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间锻造的匠心 ——《我在故宫修文物》

 

我们对于历史,不过只是一场经过...


在日本,有一个词语叫做“职人”,
这是他们对于拥有精湛技艺的手工艺者的称呼。
记得曾经看一部日本纪录片《寿司之神》时,有人说从小野二郎的身上看到了许多中国工作者所缺乏的“匠心”,
当时心中虽然忿忿,刹那一想确实也无法想到可以反驳他的证据,
直到看到了这部在cctv9播出的纪录片。
而比《寿司之神》更可贵的是,
这部纪录片所记录的
是一群人的“匠心”。

对于高速发展的当今社会,文物仿佛离我们很远,所谓的“紫禁城”只会频频出现在各类宫斗剧中。
每次提起“故宫”时,总是会有人自鸣得意地说着“我在北京呆这么久,都不想去故宫,都是一群观光客。”
而更多到故宫的游客,更是因为看到几个清宫剧中提起的“延禧宫”“慈宁宫”等就兴奋不已,
故宫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张张高兴游客照的背景而已。
但对于另一群人,故宫却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常人眼中永远喧嚣的故宫于他们是安静到与世隔绝的工作场所。
在这个充满历史气息的建筑里,
他们日复一日地运用他们的专业知识,
小心翼翼地修复一件件被时光所掩盖的文物,
让它们穿越时代,散发出新的光芒,
他们是文物修复者。

央视独特的资源优势让这部纪录片自诞生就自带光环——
它第一次完整地呈现了世界顶级的中国文物修复过程和技术,展现文物的展现文物的原始状态和收藏状态;
第一次近距离展现文物修复专家的内心世界和日常生活;
第一次完整梳理中国文物修复的历史源流;
第一次通过对文物修复领域“庙堂”与“江湖”互动,展现传统中国四大阶层“士农工商”中唯一传承有序的“工”的阶层的传承密码,以及他们的信仰与变革。
很难说,没有央视的资源做后盾,这部纪录片能不能成型,
但又多亏了央视愿意着眼于这个题材,
让身为观众的我们了解到了一个“生气勃勃”的故宫。



在这部纪录片中有许多人这一辈子都难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的珍宝——万寿屏风,清明上河图等等。
值得一提的,在记录这些文物中,无论是镜头的运用还是旁白都是以最平实的方式,
在这部纪录片中,没有所谓的皇族贵气,没有高不可攀,
这种气质在记录文物修复者的时候也得到了贯彻,
片中的钟表修复师王津,木器组的屈峰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但镜头下的他们又都是如此普通。
而观众看完纪录片后的惊叹,羡慕,
于他们而言都仿佛都虚无缥缈且毫无意义。




故宫厚重的宫门,巧妙地让他们避开俗世中早已被我们所习惯的浮躁,功利,
如这些文物一样,时间对于他们有着另一种意义,
在这个被他们反复提起的和现在不同的世界里,
他们拾起了祖宗凝结的智慧——
修复丝织品需要运用缂丝绣,修复书画只能运用一代代流传的贴折条,漆器组所用的漆需要夜里亲自从漆树上采取。
在这部纪录片中,有个镜头让人不由觉得奇妙:
一个文物修复组的女孩骑着自行车穿越故宫,
那一刻,历史和现代奇妙地相遇,又因为他们奇妙的技艺完美地交融,
而这种交融又将一起呈现给未来。


所以,文物对于他们是什么呢?
这是纪录片对他们提出的问题。
我以为他们会说出慷慨激昂的宣誓之词,但他们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这是一个工作罢了,
也许,正是有这份平实之心,才让他们在需要步步小心,不得出错的工作之余弹吉他,摘李子,逗逗“御猫”吧,
也正是这种平实,让一个个文物修复完成,展示给众人接受赞美和参观时,这些小心翼翼恢复它的人,愿意藏匿在这光芒之后,默默完成下一个作品。


第二集37分到39分,有一段很罕见长达两分钟的独白,相信是摄制组未经剪辑的原样呈现。
这段独白,既是屈峰作为一位手工艺家对艺术创造的体悟,也是一名文物修复者对文物保护的心声。
他一边刻着佛头,一边说,
“每个人的性情和对佛的理解,都造成了刻出的佛像各不相同。“文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
人和物互相影响,人借物抒情,物则通过人才有了生命。
文物的修复,并不只是让文物这个物件存在于世,而是将自己的感受融入修复的文物中,让它能够继续保留和传播文化,
那么,才有意义和价值。
 我们总是习惯夸大某一事物的影响,匆忙的脚步让我们忘了认真审视自身与其他事物的联结。
就像我们都是历史的小小一粒尘土一样,
我们之于文物,也不过是经过而已,
时间流逝,真正得以让后世所记得的,
是这些文物之后承载着的,经得起时间锻造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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