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曼弗雷迪：斯巴达人（4）

一边读，一边译...



老羊倌起身站了起来，倚着一个钩子，他那长满老茧的大手时常握着的部分已经有所磨损。他再度走进了羊群。太阳开始沉入大海，散落在山间的小茅屋冒出缕缕炊烟；女人们开始为干完活回家的丈夫们准备寒酸的晚餐。该收拢羊群了。老人吹了一声口哨，牧羊犬就开始东奔西跑，将咩咩叫的羊儿们聚拢到一起。小羊羔穿过田野，藏到了母亲的怀抱，公羊走到羊群前面，率领它们回围栏。

克里托劳斯将这群牲口收拢起来，分开公羊和母羊，开始挤奶，热腾腾的奶液都进了一只大罐子。他用杯子舀了一下，就拿着进了小屋。

“来喽”，他边说边走了进来。“这是为我们的小塔罗斯专门挤的鲜奶哦。”

“塔罗斯？”女人惊讶地问道。

“没错，塔罗斯。这便是我为他选的名字。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个名字吧。他怎么样？让我瞧一瞧……哦，他似乎好多了，是不是？”

“他几乎睡了一整天，刚醒来不久。他肯定是累坏了，可怜的娃儿。他肯定是一直在哭，现在已经无法发不出声音。如果他不是哑巴，就谢天谢地了。”

“哑巴？绝对不是！诸神绝对不会让一个人遭受两次打击……至少他们说过这样的话。”话音刚落，小塔罗斯就传来了困惑的哭声。“看，他根本不是哑巴。绝对不是，我敢肯定，这个小淘气鬼会使我们随着他的尖叫声跳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走近柳条筐，爱抚躺在里面的小东西。小东西立即抓住了老羊倌关节外露的食指，紧抓不放。

“赫拉克勒斯神啊！他的双腿不太利索，但我们可以肯定他的手是有力量的，不是吗？没错，没错：抓紧一点，小东西！永远不要让属于你的东西从手中溜走，那样就没人能从你手中抢走任何东西。”

门上的裂缝里，钻进了一缕落日的余晖。余晖射向了老人的白须，并使小东西白白的皮肤和小屋里被烟熏得乌黑的家什器具都反射出了金色的光芒。克里托劳斯坐在长凳子上面，将小娃娃放在他的膝上，开始吃女儿为他准备的简单饭食。他的耳边传来了围栏里的羊儿们的叫声。从各种声音的间歇中，他听到了树林里的叹息，听到了夜莺的歌唱。夜色降临，诸神抹去了人们心中的痛苦，用紫云来抚慰人们，使人们平静地入睡。

然而，在下面的平原上，克莱奥米尼家族的府上却已经被大山的阴影吞没。那个阴沉的巨人的峰顶树木繁盛，难以阻挡的痛苦从峰顶冲到了山谷。此刻，阿里斯塔克引以为傲的妻子正坐在他们的婚床上，望着屋顶的横梁，神情呆滞。在她的眼前，泰格特斯山上的野狼们正在嚎叫着，她的耳朵里充满了它们钢牙的摩擦之声，它们那黄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的丈夫的强壮手臂和宽阔胸膛无法抚慰她，而潸潸泪水也不能冲走哪怕一点心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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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特斯山下的古代斯巴达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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