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娃娃 l 孩子，快来让童话收录

神秘“圣诞集市”变成一本缓缓合上的童话书， 把孩子永远收录。...

（ 孩子在童话般的圣诞集市。 大袅摄）

2015年圣诞，我们最后一次带孩子来到了隐藏在德国奥地利交界阿尔卑斯山区，最神秘的的圣诞集市。

冬雪里木屋升腾的炊烟，袅袅流连在松树梢。

松树林掩映处， 藏着一个古老的“圣诞集市”。它不是迪士尼制造出的“幻境”、也不是旅游业催生出“仿古”。
——这是阿尔卑斯山民心照不宣、恪守不变的、一年一度的仪式。



（ 孩子在童话般的圣诞集市。 大袅摄）

森林的地面软软的潮潮的， 铺就了层层松针、落叶、碎枝。被无数脚步碾压成黑巧克力色的泥。

高大的松树，保温着石炉烤面包的馥郁香气、让人温暖。加快脚步。

远远听到“当当”地敲打铁器声。清亮而悠长。一幢小木棚里，一边生着红红的炉火； 戴着羽毛毡帽的红脸老头， 热气腾腾地没有穿外套； 他把格子衬衫袖子都高高挽起，挥着铁锤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把祝语刻在原汁原味的铁马掌上。这个在德国奥地利象征“幸福平安”的铁马掌，是阿尔卑斯山区常见的装饰。

贪吃的山羊、绵羊、大耳羊已经成群结对地带着膻味跑过来，百般亲昵地纠缠着我们那与山羊差不多高的孩子。
一跃而起， 用前蹄在孩子的肩膀上沾上两个泥脚印。

珍珠鸡领着一群珍珠鸡仔， 庞若无人地在人们的脚步间高傲地踱过。“upps，对不起——”， 我一个趔趄， 不小心一脚踏进了珍珠鸡的队伍里。下意识道歉。 然后，鸡队伍绕过我的脚，傲娇地钻进灌木丛。 小不点的孩子尾随着扒开枝叶， 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 孩子在童话般的圣诞集市。 大袅摄）

篝火在大石堆里点燃。 我们给孩子硬币，两个小家伙跌跌撞撞地跑着、一人领回一个穿在长树枝上的面包和香肠。脱去厚厚的棉衣，她们挤在一群孩子里，
抓着树枝把面包和香肠伸到熊熊篝火里。

律动摇曳的火影， 有着极强的催眠效果——火焰后的孩子一个个“谜之静悄悄”， 一动不动地眼神定格在火苗上。

……没人舍得打搅出神的孩子。





（棉花糖也是烧烤的重头菜。 大袅摄）



肉桂茴香甜杏仁的香味， 调皮地若影若现。有小孩来通风报信——“那个小木屋里可以做圣诞姜饼！”

挤满了孩子的小木屋让人汗流浃背。 我们退到屋外， 隔着雾气蒙蒙的玻璃窗观察着自己幼小的孩子，也观察着这群神态举止平静的欧洲小孩——

我的孩子塞在大孩子们的“姜饼生产流水线”里，伸头探脑， 钻来钻去， 活像蟠桃会上不懂规矩的孙悟空。 6、7岁的大孩子们，轻声地调教着她，为她递过装饰用的碎果仁、刷黄油的毛刷……心照不宣地用一个个简单的小任务“同化”这个小怪物。

当孩子不小心打翻了糖罐，抓坏了面团， 也没有被责备；  这群彼此间素不相识的孩子们，迅速默默地去分头收拾残局。

我们买下了那一托盘新鲜出炉的圣诞饼干。 多想把它永远保存， 却忍不住一块块塞进嘴里。









另一座小木屋的门框上，挂着牌子“Weihnachtspostamt”（圣诞邮政局）。  房里的四壁和天顶贴满了彩色的愿望纸片——那是写给圣婴的信笺。教会里的志愿者身披白袍，头戴金圈，扮成天使， 帮助孩子把心愿贴得高高的。

我举目细看， 竟然发现那些稚嫩的笔迹，无数张纸条上都写着相同的一句“亲爱的上帝， 感谢所有的赐予！”

我那“尘世中的”孩子则有一个具体的心愿：她画了一匹小马——她想骑一次故事书《Conni lernt reiten 》里名叫“Flecki”（“斑点点”） 的小马。然后写上“Amen”（阿门） 。











我们躬身牵着孩子钻出小木屋，两匹Pony小马刚好走到身边。 孩子难以置信地拽着我们， 尾随着Pony一路往前。 大树下， 不少孩子正在排队等待骑着小马漫步。

轮到我们时， 正好是那匹身上有斑点的小马。“它是Flecki吗？”孩子问牵马的金发少女， 我急忙冲少女眨眨眼。 金发少女温和地说： “是的， 它就是Flecki!”。 女儿一把搂住小马的脖子， 把小脸紧紧贴在那光滑的鬃毛上。

金发少女牵着马， 悠闲地绕着圣诞市场的一幢幢木屋摊位转，不时回头看看孩子，腼腆地一笑， 扭过头去。









我的孩子， 坐在一匹神气漂亮的Pony小马上， 居然脸上漾起了少有的“气淡神闲”的“老态”。 她松下表情，慵懒地瞧着身边打铁的老爷爷、烤面包的老奶奶、赶集的一大家子、喂驴的小童、相互追打的大鹅、和叮叮到站的小火车。

孩子骑了一圈又一圈， 直至星辰升起，天色黯淡。 森林、群山、牧场霎时漆黑一片。 火光、灯光将小小一片“圣诞集市”烘托得渺小而温情。人们相互微笑。仿佛站在漆黑宇宙中唯一明亮的空地。

我们像护送状元郎还乡的父老乡亲，左右跟着Pony小马。 ……这个藏在阿尔卑斯森林里的神秘“圣诞集市”、这山水、森林、氤氲、动物、木屋、人情，变成一本巨大的童话书， 正缓缓合上，把我们和骑着斑点小马的孩子，永远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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