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罗德里格斯的爱与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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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and Infamy

爱与羞耻

美国《体育画报》记者 Tom Verducci

阿历克斯·罗德里格斯的退役引发了外界的广泛思考,这个男人曾无比热爱棒球,却又深深地伤害过它。即便是退役,他也依然准备再为这项运动做出一些“贡献”……

著名诗人、作家路德维希·蒂克逝世于1853年,他是19世纪初浪漫主义运动的奠基者之一。蒂克说过的一句话被视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经典名言:“他没有死,因为他离开时留下了崇高的声望;而他已经死了,即使现在还活着,因为他的额头上已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

职业棒球圈里,很少有人像罗德里格斯一样,额头上被贴过这么多耻辱的标签。但死亡却距离他依旧遥远。罗德里格斯是一种特殊品牌:身为一名棒球运动员,负面新闻给他带来的知名度甚至超过了他的竞技成就。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退役后的罗德里格斯却依然准备为这项运动做出更大的奉献。

纽约扬基正式解雇指定击球员罗德里格斯之前,为表彰其为球队做出的贡献,决定安排他在8月12日主场对阵光芒的比赛中登场,以便让他能在家人、朋友面前完成自己的“告别战”。退役后的罗德里格斯不会离开扬基,他将担任球队的“特别顾问”,在扬基下属的小联盟球队中效力。





退役前的那个周日,罗德里格斯在记者会上就再次遭遇了尴尬。一个家伙曾毫不留情地直接发问:“为何一个曾在2013年扬言要将MLB、扬基队高层、MLB球员工会三方都告上过法庭,2014年被彻底禁赛一年的人,在短短几年之后就能转身一变成为了扬基队的顾问?”退役后罗德里格斯希望人们用怎样的方式记住自己呢?他表示:“希望是一个屡次跌倒在地,但却能爬起来继续前行的人。”

能够支撑他继续前行并接受一项全新使命的动力,就源于他对棒球这项运动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于棒球爱得越深,反过来就将其伤得越深——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放在罗德里格斯身上却又是最贴切的。1994年7月8日,在芬威球场的客队更衣室内,我就见过这名球员。那是他进入大联盟的第一天,这位18岁的马林鱼游击手谈到前辈球员卡尔·瑞普肯时流露出的虔诚表情、说自己从小就在电视机前观看大都会队比赛时的兴奋状态、以及由他掌握的各种棒球冷门历史都令我震惊不已。

关于A-Rod对于棒球的痴迷,我这里还有一个很棒的故事:他与另一位传奇明星德瑞克·基特从小就是朋友。以前每当罗德里格斯前往纽约进行客场比赛时,他在赛后都会住进基特的别墅。有一天,罗德里格斯按遍了电视遥控器,却一直都找不到西海岸体育频道。

“难道你没买这个频道?”他问道。基特告诉他“没有”——他不理解罗德里格斯为何会在刚刚打完一场比赛后,还想再看其他棒球比赛。但对于基特的想法,罗德里格斯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退役后的罗德里格斯,将会待在扬基小联盟球队位于坦帕的总部,对着一群候补队员们用英语或西班牙语讲述自己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对于A-Rod而言,这将是一份完美的工作。

罗德里格斯可谓是一个时代的完美代表,在那个时代里,棒球运动告别了“劳资纠纷”却进入了一个“类固醇时代”。在其逐渐丧失了灵魂和公众吸引力的同时,却在财政收入上实现了畸形增长。为了迎合这个时代,罗德里格斯开始给自己猛扎“兴奋剂”(不仅仅是一种比喻,包括真正的兴奋剂)。他贪婪地渴求着外界的认可和辉煌的名望。球迷们或许不会认同他的做法,但他们却也热爱大场面的比赛。逐渐地,罗德里格斯让自己出了名——也让棒球出了名。

外界给予他的各种差评,永远不会真正影响到罗德里格斯的内心;但对于安全感的缺失,却将其引入了歧途。2000年12月罗德里格斯曾与得克萨斯游骑兵签订了一份为期10年,总价值为2.52亿的天价合同,他坦言自己需要类固醇来确保自己能一直身处“史上最伟大球员”的行列之中。就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显示,在其职业最辉煌时期里,至少有8个年头是与兴奋剂“有染”的:包括2001、02、03(球员已承认使用过类固醇)、07(使用过睾丸素,但因被证明用于医疗而免除处罚)、08(使用过克罗米芬,但因被证明用于医疗而免除处罚)、10、11和12年(使用过安东尼·博斯为其提供的兴奋剂)。此外,罗德里格斯也承认自己在2009年接受过安东尼·加里亚的“治疗”,后者是一名加拿大医生,此前曾因在入境时携带着错贴标签的药品而在美国被判过刑——虽然那些药品并不包含违禁物质。我们禁不住要问上一句:罗德里格斯在大联盟打球时,曾清清白白地度过哪怕一天吗?2009年,罗德里格斯也曾公开坦白过自己的部分“黑历史”,而这无疑又加深了公众对于他的怀疑。



“你知道,有些人会说‘阿历克斯算不上一名伟大的球员,滚回大学去吧’,”他当时说道,“这些人确实有权表达自己的观点,但在我看来,他们都只是浮云而已。”

就在那一年,A-Rod赢得了自己在世界系列赛中的唯一一次冠军荣誉。等到第二个赛季到来之际,已经年满35岁罗德里格斯开始对于自己体重增加、耐力下降的现状感到极为痛恨,于是他找到了博斯。

此后的三年,罗德里格斯几乎药不离身。每一天的清晨、中午和夜晚,他都在会通过多种渠道——吞服药片、涂满药膏、静脉注射,将各类管控药品进入自己的体内。2012年美联冠军系列赛期间,疲惫至极的罗德里格斯据说曾主动给博斯打过电话,要求后者带着针管与药剂与自己在底特律相见。2014年1月,当联盟仲裁员宣布将其禁赛期从211场减至162场的时候,罗德里格斯还一度信誓旦旦地宣称:“我的清白已经得到过证明,我从未使用过兴奋剂……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准备把官司打到联邦法院。”

当然了,他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自然也就避免了招惹上“当庭作伪证”的大麻烦。他执行了禁赛令——整整一年时间都离开了棒球场,并在2015年宣告回归。

禁赛整一年的罗德里格斯,在赛季前4个月里曾击出过24记本垒打,打击率一度保持在0.282。然而在没有博斯提供“帮助”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状态则开始随着赛季的深入而急剧下降。7月31日之后,他的打击率已经低至了0.191。



幻想中的触底反弹并没有出现。观看A-Rod后来的表现简直是一种折磨。他已经无法击出高球了,那个大棒一挥就能使棒球极速下旋飞向界墙、职业生涯打出过696记本垒打的罗德里格斯已经彻底消失了。即便是打击练习,他击出的球都也只能贴地滚动。一整年的时间里,他的打击率都仅有0.197。

2016年7月度过了41岁生日的罗德里格斯,早已不堪重负了。对于这一点,扬基队要比球员本人看得更清楚,他们更愿意将球棒交给像接球手加里·桑切斯(23岁)、外野手阿隆·贾奇(24岁)这样的年轻人。于是,扬基的大老板哈尔·史坦布瑞纳才决定要在今年找个机会为A-Rod办一场“欢送会”。

几个世纪之前,infamy这个拉丁语单词作为fame(名望)的反义词被引入了英语词汇表,最初它代表着“一种暴露于大庭广众下的耻辱”,似乎还与“邪恶”沾点边。时间和文化,逐渐软化了这个单词的犀利程度。球员时期的罗德里格斯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在棒球世界里为自己留下了一个难以擦拭掉的infamy。他的球员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他需要在另一领域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更好的fame。译/梁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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