘人吧。
很多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偶遇之后,再也不会见面。
甚至包括一些成都的朋友,一年可能也就见一两次面。
和我的那些同学,更是如此。毕业了,再也没有再见。
他在香港,周游世界。我在边缘的成都,周而复始。我们却见过三次。

前年他带了很多香港学生来成都考察。晚上约在我家楼下见面。
我穿了件当睡衣的达衣岩宽松T,一双拖鞋,就去接他。
比上次见面白了很多,喷了淡淡的香水。普通话一点没有涨进。
在我家楼下的茶馆,自作主张帮他点了竹叶青。我要了果汁。
服务员加了好几次水,喝到最后已经没有了茶味。
和所有有强迫症的人一样,我喝光果汁,斜靠在藤椅上,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听他讲话。
他坐我对面,讲他在菲律宾考潜水证,讲他在缅甸帮我带的礼物,
讲香港人对内地各个省的人的看法,
讲他喜欢大理,感谢我的朋友林在芒市的接待,
还有我东北的朋友敏杰人多好多好……
我说我要去云南待一段时间,顺便去芒市参加林的婚礼。
一拍即合。

分开的时候,我帮他拦了出租,他打开车门,像个孩子向我索求一个拥抱。

半年后,我们就是按照这个深夜的计划进行的。

我在大理火车站接,然后一起去了芒市。

师父经常跟我开两个香港人的笑话。
那是09年公司组织的丽江之旅。

他们在丽江的酒吧遇到两个香港人,香港人说,我请你们喝酒。
然后听到其中一个香港人说:服务员,来两支!
话音未落,师父说:我请你们,我请你们,服务员,来两件!
每次师父都用港谱复述这两句。

我们笑的腰肢乱颤。
笑归笑,但我想这并不是大不大方的问题,而是文化的差异。
除了服务过一个香港的开发商,我认识的唯一的香港人,就只有SAM。
SAM身上有英国殖民后的绅士范,英国人的生活习惯也深入渗透到香港人的衣食住行。
对女士非常礼貌,对帮助过他的人必回报感谢,尊重他人的选择,不强加干涉。
当然,还有喜欢用马桶,不习惯蹲厕。
我们在云南的时候,他经常抱怨找个有马桶的客栈很难,甚至酒店都很少有马桶。

我常常感觉中国人很可悲。
GDP是一切行动的准则。房地产作为GDP的最大贡献者,最能集中反映这一点。
前年古刹,拆!
百年古宅,拆!
百姓的生活,甚至理想,被人民币主宰。包括我自己。
倒是很庆幸,香港和台湾,把我们的某些文化,传承了下来。
每次收到SAM的邮件,还有那次收到他的包裹,看着那些繁体字,和一些文绉绉的词语,这种感觉会更强烈。
他们的价值观,尚没有被大陆以钱为奋斗目标同化。

如此,还是会有所抱怨。

他说,说香港是文化荒漠,一切由金融主导,写手和作家根本没办法生活。

去年SAM在香港买了房子,他常常和我说,现在不好过啊,房子是个累赘。

不得不找份稳定的工作。

前几天,他说他当老师了。语气满是骄傲。他说,虽然目前还只是个助教,不能算真正的老师。

见过很多老师,他们或许通过各种旁门左道,赚了些钱,又或者,他们只是为了稳定,而不是理想,从事着这份工作,朝九晚五,养家糊口。

但是,我很少能看到SAM身上的那种骄傲。

中国的发展实在太快太快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他们耍微博的时候,我在用扣扣。
他们耍陌陌的时候,我在用扣扣。
他们耍微信的时候,我还是在用扣扣。
记得小时候,没有电话之前,村与村之间,经常通过捎口信的方式来传递信息。
甲村的D,获悉A要去乙村,就托A给乙村的亲戚或朋友C捎口信。
A一般会这样告诉C:
我们村的D,几月初几要过来看你
或者这样告诉C:
我们村的D说,他这几天有点忙,过几天来看望你们家大病初愈的XX。
C会算好日子,买好肉,一家人都会沉浸在等待的喜悦中。
所以古代才有家书抵万金,才有与鸿雁传书相关的各种凄美的传奇故事。
在电脑还没普及的时候,我们会写信。
买漂亮的信纸,认真贴好邮票,在邮局每天固定的开邮筒之前,把信投进去。等待对方回信的过程,都无限美好。
有了电脑,有了网络,有了即时聊天软件,人手一个智能手机。
手写信消失了,后来邮件都不发了,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快餐了。
男的摇一摇,摇出个小三,刚结婚的情侣扯飞。
这一周我就听到三个这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
朋友告诉我,住酒店的时候,半夜拿手机晃一晃,看他们的签名,就知道哪些是GAY找基情的,哪些是职业卖肉的,哪些是寻找一夜情的。
我觉得应该毫不夸张。
还有个朋友说,睡不同的人,睡到自己早上起床,看到对方,就觉得恶心。有时候,刚做完,就觉得自己恶心。
但是还是会反复去做让自己恶心的事。
可能我们都病的不轻吧。

SAM给我寄的包裹里,有一封短短的信。
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字迹潦草,并且是繁体字,有些地方我连蒙带猜。
但是他的做法,让我感觉到复古的温馨。
前两天他发了邮件过来,有新的杂志稿的扫描文件,还有一封很长很长的对过去一年的总结、感慨的邮件。
13年的时候,因为要用一张德国摄影师拍的豹子,我通过邮件找到他,和他沟通价格,付款方式等等。
那个德国人每天早上都会打开邮箱,并且及时回复邮件。
我想,这不仅仅是香港人和外国人沟通的方式不同,更是我们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不同。
相比之下,我们是何等浮躁啊。
风 雨 欲 来
那是在最平静的日子
我们好久没有出门旅行
没有朋友来到城里
喝掉我们的这瓶酒
有人来信
谈他清淡的生意
有人用打印的卡片
来祝贺生日
你已在转椅上坐了很久
窗帘蒙尘
阳光已经离开屋子
穿过门厅回廊
我在你对面提裙
坐下
轻声告诉你
猫去了后院
— END —
文 / 今年贰捌
诗 / 陆忆敏
音乐 / QQ音乐库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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