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海南热带水果

 

热带水果因其生长环境独特,充满着异域风情。它们颜色艳丽,红的莲雾,紫的山竹,绿的番石榴,橙的木瓜;它们的口味...



热带水果因其生长环境独特,充满着异域风情。

它们颜色艳丽,红的莲雾,紫的山竹,绿的番石榴,橙的木瓜;它们的口味独特,杨桃清甜多汁,芒果甜软醇厚,菠萝蜜香浓馥郁;它们形状多样,莲雾像铃铛,番荔枝像佛头,红毛丹像刺猬。



来海南旅游的人都会带着好奇心,忍不住尝尝鲜,走了还要带些水果回去与亲人、朋友分享。如果你常住岛上,你就不能满足于仅仅在水果摊上和水果们谋面,应该去海边、去农场、去果园,哪怕是农家小院,哪怕是路边街头,去任何有果树身影出现的地方。要从它们是一颗果核看起,先是小苗,然后分枝分杈,经过了炽热的阳光、猛烈的海风,也许两年也许三年,迎来花的绽放、果的成熟。这时的你脸和胳膊也晒得赤红了,这样,你会发现你的生命也部分地和这些树、这些果融在一起了。

刚刚接触热带水果的时候,你会觉得它们都很奇特,颇有神秘感。热带水果中生长最为奇特的要数菠萝蜜了。菠萝蜜是世界上最重、最大的水果;菠萝蜜的开花结果与众不同,花雌雄同体,而且长相奇特,不像花,更像个直径1厘米左右的微缩版果实,很多花结成的果聚集在一起就长成了硕大的果实。正是这种微花巨果的生长特点,才会让人觉得它似乎是不开花只结果的。菠萝蜜的果实也很奇特,一般植物的果实都是生长在枝条的顶端或果枝上,而菠萝蜜的果实却是生长在树干上,甚至根上也会结果,大概是因为它的果实太大太重的缘故吧。

在海南,老百姓为了催生果实,会用刀砍其树皮,让树流出白色汁液。如果汁液凝而不结,此刀伤处便可结果。一刀一果,故又名“刀生果”。对此,屈大均在他的《广东新语》中,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菠萝蜜“品格”的溢美之词:“其以乳而实者。乳血也。犹人以母之血孕育而成形也。”

热带水果的吃法也很特别。水果的吃法多种多样,有人连皮带核一起吃;有人认真地将皮削干净吃;还有一些人将水果切成一小块拌糖吃;也有人喜欢做成水果沙拉吃;还有一些人则喜欢将水果榨成汁喝。这些吃法有的豪放有的精致,但是如果和海南人吃水果的方法比起来,那就单调得多了。

海南人懂得享受水果的各种奇妙滋味。热带水果既可以加盐吃也可以加辣椒吃,甚至胡椒、酱油、蚝油都可以一试。当地人说,水果佐盐,吃起来味道更甜。据说是因为咸味先于甜味被味蕾感知,所以在尝到一点咸味后立即尝甜味,能将甜味衬托得更突出。海南很多卖水果的摊贩都会自备已经配好的辣椒盐给买水果的客人,沾了盐和辣椒的水果吃起来更甜,口感更丰富。海南人习惯用来沾辣椒盐的水果种类很多,比如柑桔、柚子、菠萝、杨桃、西瓜、芒果、大杨梅、油甘籽、番石榴等等。其中菠萝是必须泡在盐水中30分钟以上才能食用的,菠萝虽然营养丰富,但是含有三种让人不适的物质,一种是菠萝蛋白酶、一种是羟色胺、一种是甙类,这些物质会对人的皮肤、口腔有刺激性,甚至会引起恶心、呕吐、血压升高等症状。所以把削好的菠萝果肉先放在盐开水里浸泡一下再吃,这样不但会消除这些不良因素,而且会使果肉更加香甜。

热带水果不仅配料特别,而且吃的阶段也很特别。有些水果的果实在尚未成熟时也可以食用,比如芒果。芒果成熟时一般是黄色,未熟的芒果是绿色的,称为青芒果。青芒果闻起来果香弥漫,不过吃起来又酸又涩。但是,如果换一种吃法,那就成了难得的美味:将青芒果去皮,切成薄片,蘸着辣椒、酱油、糖调匀的酱汁,酸酸甜甜辣辣脆脆,那叫一个爽!有的水果还可以入菜,在菜品种,水果既可以做主角也可以做配角,比如木瓜,生木瓜可以切丝切片炒得吃,也可以用半熟的木瓜来炖汤,木瓜炖排骨、木瓜炖银耳等都是大家熟知的营养滋补美味佳肴。

再比如杨桃,三亚的著名美食——回族酸鱼汤,有一味特别的配料——酸杨桃。正因为这酸得掉牙的酸杨桃,才把一锅鲜美的鱼汤冠名为酸鱼汤。切成五棱星星状的酸杨桃,搭配些酸豆、芹菜丝、西红柿和新鲜的深海鱼同煮,一盆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酸鱼汤就做好了。绿的杨桃、红的番茄、白的鱼肉,非常诱人。舀上一勺,就着热气,放在嘴里轻轻一吸,真的味美至极。酸杨桃成就了汤的鲜美,喝下一口,舌间留下淡淡的酸和甜,让酷热的天气仿佛清凉了些许。

在海南待久了,你会发现热带水果不仅奇特,而且有智慧。

热带水果是无比热情的,果肉是黄色的,像阳光;但它们也是有节制的,其秉性的温热,像火,吃多了,会喉咙痛,流鼻血。就连喝起来清凉消暑、生津止渴的椰子水,其实也是性偏温热,不宜多食。吃的多少之间就像人生的舍与得,一味求取的人生是不快乐的,适可而止的中庸之道才是人生大智慧。

热带水果充满人间烟火气息,它不只是生活的点缀,而是生活的必须。

海南人平时吃得最多的水果不是那些最甜的,而是槟榔。槟榔是最具争议的海南水果,一是因为吃法,一是因为味道。海南人吃槟榔吃青不吃熟。鹌鹑蛋大小的槟榔采摘下来,切成片后配上一种特制的贝壳粉,包在槟榔叶中,直接放入口中咀嚼。这种生猛的吃法与湖南人吃的熟槟榔完全不同,这可能是外地人不敢尝试的主要原因。摈榔果在口中混合后变成红色,充分咀嚼后吐掉红色的汁液,就会渐入佳境,浑身有一种发热的感觉,整个脸都发热发红起来。当年苏东坡在海南曾写下“两颊红潮曾妩嵋,谁知侬是醉槟榔”的诗句,说的就是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吃不惯的人会觉得不可思议,而当地人就像嚼口香糖一样,片刻不离。

槟榔与“宾”、“郎”谐音,在海南各地方都流行相互之间赠送槟榔的习惯,亲友往来,非槟榔不为礼。明末清初文人屈大均在《广东新语》里说:“粤人最重槟榔,以为礼果,款客必先擎进,聘妇者施金染绛以充筐实,女子既受槟榔,则终身弗贰。而琼(海南)俗嫁娶,尤以槟榔之多寡为辞。”

热带水果不仅参与了热闹的俗世生活,它还让我们体察不同的人生。

有人拿水果比喻人的不同年纪,“二十岁像榴莲,又硬又有刺,独特的味道叫“个性”;三十岁像凤梨,表面有棱有角,未被生活磨平,里面已经是成熟的黄色”;那么芒果就像六十岁,因为它是有佛性的,一树一果传递的是大自然的智慧和真理。相传佛陀的前生是洽诺果门国王,他在一次出行中,从一棵芒果树了悟人生。正是在芒果树静谧的绿荫下,“佛陀的双唇露出静寂的喜悦,他的双眼闪着和平的光芒,好似秋露洗过的启明星。”从此以后,他放弃了尊贵的地位,云游四方,只要被问及师承,他都会回答说:“一棵芒果树!”

有一天,当你在集市上挑选水果的时候,你会不会像我一样这样冥想:我是这其中的哪一个呢?

(小诺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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