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童年真的快乐吗?

 

我是一个重病的孩子,我的疼痛存活在你无法触及的空气里。...

文/鲁西西


前一段时间看一个朋友写的文,她小时候是借读生,因为家里拿不出钱交借读费。她的班主任让她每天站在后面听课。有一次,老师用手指戳着她的头教训她,她还记得她的头被戳得往墙上撞得砰砰响。

这段文字让我仿佛身临其境。我似乎感觉到老师也在戳我的头,感觉到头撞在墙上那种钝重的疼痛。

那一刻,我在心里拼命地点头,我想对她说,那种经历我懂的。

那两天,我在网上正好回答了一个问题,有人问:你遇到的坏老师有多坏?

我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来了一个班主任。女的,很会掌掴学生。班上几乎所有人都被她打过脸。坐我后桌的女生,有一题做不来,她过去指导,讲解一句打她一耳光,讲解一句打她一耳光,女同学一紧张压力更大,更是六神无主摸不着北,一道题到做完,脸都肿了。

有一天,我在路捡到一只兔子。把它带到学校里。

然后,她逼着我当着全班的面承认那兔子是我偷来的,我每次想要解释,她马上就一耳光一耳光招呼过来。我在屈打中默认。那一刻的耻辱感和无助感,至今令我心有余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结果很多网友不相信,觉得我在编故事。

我会觉得质疑我的人很幸福,说明他们没有在童年时见识这个世界残酷的样子。

既使我所写的这个经历,也只不过是我小时候所经历的冰山一角。不知道是我比较倒霉,还是我小时候根本就比较顽劣。

记忆中,有各种被羞辱和挨打的情节,

我特别招人欺负。连我妹妹班的男生都盯上我,一放学就追着我打。有一次,我被追得无路可退,扑通一声摔进泥土里。

追我的人远远扔了一块石头过来。我的上唇被击中,瞬间肿起,门牙碎一角。我嘟着又黑又紫又肿的嘴唇,一身泥水回到家里,却说不清是被谁打的。

有一次,在放学路上被培智班的双生子,按在餐厅门口的泔水桶上打,他俩一个扯我的头发,一个踢我肚子。被路过的邻居看到,我才被救下来。

四年级开始,不幸坐在一个有七个亲姐姐的校园霸王前面,每一天,他不开心打我取乐,开心也打我取乐。告诉老师?男老师也被他打,自顾不暇。

五年级的时候,早读的时间,班长要我读语文,我没理他,他说你不听我的,我就打你了。于是他,真的当众打了我一耳光。

……

谁说孩子的世界是纯真的,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都集中在校园。小时候的我,深深地感受这个世界的恶意,也深深地憎恨着这个世界。

每一天,过得似惊弓之鸟。担心下一秒会不会飞来横祸。或者回答不出老师的问题,被羞辱或罚站。

长大以后,令我心有余悸的那一幕一幕,仍然一直在我心里重演。那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那一种羞愧而无地自容的感觉,一直在心中出现。即使长大以后,再没有人这样粗暴地对待我,而我总感觉到自己在被生活罚站。

我怯懦于站在人前,即使是一个貌似友善的人,我都觉得害怕,害怕对方的友善是一种伪装,害怕对方会在微笑中在我猝不及防之间一耳光呼扇过来。我有社交恐惧症,我时常在心里对别人有一种莫明的敌意。一度热衷于破坏,破坏所有我所渴望又害怕失去的事物。

我写那么多文字,从来不是为了改变和说服别人。而是为了改变和说服自己。努力记录和描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的人。

我在文字里慢慢地被治愈。

可是有时候,仍然会展露出另一个自己。是那些过往造就的撕裂人格,呈现在我的文字里,一半是纯白,一半是阴影。

有个网友回复我说:敏感的根源还是自卑吧,太注重外界与内在的联系。可能童年或少年时期感受到过多的外部恶意和评价。

我在心里想,对啊,你说太对了啊。

这正是我羡慕钝感的人真实原因。钝感的人,一般都有比较快乐明朗的童年。有安全感,才不会这样的如临大敌和草木皆兵。

愿所有孩子都被保护好,有个快乐的童年。愿你与世界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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