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新：多重身份与多赢机制
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周京新在新水墨的开拓上独树一帜，独创“水墨雕塑”的个人语言，被业界称为“周家样”。...
江苏省国画院院长、江苏省美术馆馆长、江苏省美协主席、南艺美院院长，周京新身兼江苏美术界四大要职，是实实在在的大忙人，他的办公室俨然成为了办公、接待、创作的多功能室，周京新笑言：“这完全是为了工作，我是‘被’身兼多职”。
2016年2月，周京新开始担任江苏省美术馆馆长。周京新用农事来比喻治馆：“展览就像园丁播种、及时施肥、及时收获，把谷子收进仓里，要一茬接一茬。”;在馆长任上，周京新想要最大程度地整合其他机构的资源，发挥“合力”，让大家的手“握在一起”，而不是各自为政，由此为社会资源的有效整合寻找到一条长效机制。
协调发挥各机构的能量，实现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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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您于2016年初接任馆长，上任之初做了哪些工作？江苏省美术馆新馆
周京新：我接任馆长以来，并没有想要翻天覆地的改变，在我的想法中，美术馆是一个公共文化艺术的平台，服务的面很宽，所以展览要有各种层面的呈现，有非常经典的、专业化的展览，也有大众喜闻乐见的展示，但都要追求质量，质量的标准是一致的，只是专业性的程度不同而已。要保持美术馆工作的延续性，在原来的基础上越做越好，就要不断出好展览，保持展览之间的衔接，把美术馆的功能实实在在展现出来。这有点像高校的工作。我们常说“老师像园丁”，园丁需要及时播种、施肥、收获，而展览和培养人才有其共通的地方，展览要及时呈现、及时开放、及时更换，这个节奏是有规律的，我们要非常清楚地执行，不能“掉链子”，但也不能“瞎折腾”。
雅昌艺术网：作为江苏省国画院院长、江苏省美协主席、南艺美院院长，您如何协调美术馆和其他三个组织的工作关系？
周京新：身兼多职对于我来说，就是更忙一些。我很坦然，因为这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我是“被身兼多职”。我希望工作不是拆东墙补西墙，而是整合起来，实现双赢、三赢、甚至四赢，让大家感觉到，手握在一起，联合起来，都会有利。
比如，未来江苏省美术馆的一些展览，可以和省美协协同，因为省美协有其独特的资源，那就是可以统摄全省十三个地市的美术系统，这样的“触角”比美术馆要深得多，我们可以共同冠名去做一些展览，当然，借力与协同还需要有主次之分，合作不仅是为了扩大展示活动的“面”，让大家都来参加，还涉及到相关服务是否和谐，以及不能设置重复或类似的展览等等，我认为各家机构与单位可以互动起来，比如说资源可以共享，作品可以互借;再比如，可以利用高校在教学研究方面的优势与资源，请高校的专家参与到美术馆的工作中，如请高校的专家来做一些展览评审的评委，我们美术馆承办的“全国第五届画院作品展”，就是打破界限把画院、美协、美术馆、高校的资源全都整合起来，借来了许多原先没有想到的力量;江苏省美协下属的少儿艺委会，原来相当于少年宫，现在和高校结合起来了，因为高校有一些专业和少儿艺术活动密切相关，例如动漫、插画、表演等等，两者资源整合后发现，工作与活动的开展明显在品质、能力与开放度上获得了提升，一些产生于高校、曾经在国际上获奖的针对少儿的读物原来只是在高校范围内流传，并没有真正走出校园、走向社会，而引入到少儿艺委会后，局面一下子全部打开了，高校的老师与学习艺术的孩子可以面对面的直接互动，教学变得很自然。
雅昌艺术网：这些是未来准备做的吗？
周京新：很多已经在做了。我个人的工作身份比较固定，但是责任、工作范围、触角可以无限延伸，只要我们打开思路，不仅限于见面握握手，彼此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原有的和谐基础就可以发挥能量，这种能量一旦被激发，就会感觉很多工作其实不用花多大力气，因为大家各使五分力，加起来十分就够了。
2016年下半年开始，我们江苏省国画院为近年来引进的专业人员分别安排了一个汇报展，目前正在进行之中，其中有些画家当年是在南艺上学的，他的老师就可以通过观摩来比较他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来到画院之后水平又如何，这种批评交流就比国画院关起门来自弹自唱要好多了。
同样的，我在南艺主持全国山水画教学研讨会时，把画院的画家也引进，画院山水画研究所原来只在画院系统内做展览，来到高校一看，才发现原来高校的山水画教学是这样的。我们的作品挂在一起展览，交流互动，但这并不是要把你变成我，把我变成你，而是互相吸收有用的东西。交叉起来以后，参照系就会更多，激励机制更丰富，平台更宽阔，可以借力的抓手更多，利于多项事业的发展。
我比较有成就感的是，自己身兼多职，所以调动这些资源比较方便。我也一直在思考，这种资源整合如何能形成长效机制?将来，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身兼多职才能做到，不身兼多职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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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新在主持展览开幕式
雅昌艺术网：江苏省美术馆收藏了一批明清、近代名家书画，2016年7月举办了“借古以开今——馆藏明清绘画专题展（山水篇）”，在古代艺术的收藏、展览、研究的定位方面如何区别于南京博物院艺术馆？
周京新：博物馆的展览承载着文物展陈的功能，偏重于展示文物序列当中的作品。美术馆更偏重美术研究、经典作品的推介。新馆是呈现最新动态的展览，属于一般美术创作的成果。
但美术馆和博物馆也可以合作，展览也可以交叉，2016年夏季南京博物院艺术馆举办的的“风展红旗——革命浪漫主义书画展”中就有很多藏品来自于江苏省美术馆和江苏省国画院;江苏省国画院2016年晋京展 “金陵风骨 其命惟新——江苏省国画院60年·中国画书法作品展”也有来自南京博物院的藏品，这恰好说明我前面讲到的资源互补与整合，美术馆、博物馆乃至国画院不是各自为政的。
而高校与博物馆也是可以交叉互补的，我在南艺主持中国山水画教学研讨会时，专门利用半天时间带与会专家去南博看典藏山水画作品，南博拿出20多件明清顶级大画家的代表作出来给他们观摩，包括吴门四家、金陵八家，这说明博物馆的资源，高校活动也可以利用，看似很简单，拿画出来看一下，但这看画的一小群专家，回去之后释放的能量是大的，在他们今后的教学中会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雅昌艺术网：那么江苏省美术馆在现当代艺术的收藏和展览方面如何区别于南艺美术馆？
周京新：南艺美术馆属于高校美术馆，其特殊身份决定了必须要有专业的展览以及和教学相关的展览。李小山馆长和我是大学同班同学，我非常了解他的审美趋向，他是一个很有高度、很前卫、视线具有穿透力的批评家。他选择展览偏向现当代，例如会单独提供给一个年轻艺术家做个展的机会，这是特殊类型的一种呈现，但并不起主体导向的作用。
雅昌艺术网：还有哪些方面可以体现这种资源整合？
周京新：江苏省美术馆接下来还会在文创产品的开发上进行拓展，与工艺美术大师合作，把文化艺术体现在文创产品上，我想老百姓会很喜欢，可以让观众看完展览之后不空手回去。蓝印花布、木器木雕、漆器都可以做成文创产品，现代经典作品的图形图案、齐白石、吴昌硕也都可以利用。
南艺美院、江苏省美术馆、江苏省国画院各自都有特色和定位，但资源都可以整合，可以努力促成一些为人民服务的事。
江苏省美术馆的“施政方针”
雅昌艺术网：江苏省美术馆每年都要举办的一些系列化的收藏展览，例如新金陵画派的展览，每一年的学术角度有什么不同？例如2014年举办了新金陵四书家林散之、萧娴、高二适、胡小石的展，2016年也举办了该展，有什么不同？周京新：我们的收藏展就是对经典的一种原汁原味的呈现，经典的东西不需要过多地打扮，本身就有很多故事，我只需要呈现就好了，这种展览本身就形成了品牌。例如每年的“感悟生活”系列展，这个展已经做了十年了。未来，我们可以向南京博物院学习，从策展的角度讲一些故事。
雅昌艺术网：您对未来的展览品牌的提升是如何规划的？
周京新：江苏省美术馆的展览和南艺美术馆相比类型与题材应该更宽泛一些，不只瞄准某一个导向，我正在考虑做一些提名展，未来想邀请更多的策展人来策展，但也面临一个问题，策展难免有导向，难免有褒贬，我要把“面”做到尽可能地更宽，太方了就圆一些，太圆了就再方一些。把话语权放在公开的学术平台上，开放度很大，不是把持单一的话语权，话语权相当于话筒，我上半场交给你，下半场交给他，大家都来演讲，我没有偏向。我和一些中青年策展人聊过，请他们发挥作用，因为美术馆的平台是公共平台，话筒交给你，你就要负责，歌要唱得动听，故事要说得感人，但你不能上了台，变成来砸场子的，这点大家是有共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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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美术馆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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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美术馆展览现场
雅昌艺术网：外界会不会觉得馆长没有主张？
周京新：美术馆的学术理念与品牌的确立不是馆长责任制，馆长的责任是适当把握展览的性质，比如展览不能有硬伤，不能不符合大局，展出的每一件作品馆长也必须要过目。
雅昌艺术网：您作为一个研究新水墨的画家，是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人，独创“水墨雕塑”，被业界称为周家样，江苏省美术馆将来是否会在新水墨研究方面起到新的引领作用？
周京新：与我在学校教学一样，作为一个老师，我自己画的东西，尽量不渗透到教学当中，教学里面要教的是经典，要临摹明清以前的作品，明清以后的就不准临摹了。
雅昌艺术网：也不准临摹您？
周京新：更不准，我和他们开玩笑说，你们想临摹我“除非不怕死”，学生会偷偷学我，但我是绝对禁止的。美术馆也一样，在国画院也一样，我从来不讲应该怎么画，不应该怎么画。绝不因为我是馆长、院长，就要求别人怎么画。在美术馆办展时，不能因为我个人喜欢这个展，就引进来展，个人不喜欢这个展，就不让展。
我在南艺教学、画院创作、美术馆展览，包括美协的各项工作方面，一定是把自己的好恶，自己的趣味，从工作中剥离，我不能把个人的东西放进去。
雅昌艺术网：那么您对美术馆的驻馆画家的要求和对国画院的画家要求有什么不一样？
周京新：很不一样，画院画家的主要工作就是创作。而江苏省美术馆的驻馆画家的身份定位不只是纯粹地搞创作，他们还要有很多服务工作，比如社会工作、交流项目、展览引进、学术研究，以及美术馆自身的艺术档案史料建设等工作要做，我们正在编辑一套江苏省美术馆艺术家系列的研究丛书，从美术馆的首任馆长开始，包括在美术馆工作过的一些名家，都来参与这个事情，梳理一下美术馆创作、服务、对外交流的脉络。
这个项目最初是孙晓云馆长确立起来的，我接手过来后，提了一个要求，要求有文字方面的内容，不能单纯做成画册，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打击”，我用这套丛书把他们“难为”了一下。我对他们说：“美术馆不能养纯粹的画家，那是画院干的事儿”。我们美术馆的几位领导都是我的同学，或者师弟，他们也要坐班，也不是纯粹地在画画。
将来美术馆的画家队伍建设也不像国画院，画院里艺术家是主体，画院的专业创作队伍是要不断壮大的，而美术馆不是，美术馆的主体是展览、服务、研究、典藏方面的专业工作人员。
雅昌艺术网：为什么要做这套丛书？
周京新：我喜欢做梳理工作，因为这是史料延续、历程回顾和资料的及时积累。有的老画家去世很多年了，就像户口吊销了，人也不存在了，完全被历史淹没了。画院很多参加过两万三千里写生的老前辈，竟然没有年表，这是很可怕的，没有痕迹怎么可以呢?
我在南艺带博士生时，有时会“以权谋私”，我对学生说：“你得给我去研究这些老艺术家。”现在我的几个博士，一个研究亚明，已经有十几万字的论文写出来，研究钱松喦、丁士青、顾伯逵的正在做。我“以权谋私”，但这“私”其实还是公啊!一个人做一本，等我退休的时候全部做出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雅昌艺术网：这项工作现在也是您亲自把关？
周京新：是的，封面的设计，每一个小图版都在管。
雅昌艺术网：这么多事儿亲力亲为，您几乎没有时间创作了吧？
周京新：我还在画，绘画是一定要坚持的，我的画室就在国画院的办公室里，拥有办公、会客、创作三个功能，在办公之余抓紧创作，我是“双肩挑”。
让老馆成为经典美术作品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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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江苏省美术馆老馆将要在年初的馆庆日重新开放，和从前相比，闭馆这几年老馆做了哪些调整？为什么现在重新开放？江苏省美术馆陈列馆(老馆)
周京新：江苏省美术馆的展览场地目前分成新馆和老馆。新馆是一座一流的美术馆，馆内各项设施功能都证明了这一点。老馆曾经举办过很多影响力非常大的展览，包括好几届全国美展，以及各种国画、油画、版画的大展。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参加第六届全国美展获奖，作品就是在老馆内展出的。
老馆一直都在发挥作用，甚至它的包浆都具有历史的美感，毫不亚于中国美术馆。许多展览都是因为老馆而增光添彩。后来，老馆由于年久失修，墙体表面出现一些漏雨的地方，电路也逐渐老化了，不符合现在的照明、安保的需求，所以需要暂停开放进行修缮，因为老馆是一座文物，不能随便修，动任何一丁点儿都要向上级打报告，不能随便补，贴个东西啥的，修葺那些木质门窗都有特殊要求。这项工作是我担任馆长之前就开始的。
重新装修老馆，做展陈方面的调整，其中有一项工作很重要，即恢复老馆门头上“国立美术陈列馆”的字样。江苏省美术馆的前身是“国立美术陈列馆”，80年前建馆的时候，“国立美术陈列馆”这行字就在门头上，现在我们重新去还原他，是恢复原本属于建筑外体的一部分。国立美术陈列馆这一身份，表明了它是中国国立美术馆的第一馆，就像一哥，一姐的地位，这是历史的痕迹，是原汁原味的记录，我们应该去尊重它，还原它，使老馆的陈列馆身份与80年的历史相吻合。我要说明一点，我并没有改变老馆的名字，它还是叫“江苏省美术馆”，“江苏省美术馆”六个字是江苏省国画院首任院长傅抱石先生所题，在感情上和我最接近。这几个字写得非常好，新馆也在使用，但不能出现两个江苏省美术馆，虽然两馆都位于长江路街区，距离很近，但毕竟还是两个位置，所以我们给老馆加上三个字“陈列馆”，所以，我并不是把江苏省美术馆陈列馆改了名字，“国立美术陈列馆”的门头就像一颗镶嵌在老帽子上的明珠，它掉了，我把它重拾起来，补上去。这一恢复是唤起大家对中国现代美术馆第一馆的回忆，这种回忆怀有敬畏之心，对陈列功能来说是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对历史的传承、文化符号的回忆，这本身也是美术馆应尽的责任。
将老馆未来的功能定位在江苏省美术馆的陈列馆，使得老馆的身份得到了名副其实的回归，我相信，当我们在看老馆内的展览时，大家都会意识到这是在原国立美术陈列馆展出的，对历史会有一种回味，会肃然起敬。今年年初，江苏省美术馆将迎来建馆80周年庆典，老馆将在馆庆之日重新对外开放。
雅昌艺术网：老馆的功能是陈列，未来就是做常设展吗？
周京新：内部结构到底怎么安排、展览怎么定位这些必须符合美术馆发展的实际需求，不能以个人的意志去左右。我是美术馆的新人，于是就召开会议，请教专家，倾听各方意见。大家说应该有一个陈列功能，我觉得很对，报到文化厅里，厅领导也认为很合适。
美术馆一定要有陈列功能，即常设展。如果展览像走马灯，不停地换展，虽然展览的面大了，却没有常态，怎么能形成自己的风格面貌呢?
另一个方面，老馆对面还有一座美术大厦，它原有的功能应该是为美术馆各项展览、研究、典藏服务的，现在却变成创作地点了，年久失修、漏雨、线路老化，我把原先大厦内部的功能设置都撤出来，得到了老中青工作人员的全力配合，近在咫尺的美术大厦将完全为老馆的展陈、典藏、研究服务，木刻水印版画的基地项目已经在美术大厦内初步拉开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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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美术馆展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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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美术馆展厅之一
雅昌艺术网：那么老馆的展览定位是怎样的？主推哪一类展览？
周京新：老馆的展览有一主一辅两个方面，主就是陈列，包括美术馆的典藏作品，还可以引进一些有质量的、经典的作品进行长期陈列;辅则是现当代名家精品的临展，这一类临展都是经典展览，门槛会比新馆的临展高很多。
所以老馆的展览不是展普及性的、一般水准的作品，有些展览或许会比较小众，虽然都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展览，但“喜闻乐见”也有不同的层面。通过高水准的展览，恰恰能提升原先不太了解、不太关注这一领域的人群的审美趣味，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地提升，不断提升群众的审美趣味，也是美术馆办展览的目的之一。
雅昌艺术网：老馆主推的经典展览是指新金陵画派吗？
周京新：新金陵画派作品是江苏省美术馆典藏作品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是不可替代的，这种定位非常准确，也非常符合江苏省美术馆所处的区域，这个定位不是我定的，是在前几任馆长的不懈努力与长期坚持中自然形成的历史定位。
但如果我们把新金陵画派作为唯一的重点，那么我们的资源就有限了，频繁展出相同或者类似的东西，会给观众一种炒冷饭的感觉，所以我们需要不断更新。我们的展览中会常常出现新金陵画派，即以傅抱石先生为首的前辈们的作品，但其他的相关展览我们同样也会引进。
前几天，我在南艺主持全国山水画教学的研讨会时就遇到西安美院的老师，谈及西安的长安画派，会发现长安和新金陵两个画派的老先生们的感情非常好。当年新金陵画派进行两万三千里写生，到了陕西的时候是石鲁等老先生出来接待的，大家一起写生交流，其乐融融。我带江苏省国画院去西安巡展时，亲眼所见西安美术界的一些老前辈回忆起那段感情不禁热泪盈眶，两地之间的交流在美术史上被传为佳话，我们和他们之间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这些都是我们策划展览的亮点。还有，当年傅抱石和关山月两位老先生为人民大会堂合作《江山如此多娇》，关山月先生是岭南画派的代表，这两个画派也有一段渊源，如果通过这些故事来串联起一个展览，会让原来的故事重新焕发其感染力。因此如果未来有机会，我们可以引进这样的展览。
总书记提出，要讲好中国文化中原有的精彩故事，不仅要对自己讲，还要对世界讲。现在，我和同仁们在努力推进，希望让老馆真正成为经典作品展示的阵地。
雅昌艺术网：听说开馆展首展吕凤子先生？这其中有何考虑？
周京新：首先，正值吕凤子先生诞辰130周年，吕凤子先生在现当代美术教育发展史上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他不仅是艺术家，更是教育家、理论家。凤先生自己出钱办教育，成立正则艺专，培养了一大批优秀人才，之后把学校交给国家。江苏省国画院筹建组的组长即是凤先生。他还资助过民主革命，孙中山先生曾邀请他到上海加入革命队伍，请他出任民国官员，但凤先生的兴趣还是在美术教育上。我十几岁时，就买过凤先生的理论著作回来读。
然而，吕凤子在当今社会的知名度和他的历史地位是远不相匹配的。这次展览是由萧平老师倡议，由省文化厅拨出专款支持的。凤先生的作品集中起来比较困难，这次展出的作品不到一百件，有些是本馆的，有些是国画院的，有些是苏州博物馆的，但这批作品却是美术教育研究的顶级代表，是真正代表上世纪美术发展历程中具有突出贡献的艺术家成就的展览。
这次展览，我要求宣传部门提供了语音导览，作品上的字要有释文，不能仅仅把画挂出来，这些都是美术馆应尽的责任。观众进来之前，头脑犹如一张白纸，出去的时候写上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必须是对的，并且是能被记得住的。每来一回就写几个字，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心里就有了一篇文章，他就可以和朋友讲，和长辈讲、孩子讲，这就是传播，这是展览持久的影响力和作用。
雅昌艺术网：谢谢。作者：房卫
编辑：张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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