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花知道月明了

 

没有宗教的我们,实在处事,诗在精神。而信奉宗教的你们呢?PrayforParis...



没有宗教追求的中国人,常常被西方人,甚至是国人自己,定义为没有灵魂只有疲惫的负满罪恶的身躯在世俗中挣扎前行。

西方人用天堂、上帝来寄托对生命局限性的恐惧,中国人虽有投胎转世、玉帝王母之说,但是中国人似乎没有人相信魂系归去,对于这种说法,要么被当做封建迷信,嗤之以鼻;要么被当做文学创作,饭后闲谈。这种民间流传的神话传说自然不会被奉做人生信条来鞭策我们这些凡人的言行。

可是,生死,是永恒的哲学命题,是不论哪个民族的人们都会经历的人生历程。生,伴着啼哭,可是,泪早已干了,声早已消了,再回首,看不见那滴泪,听不见那声泣;死,只有身躯,可是,肉总会熔了,骨总会化了,再回首,雕刻的碑文是否已被风刮得面目全非,埋着身躯的土地是否已被雨击得千穿百孔。

这可怖却又无力改变的事实,让西方人希望找寻一个出口来释放自己的恐惧,于是,宗教来了。

宗教的意义或许可以描述为“规范”“敬畏”“慰藉”:对于生存世界自己品行的规范,对于未知世界想去探求的敬畏,对于死后世界有所依托的慰藉

然而中国人却神色坦然从容不迫,灵魂与肉体,原罪与救赎,从来都不屑于纠结。千年来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儒家思想让我们足够“入世”,一直都在“世”,我们衡量一生 “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人的存在痕迹,依托和刻画依靠此生的德、功、言传世,以此不朽,到达虽死仍活的境界。不依仗虚无的神祗,事在人为,是中国人的信条;在俗世现世中得以圆满,是中国人的追求。

对此有人鄙夷中国人只重实的肉体,不管虚的灵魂,只重实的现世,不管虚的来生。

殊不知,中国人“实”在处世,“诗”在精神。

“在细雨下,点碎落花声;在微风里,飘来流水音;在蓝空天末,摇摇欲坠的孤星” 这般不沾不带的空灵之美,是中国人精神的依托、心灵的栖息。

中国的艺术抛开山水草木,抛开亭台楼阁,抛开花鸟虫鱼,剩下的只有一点破碎的残影,这也道明了中国艺术一个共通的特点,追求世间万物生态万象的一份诗意飘渺的美,将自己融入这份美,像李泽厚所言从“移我情”到“移世界”,我们只求在这短暂世间觅一场清欢得一份怡然。

一切景语皆情语,在人生历程中的每一处风景,都有着我们情感的烙印,相较于交付一切于上帝,我更希望交付于这场美的历程。

宗教与信仰其实并不能画上等号,宗教的历史其实也充满了血与泪的故事,有时它也异化为邪教荼毒人们,走向绝境。

而没有宗教也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信仰,我们一直在追求那份让我们身心舒适恰到好处的美,让我们清闲了不会焦虑,疲惫了不会埋怨,边缘了不会失落,成功了不会忘形,从众了不会迷失。我们要的是这份洒脱而不出世,内圣兼可外王。
生死于中国人是人生必经历程,起点与终点既定,只求路上天气正好鸟语花香,只要每一步问心无愧脚踏实地,只要保持精神充盈,这便是美的历程。
至于你问我过去在哪消失,未来延伸何处,我只能摇头,告诉你:“或许花知道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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