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移民在澳 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六)
事发当时棚大王没显得太紧张,但回到家来,当晚棚大王几乎一夜没睡。后怕,真的是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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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中心的救护车用20分钟的时间把我送到一个看上去规模中等的医院。
都说澳洲看急诊慢得能熬死人,但他们处理我却快得异乎寻常。
进门帘子一拉先叫我换了裤子,接着就是量体温、听心肺、抽血、心电图,拍X光胸片,医生护士手脚麻利。
此时我早已进入体验生活阶段,便由着他们折腾。
▲这就是棚大王说的那家中等规模的医院。在刚被推下救护车时,他抢拍下这张照片。
过了一会儿女婿赶过来了,我就更坦然了,躺在那里差点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无异常,我被批准离开。
坐进了女婿的车里,我问:“医院收钱了没有?”
“收了。”他说。
“收了多少钱?”
“一百二十二。”
“折腾了这么半天才一百二十二?”我觉得太便宜了。
“您先别高兴,等救护车和直升飞机的账单来了,估计得四位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装得很平静:“四位数就四位数,人家救了咱一命呢!”(大约一个星期后,救护车的账单来了,四百一十五元。直升飞机的账单至今未到,我一直在等着“楼上的这只靴子”掉下来呢!)
▲棚大王在救援的直升机下面,还很兴奋。
女婿开着车把我送到鲸滩附近的马路边,我的车还停在那里。
“咱先别走,找找那个理查德,最好能定个时间,我得专程来谢谢他。”我让女婿给留下过号码的Richard(理查德) 打个电话。
没想到理查德就在附近,接到电话他很快就过来了。
我发现他腿上,胳膊上都有划伤,尤其左右腿膝盖上那两片,还在有血丝渗出来。
我们使劲地拥抱,使劲地笑,还合了影。
▲在理查德的家门口,棚大王和理查德又见面了,他发现理查德的两个膝盖上都有伤。
我说真抱歉,还让你受了伤。他说这不算伤,平时干活也会弄破的。他说“能把你救下来我太开心了,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能让我快乐很久。”
他还表扬我,说我很镇定,上岸以后还不忘拍照,还跟直升飞机说OK。
他特别提到前几年他曾经救过一个落海的女士,但那人太紧张,上岸以后突发心脏病,没能活过来,这让他相当懊丧。
事发当时我没显得太紧张是真的,但回到家来,当晚我几乎一夜没睡。
后怕,真的是后怕了。
脑子里全是在海水里挣扎的样子,想控制着不去想它都做不到。
有那么一阵子,我甚至都想今后再也不去钓鱼了,我觉得我从此会对海浪产生无法改变的恐惧。
▲回到家的当晚,棚大王拍下了这张照片。他说自己是故作轻松,其实内心深处翻江倒海。
但我心里也有另外一种声音,那就是不服气,觉得不应该被这种偶然性吓倒:飞机有掉下来的你就不坐飞机了?汽车出事的更多你就下步走?喝水还有噎死的呢,你就不喝水了?
当这种声音越来越强大的时候,我又害怕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可救药;刚刚死里逃生,怎么又如此不接受教训呢!
我尤其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家人,怕她们再次替我揪心。
朋友圈里也不敢提这事,怕大家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下把我淹没,让我更加无所适从。
尽管当晚的悉尼电视新闻播出了这件事,但看新闻的熟人毕竟了了,还是把一切想法都先埋藏下来,让时间去做选择吧。
没想到《澳村微专栏》知道了这件事后非要做文章不可,村长“老朽”更是一天三遍地催,恨不能当天就让我像新闻稿那样写出来。
我是他们的“专栏作家”,等到他们催得我感觉不写就是“不敢面对现实”时,我答应了。
可是这时候却找不到理查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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