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小朋友们!

 

你们,是我生命中会最快忘记的“朋友”。我正努力记着你们, 却依然越来越模糊。 x0a​但是与你们的相遇,就像妈妈给我的初吻——印在我心中的温情与安宁。...

告别派对,我们穿上了阿尔卑斯山区
传统的裙子Dirndl。
再让我们做一次“萨尔茨堡人”吧!



你们,是我生命中会最快忘记的“朋友”。

或许,没有照片的提示和妈妈的口述,
我再也不会想起你们的名字、
你们的样子。

因为我们认识得太早:
当我还裹着尿不湿、还在牙牙学语、
走路还摇摇晃晃时,
来到了你们中间
——而那时的你们,
有的含着小奶嘴,有的每天哭着要妈妈。


我一岁九个月大哭大闹地加入“鱼苗苗班”(Fische Gruppe)时,
我的妹妹刚刚出生1个月。
每天她被妈妈提在篮子里,陪着我去幼儿园,
又陪着妈妈接我回家。

不知何时起,
妹妹会静静地坐在教室门口,
看妈妈和老师聊天; 
后来一不留意,
妹妹就会悄悄爬进我们的班里,
躲在玩具堆里咯咯笑;

我两岁那年的圣诞联欢会,
特地穿上了萨尔茨堡阿尔卑斯山区的
传统小裙子Dirndl。
而当离别来临时,我的妹妹也1岁半了,
她穿上了我当年那件深蓝色的Dirndl裙。

离开奥地利时,1岁半的妹妹,
早已成为了“鱼苗苗班”所有人
“最熟悉的小妹妹”。
她已经会大摇大摆地出入我的班级,
主人翁一般地和“小哥哥姐姐们”做游戏;
和老师们打招呼;
甚至会理所当然地伸手向老师要点心。
刚回到中国时,我突然发现,
我再也没机会耍赖说
“我不想去幼儿园”了。
因为,这次当我说:
“妈妈,我想Julia和小朋友”时,
我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在那个非常想念你们的时刻,
 妈妈帮我拨通了我们“鱼苗苗班”的电话。
那时的中国已经夜幕降临,
而在奥地利的你们
正跟着Julia和Aysel过着我曾那般
熟悉的、平凡的一天。

当Julia 和Aysel两位老师惊喜而哽咽的声音,远远透过电话传过来,
我却紧张得说不出话。

直到你们,我的小朋友们,一起冲着电话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才无所顾忌地放声呼唤着你们每一个人
——我那带着萨尔茨堡阿尔卑斯地区口音、和你们一样的的德语,
终于脱口而出。

可是此时的我们,依然这般幼小, 
我们根本不懂得“寒暄”;
我们只是一遍遍呼喊着彼此的名字。

Julia和Aysel说, 
我走后,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
有趣的是, 你们通通把他当成了
“改头换面”的我,
热烈地欢迎了他,还说:
“你又回来了!”

亲爱的Julia, 亲爱的Aysel, 
2015年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天,
当我懵懵懂懂地告别时,
你们却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流下了眼泪。
你们说:
“宝贝,不论未来能不能再见,
你要永远像现在的你,
这样的快乐和勇敢。”
当我们奥地利家中的行李,
飘洋过海坐着集装箱到达中国时,
我已经离开你们3个月了。 
在我们中国秦皇岛的新家里,
早已充斥着爸爸妈妈在中国新买的衣服、书和玩具。

可是,当那些你们带着我做过的
复活节的花环、母亲节的礼盒、
父亲节的停车牌、圣灵节的花束、
圣马丁节的灯笼、圣尼古拉斯节的糖罐…… 
突然跳出行李箱、
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
我带着些许的迟疑、些许的委屈、还有无比的惊喜
 ——像走丢的小孩听到熟悉的歌声。
我一遍遍抚摸着它们,那是我吗?
不满两岁就跟着你们操大刀切苹果做果酱;
脱光衣服跳进颜料里在纸上滚;
去森林里找泉水边的小鸭子;
......

谢谢, 在我的生命源头与你们相遇。 
我正努力记着你们, 
却依然越来越模糊。 
画面像在中国坐动车,
正飞快撤出我的记忆……
但是与你们的相遇,就像妈妈给我的初吻
——印在我心中的温情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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