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不是丙丁
因为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都没有办法预知明日计划。...
最近在肝胆外科,遇到一个腹壁瘘道的病人,
住院了长达五个月都没有治好。
初次见她只觉得她的声音挺好听的,
在病房里也画了眉,
想必平时也是个爱美的女子。
第一次给她换药时她一看是我,嫌弃的说“你是实习生吧”,说实话那时候我是伤心的,好歹是在骨科换过一个月药的,居然这么被嫌弃。
所以我气不过,顶了回去,“实习生怎么了”。然后赌气的跑去拿换药盒给她换好了。
或许正是那次换药,才对我稍微有了一些依赖的感觉。
之后连续两次带她去做肠镜。
第一次,普通肠镜,当镜头快到患处时疼的受不了,不能继续下去。
第二次,改为无痛肠镜,顺利的找到瘘口,但钛夹无法夹住,失败告终。
两次检查我都全程陪同,每次她躺在检查床上时都会拉着我说害怕,
无奈我不会安慰人,只能简单的说没事的,这只是常规检查,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做。
但我知道,我没法感同身受,
或许我躺在上面会更加害怕,
或许我得了这样的病会崩溃,
或许我没有办法去面对这样的我自己。
今天老师给她转到了胃肠外科,
听说要造瘘,
顾名思义,
也就是人工肛门,
做一个通道,
让粪便可以流到体外。
之前在电影《素媛》里看过,
一直觉得这对人来说是一种打击。
更是一种折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病人要治愈的部分更多是内心。
我希望她过段时间依然有爱美的念头。
至少她还有热情的态度,
至少她还是有盼头的,
至少她渴望做美人。
病房里还有一个住院了一百多天的老爷子,
绝食了很久,只能肠道营养支撑每天所需的能量,
现在血管也不行了,输液输不进去。
最近肾衰指征明显,血常规检查出来红细胞也少的可怜,
只能用油尽灯枯来形容。
无奈之下只能输一点血维持他的生命。
现在出院了,我想他的子女是想让他在家里待待,让他好好的过完最后的这段时间。
毕竟家才是人最好的归属,给人最莫名的安全感。
我跟六月说这个老爷子70多了,感觉也可以了。
六月说如果是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你还会觉得可以了吗。
我想了想,我大概会哭的昏天黑地的吧,因为这是亲人啊。
你看,所以说在医院里我们看到了很多人。
我们的心肠也在不知不觉里变得硬些。
不能单纯称之为强大,只是变化。
别的不说,始终有一份爱意与感动就好。
甲乙丙丁也是自己人生设定的主角。
今天我休息,下午睡了好久,
现在是晚上八点,坐在小区附近的小广场上乘凉。
小广场上有好多人,
跳广场舞的,跳交谊舞的,打篮球的,康复锻炼的,散步休息的…
仔细想来,
这里的人身体多多少少都有各种各种的病。
可他们也都过得怡然自得。
该吃吃该玩玩该笑笑。
因为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都没有办法预知明日计划。
我们的害怕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
恐惧自己无法承受,
所以它就这么束缚着我们。
在我们的心里作怪。
其实恐惧从来不是一个坏东西,
它保护我们不因无知无畏而堕深渊。
换一种思维。
何尝不也是一种美好的生活态度。
及时行乐。
愿你能深谙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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