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于智慧,相期以情怀——何常在长篇小说《问鼎》简评

 

何止于智慧,相期以情怀。无智慧,不官场;无情怀,不文学。我坚信最好的官场小说就应当是像《问鼎》这样的——“大格局的干货鸡汤”。...



近年来我不仅写官场小说,看过的官场小说也不少了,《问鼎》能吸引我沉下去,证明其有高明之处。先不说故事结构,也不说修辞手法,就说最先让我感兴趣的一点是,主人公虽然是官场中人,但他有许多美好的品质,追求自由和纯洁,追求公正和理想,骨子里有一股文人情怀。

——许开祯



我酷喜官场小说,因为官场小说最充满智慧,最揭示人性。著名官场小说作家许开祯曾经说过:“官场小说对人性的挖掘其实比任何小说都更有优势,官场本来就是名利场,是利益纠葛最多最复杂的,也是精英最集中的地方。”



我读过许多很有名气的官场小说作家的著作,比如王跃文的《国画》和《梅次故事》,比如许开祯的三套班子(《省委班子》、《市委班子》和《县委班子》),比如洪放的《挂职》和《党校》,比如阎真的《沧浪之水》等等。笼统地讲,我认为这些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是通过对官场历史和现实的某种文学式的记录、映射、刻画和反思,为读者提供了大众不太了解的官场信息,向读者揭示了所谓神秘的官场,分享了所谓的官场智慧并通过官场深刻地揭示了人性。



一直以来我以为官场小说就是它们这样的了,也只能是它们这样的了,但当我读了何常在的《问鼎》之后,我的思维惯性被彻底打破了,仿佛一瞬间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迷失已久的某个答案,那种感觉就像何常在在他的玄幻小说《武动苍穹》中所描述的修道许久的人仙突然晋升地仙之境的体验:稳固如山的内心开始松动并且接二连三地裂开无数道缝隙,紧接着从这些缝隙之中如雨后春笋般长满花草,遍地花香,生机勃勃。



《问鼎》使我感到了一种难能可贵,一方面是因为它如一位书友说的那样:“如果说,《国画》、《驻京办主任》等讲述的是一城一池的局部官场故事,《问鼎》则是一部跨时间(从21世纪初国家产业结构调整至今)、跨区域(从区、县级到省、市级)、跨职位(从科员到省部级干部)、跨业界(从政界到商界)、跨类别(从官场到情场)、跨年龄(从青年到中老年)的鸿篇巨著,大开大阖、巨细不拘。”另一方面是因为《问鼎》做出了一种大胆的尝试,不再像过去的一些主流官场小说那样着力在对官场人性的写实和消解上,而是进行了积极的建构,塑造了一个以大智慧坚守情怀的主人公形象。



当今社会有一些观点认为我们生存时代的环境和制度影响和主宰了我们的一切,这让我们陷入一种死局,无从突破和超越。比如阎真在《沧浪之水》中所提到的市场经济时代“孔子死了”:孔子是从道德上讲君子小人的,可市场和权力场只从实力上讲强者和弱者。人们看透了这一点,放下了情怀,社会弥散着痞子意识。



又比如黄仁宇在其著名的《万历十五年》中通过清官海瑞在万历陷入死局的官场制度下坚守情怀的“悲剧”经历向人们揭示的道理:个人的道德之长仍不能补救组织的技术之短。



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是名著,阎真的《沧浪之水》也是好书,它们对官场的认识智慧而深刻,读后使我受益匪浅。但我心中隐隐有种缺失感,长久的阅读生活使我意识到我通过读书最想收获的,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智慧,而是触及自己灵魂的那份情怀。换言之,我意识到了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若其内心缺少信念,缺少情怀,缺少真善美的价值观,则其愈聪明,其人愈危矣。情怀与智慧的关系,就像古人常说的德与才的关系一样,才能和智慧只有为美好的情怀和道德所指引,才能够真正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带来温暖。很多时候我都有种感觉,我们时代的许多不幸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聪明,相反却是精致利己主义的聪明人太多,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不少所谓的社会精英多有其才而鲜有其德,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我们如今频频发生的各种“精英悲剧”。



我们今天生活的时代已经深深地打上了市场经济的烙印,诸如“权力至上”、“资本为王”以及“一切靠实力说话”之类的功利主义思想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共识,作为社会重要组成部分的官场亦是如此。这样的时代氛围导致了人们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所谓的谋利上,人们读书特别是读官场小说所寻求到的人生智慧,也大多都是兜售如何获取自身利益的“权谋”而鲜有激励如何坚守人生情怀的“正道”。



《问鼎》中的主人公夏想被誉为“官神”,平民出身,23岁步入官场,25岁成为(安县)副县长,28岁升至副厅级(下马区)区长......在精英荟萃的官场做到如此传奇地步,其间理性的政治智慧自不必多言。然而这样一个创造官场神话的“官神”,并没有把升官摆在首位,并不像其他一些官员一样挖空心思往上爬,溜须拍马、玩弄权术、勾心斗角、迷恋权力,却是鲜有地把百姓福祉和家国情怀摆在了第一位,比如夏想两次舍命救工人,一次是在安县担任副县长时于洪水中,一次是在下马区担任区长时于飞车下,这些场面的刻画都是撼人心灵以至让人热泪盈眶的。与老百姓印象中许多自私自利,以权谋私的官员形象完全不同,何常在笔下的夏想形象,毫无功利成分,全是情怀色彩,可以说,支撑夏想官神之路的,从来都是内心深处最初的那份为官情怀。



任何一个有基本常识和正常判断力的人都会发现,像夏想这样的官场神话在真实生活中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何常在树立夏想如此官神形象的这种做法显然值得商榷。夏想官神之路的各种神奇故事难逃编造之嫌,但这在我个人看来却是十分必要的,因为何常在利用小说这一最特殊的文字载体做出了一种巧妙的尝试,为官场人物塑造了大情怀,为官场人性注入了正能量。更为重要的是,夏想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官神之路向读者诠释了人生的大道:“以权谋私只是小聪明,家国情怀才是大智慧。”这种夏想式的情怀不但可以提振广大读者对官场的信心,更是对人们的一种鼓舞和激励:人间正道是沧桑,要想走得高走得远,就必须坚持自己的初心,坚守自己的情怀。



美国社会学家鲍曼曾在其名著《现代性与大屠杀》一书中流露出了对现代性的悲观,他认为现代性的困境就在于没有人愿意主动为别人付出,现代制度下人性的冷漠成为了现代人类悲剧的根源。何常在独树一帜的地方就在于他让夏想在充满人性冷漠的时代里成为了一个帮助他人、互利共赢的情怀的典范,夏想在自己成为官神的过程中主动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比如他还未入官场时就曾倾囊相助的肖佳,比如他在燕市城中村改造小组任组长时的下属曲雅欣,又比如他在安县任副县长时帮助过的常山饭庄老板的儿子萧伍,最终夏想受益于自己的这份情怀,他真心帮助过的人后来都成为了他官神之路上最坚实的助力。



记得几年前,时任人民日报评论部主任的卢新宁在北大中文系2012年毕业典礼致辞上作了题为《在怀疑的时代依然需要信仰》的演讲,她谈到我们身处的时代:追求级别的越来越多,追求真理的越来越少;讲待遇的越来越多,讲理想的越来越少;大官越来越多,大师越来越少。她呼吁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更需要信仰。卢新宁的话戳中了我的泪点,而读了《问鼎》更使我坚信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最需要夏想式的情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市场经济的时代常常使我们有种功利主义遍天下的错觉,在这样的时代氛围下,何常在让夏想这样有情怀,有公心的官员取得成功是《问鼎》成为顶级畅销官场小说的秘诀所在,何常在通过夏想向读者所传递的,正是当今中国最呼吁、人民最渴望的正能量。更深层次地讲,《问鼎》为我们被功利主义冲击得支离破碎的时代展示出了一种重新建构的希望,《问鼎》绝对不是简单的鸡汤,广大书迷都能感受到《问鼎》是一部超长干货,官场智慧和人性写照自是题中之义,但《问鼎》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问鼎》的真正精髓在于两个字:情怀。《问鼎》有着一种近乎神奇的力量,让每一个读过它的人都会不由得相信一切美好的情怀,相信智慧地坚守这些情怀不但不会使我们在这个时代吃亏,更会帮助我们取得夏想式的成功。



1983年,哲学大师冯友兰与好友逻辑学大师金岳霖同做八十八岁大寿时,写了一副“何止于米,相期以茶;论高白马,道超青牛”的对联送给金岳霖,中国汉字内含丰富,十分有趣,米字拆开就是八十八,茶字拆开就是一百零八。正如茶寿更在米寿之上,情怀亦更在智慧之上,故于《问鼎》而言,我有“何止于智慧,相期以情怀”一说。



无智慧,不官场;无情怀,不文学。我坚信最好的官场小说就应当是像《问鼎》这样的——“大格局的干货鸡汤”。



何止于智慧,相期以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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