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34章 权力重组

 

------第34章 权力重组------



楚名棠下了马车,略整了整官服。

今天是刑部尚书梁上允家三子成亲的日子,迎娶的是吏部侍郎成奉之的女儿,这两家在朝内也算是名门,楚名棠作为当朝太尉,于情于理都应来道贺一下。

站在门口迎宾的梁上允远远就迎了上来,拱手道:“太尉大人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参加下官犬子大婚,我们梁家真是蓬壁生辉。”

楚名棠笑道:“梁大人太客气了,你我同殿为臣,今日又是你家大喜之日,本官也想来沾点喜气啊。”

梁上允笑道:“多谢太尉大人,快快请进。”

一旁下人高声喊道:“太尉大人到!”

先行来到梁府的朝中百官闻声一凛,纷纷退到两旁,原本拥挤的人群顷刻间空出一条道来。

梁上允陪同楚名棠走进门来,见此景不由得一愣,望向楚名棠,眼中羡慕之情一闪而过,拱手道:“太尉大人请。”

楚名棠边走边向着两边官员含笑示礼,众官大都脸色恭谨,长揖到地。礼部侍郎楚名南等几个楚家三品以上的官员迎了上来,陪同楚名棠走到前台。

新任吏部尚书唐孝康过来见过楚名棠,两人寒喧了几句。楚名棠回首对梁上允笑道:“梁大人,今日是你家大喜之日,道贺的宾客甚多,就不用管本官了。你虽不是礼部尚书,可这礼数上也不能有缺啊。”

众人呵呵大笑,梁上允也笑着告罪了几句便告退了。

礼部侍郎楚名南望着梁上允的背影笑道:“应该没几人未到了吧,居然比太尉大人还晚来一步的官员待会我倒要见识一下,明日早朝上好好参他一本,老梁对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脸色看。”

唐孝康笑道:“楚大人此言当真?别人不说,郭石头肯定就是其中一个。”这唐孝康当御史时整天板着个脸,似乎谁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如今当上了吏部尚书,倒变得满面春风,整天笑口常开。

楚名南一愣,摇摇头道:“他我可参不动,有这份功夫还不如早点回府喝两口酒呢。”

几人陪着楚名棠说笑着,其余官员都只是远远看着,不敢上前打扰。楚名棠这些日子在朝中呼风唤雨,连吏部尚书汤受望也是说免就免,朝中百官见了他无不胆战心惊。

忽听下人高喊道:“相国大人到。”

楚名南失声笑道:“方相国是不是早在哪个胡同里猫着呢,见名棠兄进了梁府,他才整衣弹冠大模大样地来了,时辰竟然算得丝毫不差。”

楚名棠见他说得尖酸刻薄,也忍不住一笑,口中却道:“名南,休得胡说。”

唐孝康道:“他们方家是书香门第,朝中世家当中就数他们渊源最久,真要追溯的话恐怕要到东汉末年,对这礼数向来看得极重,他方令信是不会猫胡同的,但他们府上的下人恐怕早盯着太尉大人了。”

正说着,方令信在梁上允陪同下走了过来,向楚名棠拱手笑道:“名棠到得好早啊。”

楚名棠也拱手笑道:“相国大人来得也不迟啊。”

方令信道:“其实成大人的女儿还没到呢,你我都来得有些早了。”又对梁上允笑道:“梁大人,你家儿子好福气啊,成大人家的这个女儿小儿也是心仪已久,没想到还是让你家先得手了。”

梁上允谦逊了几句。不一会儿,郭怀也来了,梁上允忙告罪一声前去相迎,心中却不免有气,郭怀若能在楚名棠和方令信之前早到一会儿,他也就不至于这么失礼了。梁上允与郭怀平日只是泛泛之交,但他们两人都是皇上的亲信,梁上允也不好怠慢,只好亲自相陪。

方令信微微冷笑,小声对楚名棠说道:“名棠,你看那郭石头哪像个尚书,梁上允今日府中大喜,他官服上居然还带有污渍,所送贺礼多少不说,竟是用旧盒所装,也亏他是尚书,若是个低等一些的官员,早让梁上允给轰出去了。”

楚名棠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不由得摇头苦笑。

一阵喜气洋洋的乐声响起,新娘子已经到了。梁成两家也都是大户人家,各种规矩礼节琐碎繁多,楚名棠不由得看得津津有味,他出身于楚家旁支,自幼家境清贫,对这些懂得不多。当年他与楚夫人成亲时倒比这里还要隆重,连皇上都亲自到场,不过那时他是当事人,浑浑噩噩地哪记得了那么多。

方令信突然笑道:“名棠,你那几个孩儿都尚未成亲吧?”

楚名棠也笑道:“是啊,今日正好可以借鉴一下,以后倒也能派上用场。”

方令信摇头道:“这梁家为官尚不过三代,哪懂得什么规矩了,今日这大婚仪式疏漏百出,不看也罢。”

楚名棠看了看楚名南等人,只见他们几个也是嘴角带着冷笑,似乎颇为不屑。

楚名棠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操心这事干嘛,几个孩儿成婚自有楚夫人来安排,她是王家长女,对这一套自然熟悉得很。

不过今日这方令信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对自己颇为亲近。

方令信指指台上满脸欣慰之色的梁上允,道:“自古以来,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儿操心,你看这老梁,平日一副苦瓜脸,今天笑得多开心。”

楚名棠听出方令信话中有话,不过他城府甚深,既然方令信并不直言,他也不想出言相问。

酒宴开始了,客人中以方令信和楚名棠两人身份最为尊崇,被安排到了主位上,朝中另一位重臣刘老司徒这几月来一直重病缠身,连楚名棠都没见过他几次。

方令信有些不快,忍不住嘀咕道:“这主位哪是我们坐的,我俩又不是新婚夫妇的长辈亲属。”

楚名棠想起当日自己成婚,皇上也笑呵呵地自动坐到次席上,不由得笑道:“算了,此时又不便为这事争执,何必扫了他们的兴。”

梁上允的胖乎乎的儿子见过二人。酒过三巡,方令信悄声说道:“名棠,能否与老夫到外面走走?”

楚名棠暗想来了,方令信今日与他说的话,比在朝中一月还多,若没事才叫怪了。

此时大多数官员也都已用膳完毕,三三两两地在院中逛着,梁府请了些杂耍艺人,也有不少官员在一旁观看。

楚名棠和方令信并肩走着,几个随从跟在他们身边,两人不时对一些杂耍指指点点,没人想到他们所说的与眼前一切毫不相干。

楚名棠看着一个任由一只猴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艺人说道:“不知相国大人找名棠何事?”

方令信看着那只猴子,说道:“名棠,前些日子朝中我方家子弟可是少了不少啊。”楚名棠一愣,难道方令信是为此事来向他兴师问罪,这不像他的为人啊。楚名棠微笑道:“那是名棠职责所在,还请相国大人见谅。”

方令信呵呵一笑,道:“那也怪不得你,汤受望这小子的确不成器,若不是他自身不端,有那么多把柄落在你手,名棠你也奈何不了他。”

楚名棠没想到方令信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干笑一声,道:“相国大人此言何解?”

方令信并不回答,看了会儿杂耍,突然悠悠说道:“名棠,你是如何看待老夫的?”

楚名棠讶然,他们两人交浅言薄,方令信怎么为会如此一问。

方令信见楚名棠并不说话,也不以为怪,道:“想我大赵国开国九大世家,如今就剩下楚王方三家了。我们方家不像你们楚王两家都是领兵的大将军出身,方家先祖只是一文吏,从本朝建国起,方家一直在九大世家中敬陪末座,时至今日,方家仍不如你们楚家和王家,可九大世家中实力不在你们楚王两家之下的董家、程家都早已不在了,为何我方家仍能屹立不倒,其中原因名棠你可知晓?”

楚名棠正色道:“请相国大人指点。”

方令信微笑道:“我方家历来注重‘平衡’二字,在朝中善于左右逢源,说得不好听些,就是民间所谓的墙头草。”

楚名棠微笑道:“相国大人说笑了。”

方令信恍若未闻,继续说道:“但方家并非一味投向强势一方,锦上添花之事何人不会,方家讲究的平衡之道,乃是对整个大赵国的平衡之道。”

楚名棠脸色渐渐凝重,道:“名棠愿闻其详。”

方令信道:“当年董程两家权势滔天之时,我们方家也未曾屈服,你们楚王家两家率兵勤王,方家则在城中策应,三家合力,挽大赵国于危难之中,这些事情,名棠你应该知道吧?”

楚名棠点点头,正是当年这一仗,才真正确立了楚家在赵国第一大世家的地位。

方令信随手给了那猴子一点赏钱,笑道:“此后数十年,楚家真正的盟友其实是我们方家,两家曾多次联姻,论起来,名棠你母亲应该是老夫姑母这一辈的,而王家则一直忠于皇上,两方明争暗斗,这种情形直到二十年前才有所改变,特别是名棠你娶了王家大小姐,楚王两家才走到一起,而我们方家就又到了皇上这边。”

方令信突然看了看楚名棠,道:“我们方家一直对你们楚王两家有些不解,你们两家似乎有着很深的渊源,虽相互之间一直争斗不休,但若一方有难,第一个伸手援助的必是另一家。这百余年来楚王两家经历的危机不少,但紧要关头总能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知这是何故?当年楚天放和你岳父王烈在朝中简直不共戴天,当时老夫尚年轻,在一旁看都看得心惊胆战,可如今楚天放自从把楚家宗主之位交给你后,便经常跑到王烈府中找他钓鱼去了。若不是老夫知道这报信之人绝不敢欺骗老夫,老夫必将此视为笑谈。”

楚名棠默然,总不能告诉他两家先祖是魔门出身的师兄弟吧。

方令信原本也没指望他会回答,道:“可惜皇上就没看到这一点,自他登基之日起,便处心积虑想要铲除楚家,却没注意到王烈时不时就偷偷出手帮一下楚家。皇上所一力促成你和王家大小姐的婚事更是一大失策,上京楚家原本逐渐没落,楚天放却将你推上这宗主之位,老夫猜想王家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吧。如今楚王两家变得密不可分,王烈并无儿子,王家势力名棠你的夫人握有大半,三个儿子又都为她所出。皇上想要铲除楚家,谈何容易。”

楚名棠冷然道:“相国大人分析得如此透彻,名棠深感佩服。”

方令信道:“名棠你切勿误会,老夫只是忍不住猜测一番而已。自董程两家覆灭,萧家不知所终,朝中就剩下楚王方三家,这几十年来朝政稳定,天下太平,我大赵国力日渐强盛,想当年仅西秦一家就打得我朝差点连上京城都丢了,可前些日子同时对南齐西秦用兵也是游刃有余,名棠你更是将南齐打得元气大伤。如此情形只要再保持十年,我大赵国一统天下绝非纸上空谈。”

楚名棠怦然心动,这正是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却没想到眼前这老奸巨滑的方令信居然也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楚名棠毕竟久经政事,也不会就此轻信,想了想淡淡说道:“不过皇上如今对楚家猜忌如此之深,我楚家族人虽有心效力,无奈报国无门哪。”

方令信并不回答,反问道:“听说名棠你曾对天发誓,今生绝无反大赵之意?”

楚名棠暗暗凛然,此话是他在郭怀府上所说,看来这个老狐狸也是耳目众多,于是也不否认,道:“正是。”

方令信点头道:“自古以来,皇上最担心的就是臣子篡位,对你我这般权臣百般防范,也不能说皇上所顾虑的没有道理。既然名棠立下誓言,老夫也就放心些了,只要以后你不违此誓,楚家危急之时,方家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楚名棠闻言一惊,但见方令信既然如此说,干脆也直言问道:“相国为何有如此一说?”

方令信道:“老夫方才说过,方家谨守的是大赵国的平衡之道,皇上想要铲除楚王两家,原本就是失策,此事无论成败,赵国必然元气大伤,西秦虎狼之师屯兵西线,必将乘虚而入,则大赵危矣。赵国若不在,我方家又焉存?即使能拒西秦于边境之外,没了你楚王两家,于我方家又何益,老夫已是当朝相国,百官之首,方家门生弟子虽不能与你们楚家相比,但也可说是遍天下。到时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方家了,所重用的必是郭怀、梁上允和成奉之等人,这三人才能也不过尔尔,那郭怀打仗是把好手,从政简直就是一介莽夫。而楚王两家留下的空缺必由他们几家的子弟顶替。可他们这些人为官最多不过三代,门生子弟哪及得上楚王两家这般人才济济,到时大批平庸之徒充斥朝堂之上,朝政必将大乱,可大赵朝政经得起两次大乱吗?”

楚名棠沉默不语

方令信突然一笑道:“何况梁上允等人掌握大权,我方家必成众矢之的,若有可能,必将赶尽杀绝。老夫这条老命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总要为儿孙后代想想。而楚王方三家轮番把握朝政多年,相互间虽也纷争不断,但总是你分我合,都懂得把握一个‘度‘字,彼此间还有些香火之情。况且老夫也与你们两家也斗惯了,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老夫这相国还要当上好几年,有名棠你做对手也是件快事。至于郭怀和梁上允等人老夫还不屑与他们为伍,你看今日这婚事,办得一点品味都没有。”

楚名棠笑道:“相国大人既然如此说了,名棠也愿奉陪到底。可名棠有些不明白,如今皇上已经不再对我楚家步步相逼,方相国有些话言重了吧。”

方令信哼了声道:“名棠,你以为老夫指的是当今皇上吗?当今皇上虽优柔寡断,算不上是英明之主,但他还懂得识人用人,懂得权衡利弊,他若龙体无恙,此番话老夫今日就不会说了。”

楚名棠盯着方令信:“相国大人指的是储君?”

方令信点点头道:“你可知前些日子他到了老夫府上,与老夫商量了些什么?”

楚名棠一哂,道:“储君对楚家愤恨由来以久,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相国助他对付楚家。”

方令信冷哼道:“他到了老夫府上,态度倒颇为谦恭,想必这两年皇上也教了他不少道理。他先是与老夫探讨了一番治国之道,想必是临时找人捉刀的,只可惜老夫稍加细问,他便原形毕露,说得漏洞百出,只是反复坚持一事,就是你们楚王两家是朝中最大祸患,若不铲除天下不宁。老夫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如今强敌在侧,何况你们楚王两家掌握着南线大营,西线北疆也是颇有根基,还是维持现状的好,而且楚王两家又无反意,何必苦苦相逼。储君一听就脸色大变,大概是没想到老夫竟是如此一说,转身就告辞,看来是连方家也怨恨上了。”

楚名棠沉吟良久,突然笑道:“多谢相国大人直言相告,以后方家若有难,楚家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方令信看着他道:“可储君用不了几年就要即位,名棠一点不担心吗?”

楚名棠道:“相国大人有何良策?”

方令信道:“与其空等观望,不如先断其爪牙。”

楚名棠微微一笑:“相国请说。”

方令信道:“郭怀是名棠你的昔日好友,且在军中威望甚高,暂且动不得。这梁上允和成奉之忠于皇上,也是储君亲信之人,不如你我联手先将他们除去,不过事成之后这刑部尚书的位子得由我方家子弟来出任。”

楚名棠心里盘算了下,不管方令信究竟是何居心,此事反正对楚家有利无害,笑道:“好吧。不过此事详情还是回头再议吧,今日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

方令信嘿嘿一笑,望向梁上允,眼露杀机。

郭怀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与楚名棠和方令信撞了个正着。

郭怀见这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由得一愣,又觉得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拱手道:“下官参见相国大人、太尉大人。”

方令信笑道:“是郭大人啊,这么早就要告辞了?”

郭怀道:“正是,下官还有要事待办,方才与梁大人也已告罪过了。”说完冲二人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楚名棠见他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中有气,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郭大人请留步,本官有一事与你相商。”

郭怀转过身,见楚名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心中一寒,勉强说道:“太尉大人请讲。”

楚名棠故作沉思道:“你家大女儿是叫颖儿吧,当年与我家原儿曾指腹为婚,今日见梁大人与成大人联姻,本官也十分羡慕。想想这两个孩子也都不小了,本官想与郭大人商议一下,什么时候把他们两个的亲事给办了。”

一旁方令信一惊,楚郭两人要联姻?随即哑然失笑,心想,当年楚名棠和郭怀相交莫逆,定下一两门亲事有何奇怪的,不过今日今时突然提出,楚名棠是存心要给郭怀难堪了。

郭怀果然脸一红,迟疑道:“这个……”当年两家是订过这门亲事,郭怀也一直没忘,原本是想等楚名棠进京后就想操办此事的,可如今楚名棠和皇上已经势如水火,如果答应下来,皇上那边就交代不过去。

郭怀一时头痛无比。

楚名棠脸一沉,道:“怎么,郭大人想悔婚了?不知我家原儿是品行不端,还是我楚家高攀不上你们郭家?”

方令信在一旁幸灾乐祸,笑道:“名棠此言差矣,郭大人和你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当朝太尉,门当户对得很哪,这两个孩子老夫也都见过,觉得挺般配的嘛,郭大人怎么会不同意呢?”

郭怀怒视方令信一眼,心想关你屁事,平日你们俩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今天就一个鼻孔出气了。

楚名棠冷哼一声,道:“可郭大人推三阻四的,不知是何心思?”

郭怀瞪着楚名棠,正欲发作,想想又软了下来,若要真悔婚,自己绝对占不到个‘理’字,除非抵赖当初没有指腹为婚这回事,可郭怀又自问做不出这龌龊事,只好吱吱唔唔地说道:“太尉大人,此事容下官回去后与夫人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楚名棠双手一摊,说道:“这怎么行,我家夫人为了你家颖儿,不知推却了多少上门为原儿提亲之人。你这般拖延,岂不是想让我楚家绝后?”楚名棠是想存心紧逼了,谁让这郭怀每次见了自己都爱理不理的,像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算起来应该是他欠楚家一个女儿才是。如果郭怀真受不了答应下此事,楚名棠也无所谓,那郭颖他也见过几次,文静娴淑,不失为原儿的一个良配,何况还可以借此事离间郭怀与皇上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郭怀心中愤懑不已,心想你光儿子就有三个,就算楚原永不成家也绝不了后。想到此处郭怀突然灵光一闪,道:“太尉大人,你家大公子和二小姐至今仍未婚,我家颖儿的事不用这么着急吧。”

楚名棠一呆,这郭怀什么时候心思转得这么快了,想了想道:“轩儿与平原太守宁大人家小姐早有婚约,此次他去南线大营正好可以完婚,至于欣儿……”

方令信突然接口道:“名棠,老夫幼子中诚至今未婚,今日老夫厚颜,替犬子向名棠提亲。”

楚名棠愣住了,没想到方令信也随棍而上。

郭怀见机不可失,忙施一礼道:“既然相国大人有此意,太尉大人,小女之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说完便落荒而逃。

楚名棠望着郭怀匆匆离去的身影,不解道:“相国大人,你怎么当着郭怀的面就提及此事,难道不担心他禀报皇上吗?”

方令信傲然一笑:“那又如何,名棠若答应了此事,方家与楚家结亲,你家欣儿又是王烈老侯爷的外孙女,这大赵国又有何人能阻拦。况且也可借此事警告一下储君,让他明白凭他的能力,将来还是安安心心地做好皇上吧。”

楚名棠沉默半晌,暗想若是方令信先前所说的是他肺腑之言,那楚王方三家就是首度结盟共同对抗皇上了,如此说来两家联姻倒也是件好事,于是说道:“此事本官回府尚要与夫人商量一下,明日给相国大人答复。”

方令信笑道:“此事老夫是唐突了些,还请名棠见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回到厅内与梁上允道了别,便各自起程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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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家联盟------

方令信上了马车,方中诚也跟了进来,问道:“父亲,您和楚太尉商量得怎样?”

方令信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方家也就这孩子最成器了,做事果断,成熟老练,方家内府他管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好多事也可与他一同商量,以后方家交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方令信笑道:“楚名棠是个精明之人,老夫今日之言他是不会尽然全信的,但除去梁上允对他楚家全然无害,又可削弱皇上之助力,他怎会不答应。我们方家丢了个吏部尚书,能得到刑部尚书之位,也算聊胜于无了。”

方中诚道:“舅舅已被楚太尉免职,如今尚是待罪之身,这刑部尚书一职父亲准备由谁出任为好?”

方令信道:“就让你二叔来担当此职吧,储君既然是孺子不可教,他以后也就不用再操心了。虽说为父已是相国,你二叔再出任尚书有些不合适,但朝中律法对此没有明文规定。过几天老夫再去找一下楚名棠,只要他无异议,梁上允、成奉之又已被除去,朝中还有谁胆敢反对。”

方中诚点头道:“孩儿也觉得与其投效皇上,还不如与楚家结盟。皇上年老体弱,储君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根本成不得大事,这朝中大权还不如由方楚王三家把持稳妥些。”

方令信道:“诚儿你说的不错,为父也正是此意。楚王方三家已把持朝政数十年,这数十年来大赵国力日渐强盛。可皇上不知受了何人挑拨,非要铲除楚家,也不想想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楚王方三家相互牵制,不由得任何一家独大,才在朝中已形成一平衡之势,若一旦打破,大赵国将朝政动荡,百姓也不得安生。何况皇上和储君对世家掌权向来痛恨无比,若没了楚王两家,方家便是朝中唯一的世家大族,到时在位的无论是皇上还是储君,都不会容忍方家再掌朝政,他们想将朝中大权集于一身,我方家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眼中钉。论家族势力,方家还不如楚王两家,又怎能与皇上相抗衡,只能任由其宰割了,我方家传承数百年,岂能在为父手中断了香火。”

方中诚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

方令信问道:“诚儿,楚名棠几个儿子与你同辈,你觉得他们如何?”

方中诚想了想道:“楚轩和楚原到了禁卫军后,孩儿虽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但也暗中较量过几次,感觉这两兄弟中楚轩沉着稳健,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楚原则咄咄逼人,做事胆大心细,前些时日他们联手对付孩儿,孩儿无能,实不是他们对手,方家子弟已经吃了几次亏了。”

方令信笑道:“这那楚轩和楚原老夫也了解一些,的确也是人中之龙,以一敌二,诚儿你输得不冤,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方中诚不解:“这是何故?”

方令信笑道:“过几日那楚轩和楚原就要到南线大营去了,楚家子弟群龙无首,又有何人与你争锋。”

方中诚道:“此事当真?他们两人才到京中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又要离京了?”

方令信道:“应该不假,可能是楚名棠要堵楚家族人之口吧,毕竟前些日子不少楚家官员被他调离京城了,他让儿子到军营中历练一番也属正常。兵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呈报到为父之处。为父也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楚名棠为难,已同意此事。”

方中诚怀疑道:“那也不对啊,照理来说,楚太尉将他们兄弟当中一人调到南线大营就够了,当年父亲也只是将大哥送到西线大营,将孩儿却留在了身边。”

方令信平日关注之事甚多,对此事未曾细想,此时听方中诚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蹊跷,自言自语道:“楚名棠不是还有个幼子吗,可他还未成年啊。”

方中诚知道,当年他能留在父亲身边,是因为父亲觉得自己比大哥更有出息才把他留了下来,于是说道:“孩儿虽只见过一次楚太尉的幼子楚铮,但觉得此子颇为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楚太尉此举莫非另有用意?”

楚名棠到了京城后,楚铮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而楚轩和楚原则在众官宦子弟中大出风头,方令信一直关注的是他们两人,对楚铮并不熟悉,听儿子说曾见过楚铮,忙问道:“你何时曾见过楚家幼子?”

方中诚将当日与楚铮在街头偶遇一事与父亲细细说了,方令信微惊道:“你说那楚铮能降服火云驹?”

方中诚道:“不错,当日孩儿见火云驹把楚原从马上踢下,却对那楚铮颇为畏惧,如此神驹若不是已为他收服,是绝不会听命于一个孩童的。”

想起当日楚原的狼狈样,方中诚忍不住一笑。

方令信却没心思笑,喃喃道:“当年王烈胯下火云驹,身披麒麟甲,在皇家大校场上将大赵一十三位名将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当时为父年纪尚小,只能在场边人群中观看,却也被深深震撼。那郭怀也只是用兵了得,真要论武功,又怎能与王烈相提并论。既然那楚铮已经从王府得到火云驹,王烈的麒麟甲想必也送于他,我大赵又要出一个绝世猛将了。”言中之意,竟不知是喜是忧。

方中诚也叹道:“孩儿虽爱马,但也自知绝对没有降伏火云驹之力。听说那火云驹高傲无比,从不与普通马匹交配,王老侯爷当年那匹火云驹就是孤老终身,孩儿当日所见的恐怕是北疆大营的王明泰从北疆捕捉而来的。只是那火云驹极为罕有,长此下去,恐怕就要绝种了。”

方令信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爱马成痴,一谈起马儿就滔滔不绝,火云驹绝不绝种又关他何事了。

还好方中诚只是感叹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楚轩和楚原要离开京城,楚太尉在禁卫军中不会不安排亲信,而且还需是个能折服楚家子弟之人。那楚铮既然能降服火云驹,必然是个勇猛之人,虽然他尚未成年,但他既是楚太尉之子,又是王老侯爷的外孙,孩儿觉得他是最有可能的。”

方令信摆摆手道:“无妨,就算是他到了禁卫军,以后也要让你几分。”

方中诚有些不明白,问道:“楚家与方家争斗由来已久,他为何要让我?”

方令信呵呵笑道:“今日为父替你向楚名棠提亲了,就是他的二女儿楚欣,看他的样子极有可能答应,此事若成了,到时你就是那楚铮的姐夫。他不给你面子,总要给他姐姐几分面子吧。”

大赵国男女之防并不甚严,像楚欣这种大家闺秀也时常与一些楚家姐妹在京城中抛头露面。楚名棠在朝中根基渐稳,楚欣又相貌出众,举止落落大方,官宦子弟中想要追求者络绎不绝,方中诚对楚欣也颇为倾慕。但他这种世家子弟婚事又岂能容他自己做主,何况楚方两家这些年来在朝中一直是死对头,楚欣对他也不假以颜色,方中诚自知无望,渐渐也就死了心。

此时一听父亲竟为他向楚家提亲,方中诚不由得又惊又喜:“父亲,您说的是真的?”

方令信笑道:“为父骗你做甚?楚欣那丫头老夫也见过几次,觉得挺满意,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诚儿你也不小了,为父早点为你找个好媳妇,省得你整天对着你那群马儿。”

楚名棠回到府中,楚夫人迎了上来笑道:“梁家娶亲热闹吗?”

楚名棠坐下道:“热闹又如何,怎么,你有些羡慕了?”

楚夫人并不讳言,道:“是有那么一些。轩儿也不小了,京里像他这般年纪尚未成亲的又有几个,若不是因南齐的战事和夫君赴京为相,轩儿恐怕早在平原城就成亲了,你我都有可能抱上孙子了。”

楚名棠叹道:“是啊,连铮儿也长大了,也逐渐懂事了。但为夫还是觉得当年他承欢于膝下更招人喜欢些。不过轩儿此去南线大营,与宁家小姐成亲也只好放在平原城了。”

楚夫人柳眉一竖,道:“这可不行,妾身正要与你说这事呢。轩儿怎么说也是长子,也是家父的长外孙,这婚事一定要在京中举行。”

楚名棠为难道:“这怎么可以,轩儿和原儿已被任命为南线大营偏将,赴任后一年内是不得探亲的,为夫新任太尉,总不能落下话柄。况且按朝廷律例这一级的将领是不得私自进京的,需报兵部备案。”

楚夫人道:“那就和方令信商量一下,轩儿和原儿的调令晚些时日再发。他们后日照常动身,夫君给宁大人写封书信,就说轩儿和原儿此去平原城是为迎亲,让轩儿和原儿把宁家姑娘接到京城里来,择日完婚后,再一同回平原城。”

楚名棠今日在梁家时就有些心动,此时听楚夫人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道:“就按夫人的的意思办吧。”

楚夫人却有些犯愁,道:“轩儿和原儿任命已下,此事必须要报知方令信和郭怀,不知他们会不会从中作梗。”

楚名棠笑道:“夫人放心,他们两人绝不会从中作梗。”

楚夫人奇道:“夫君为何如此肯定?”

楚名棠笑着将今日向郭怀索要他女儿之事说了一遍,楚夫人听了掩嘴直笑,道:“那方令信呢?”

楚名棠笑道:“我们楚家是要郭家女儿,他们方家是想娶我楚家欣儿。”

楚名棠把方令信所言一一复述了一遍。楚夫人半信半疑,与楚名棠反复推敲,良久才道:“难怪家父曾说方令信是个反复之人,转向之快真让妾身瞠目结舌。九大世家如今仅存楚王方三家,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名棠道:“夫人也觉得方令信所言不虚?”

楚夫人道:“他所想做的事对楚家和方家都有益无害,六部中只有郭怀和梁上允原本就是皇上之人,能将他除去无异是去了皇上左膀右臂中的一个,这刑部权势远不及吏部,就算给了方家又何妨,反正也落不到我们楚王两家手中。何况他儿子方中诚真娶了我家欣儿,日后有了子女,皇上又怎敢信任于他。”

楚夫人突然扑哧一笑:“只是如此一来,皇上除了郭怀外,还有何人可用?大赵国历代皇上,像他这般众叛亲离的,只怕还没有过。”

楚铮经过十来日的休养,身上伤势已经好多了。楚琳心疼侄儿,楚铮又是在宫里受的伤,难免有些愧疚之情,便将宫里的几个医术精湛的御医基本上都被她派到楚府常住了。楚琳还不放心,将宫内的珍贵药物源源不断地送到楚府来,人参没有千年以下的,雪莲是用箱子来装的,把吴安然看得眼都红了,这可都是练武者梦寐以求之物啊,便时常借口来看望楚铮,大模大样地拿了一些就走,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打根基去了。

楚铮有些看不过去了,对吴安然说道:“师父,师弟师妹还小,筑基也用不了这么多,何况师父您也说过药物对练功只可为辅,不可滥用。不如把给欧阳枝敏用一些,他毕竟也是你的记名弟子,武功若是太差了岂不是有损师父你的名声。”

吴安然觉得有理,便配制了一些药丸给欧阳枝敏服用。血影宗传承也已近千年,所积累的秘方也不少,只材料难寻一些,如今有大内药房做保障,吴安然如鱼得水,整天待在屋内专心致志炼药。欧阳枝敏可有福了,魔门武功原就以速成著称,如今既然有各类助长功力的药丸保证,又有吴安然为他打通经脉,短短十几天内,所习血影宗的内功已有小成。

楚铮却有些郁闷,他也服用了不少,但见效远不如欧阳枝敏那么明显。吴安然解释道,这是因为他天生任督二脉相通,所习的又是龙象伏魔功这类沉稳的功夫,仅以内力而论,楚铮可说已步入大成之境,仅靠药物是很难再有什么大幅进展的。不过用处也是有的,楚铮受赵茗一下重击,将体内的潜力已经激发出来,再经这些药物培本固原,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龙象伏魔功练至第五层了。

楚铮还从宫内收到一件意外之物,是赵敏托人带来的叶门的疗伤圣药回天丹,此外还附着她的一封信。楚铮打开看了看,赵敏写得很简单,仅表示了一下对楚铮在她宫中受伤的歉意,此后便廖廖数语了事。楚铮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赵敏所用纸张也太差了点,上面淡黄斑点点,却不知赵敏写此信时想起她姑姑赵茗之言,不禁潸然泪下,湿透纸背。

吴安然对这回天丹起初有些不屑,但拿过来闻了闻,又舔了舔,登时脸色变了,干笑数声道:“叶门果然些本事,不过此丹用来救人还可以,但论助长功力却远不如为师所炼药物了。”说完便让楚铮服下此丹。

楚铮却怎么也不肯吃,问其原因就是吴安然已经舔过了,上面留有他的口水。吴安然劝了半天,最后不耐烦了,伸手点手楚铮穴道,将他嘴捏开把回天丹丢了进去。

楚铮有伤在身,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对吴安然怒目而视。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楚铮在药物和吴安然与鹰堂三大供奉内力的双重治疗下,功力尽复。鹰堂三大供奉对楚铮颇为青睐,笑道:“历来鹰堂堂主都是文弱之士,堂内为了护卫堂主的安全绞尽脑汁,可堂主未及弱冠,就能接下叶门门主一掌,真是了不起啊。”

楚铮一副孺子受教的样子,心中却暗暗发誓,就冲这一掌,今生定要将叶门踩在脚下。

宫中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楚铮仍牵挂着那武媚娘之事。虽然从万花楼传来的讯息看,这个武媚娘与武则天应该毫无关系,她父亲既不是武士彟,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后,只不过是万花楼收养的一个孤女,只因她胸口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武”字,修炼的武功又是“媚惑众生”,这才为她取名为武媚娘。但楚铮心中仍有些忐忑,伤一好就拉着吴安然和张伯昌来到了陈县。

楚铮所坐的是由张伯昌的弟子所驾的一辆普通马车,张伯昌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挑的这个弟子是他心腹之人,马车也是从京城租来的。楚铮摸了摸,车内找不到一丝灰尘,显然是清洗过好几遍了,只是车厢狭小,跑起来还异常颠簸,让楚铮最难忍受的是车厢虽然是洗过了,但仍隐约传来一股异味,似腥似膻,薰得他胸闷欲呕。

楚铮看了看吴安然和张伯昌,见他们两人神色如常。楚铮坐在里面不由得苦笑,真是富贵日子过惯了,平日所用之物全都奢华之极,如今坐上这平民马车就已经不习惯了。

进了陈县城门,张伯昌钻出车厢,坐到那弟子身边为他指路。到了一个路口,张伯昌请楚铮和吴安然下车,命那弟子在此等候,他们三人步行向一胡同走去。

张伯昌领着楚铮和吴安然转了几个弯,从那胡同里出来,走到另一条路上。楚铮看着张伯昌,不由得暗暗佩服,这老头看起来窝窝囊囊,心却细得很,即使那驾车之人是他贴身之人,也仍提防几分。原本可直接将马车驶到此处的,张伯昌偏偏从胡同里绕一圈子才到这里,青堂是个密探组织,做事极为隐密,到目前为止,张伯昌显然十分称职。仅从这点来说楚铮觉得与他相比自己还颇有不如,鹰堂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个地下组织,自己既然身为堂主,还是要学学张伯昌,为人做事小心谨慎些为好。

张伯昌走列一个宅子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把门打开,等三人进来后把门关好,向三人行了一礼,张伯昌向他点头示意,领着楚铮和吴安然到了客厅。

楚铮在正位坐了下来,吴安然和张伯昌分坐在他左右下首。照理来说吴安然是楚铮的师父,是不应坐在下首的,但吴安然也怪,在楚府内和楚铮吹胡子瞪眼的,一出楚府门便很少做声,紧随在楚铮身后,什么事都由楚铮做主。楚铮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可久而久之两人就心照不宣了。

三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前来。张伯昌坐不住了,向楚铮告了罪,起身向内屋走去。不一会儿,一个青衣少女走了出来,为楚铮和吴安然倒上茶水,垂手在一旁伺候。

楚铮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肤色白晢,细眉凤目,长得还算不错,可能是这里的婢女。楚铮也不在意,喝了口水,耐心等这里主人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楚铮有些不耐,便想让这青衣少女进去催一下,却见她看着自己,略带惊异之色。见楚铮望向她,忙低下头去,脸颊微红,却又时不时偷偷看楚铮。楚铮觉得有趣,突然问道:“你是府中什么人?”

那女子似被吓了一跳,扭了扭身子,瞟了一眼楚铮,道:“回公子的话,小女子是府内的丫环。”

这女子声音略带低沉,却颇为悦耳,听来似在人耳边喃喃低语,楚铮不由得心中一荡,突然发现这女子其实十分漂亮,先前还没注意,特别是那体态更是婀娜多姿,即使那件宽大的青衣也无法掩饰,刚刚瞟来那一眼,更是风情万种,媚态动人。

媚态动人?楚铮突然神智一清,自己是怎么了,在府中面对柳轻如那么久,也没有这种心旌摇荡的感觉,这女子论相貌还不如柳轻如,怎么会让自己如此难以自制。

楚铮突然一笑,道:“你就是武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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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楚氏春秋》

作者:宁致远
最后更新于:2017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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