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 童年 房子——从童年走出来的柳树｜教师写作

 

时光 童年 房子——从童年走出来的柳树

石家庄市红星小学教师　秦佳文



时光、童年、房子——是这三个词，突然引发了我对上面那个问题的思考。抛开人类学和生物学的角度，如果我把我自己等同于一株植物，与天地链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站在湿漉漉的河堤边，望着莲塘鱼影和映在湖光中的暮霭流云，旖旎的波纹搅动了我的发梢……啊，我忍不住将全身心扑投向下，我愿再进一步触及这灵动的湖水和厚重的大地！我忍不住、一次次地，渴望回归！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竟化作一棵柳树！

是的，我是从童年走出来的一棵柳。

柳树，自然觅水而居，可我却不是出生在水乡，而是北方一个普通的小村镇。但我记忆中的家乡，却充满了水的润泽！那栋由爸爸亲自设计建筑的平房里，有那么多独到的巧思和精致的布局，最与众不同的是那一间宽敞的书房，琴棋书墨样样俱全，两大书架的书籍，使我的书房成了附近小孩们的借阅室和图书馆。生活在农村的我，很少出门和小伙伴们在大太阳下玩闹“厮混”，很多时候就是喜欢闷在房间里看书、幻想、发呆，然后和妹妹一起，把我们的幻想创编成一个个“过家家”游戏。除此，我还喜欢奔到我家后院那个五亩地的大大的苹果园里，独自一人看苹果树舒展新枝，开花吐蕊；看清水浇灌树根，浮起地面的落叶；看小小的苹果三五一群拉起手，总抱怨爷爷无情掐掉其中一两个，爷爷说，这叫疏果。除此，我还会追着苹果园乱飞的“热热”（一种小知了），还扒拉过地下的野草，寻觅曾经发现的野草莓的影子……从我记事起，我就和苹果树一直这样交谈，不分你我，直到她们太老了。于是，高一的时候，苹果树被换成小杨树。我和这片小杨树共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便离家去上大学了。可我依然深深记得：处于青春期的妹妹和多愁善感的我，当心灵深刻忧愁的时候，就坐在田垄里，抱着一棵杨树，仰头望着它们片片晃动的叶子，洒下好多好多泪水，直到被风抚干。

那栋房子和那片园子，赋予我一个如此丰盈宁静的童年，像一潭静默悠远的湖塘，簇拥着我这样一株柳树，永不会寂寞。

直到现在，我为人师，仍然带着水乡病，缱绻情，永远戒不掉的书生味儿，和自然田园般的教育幻想，总在现实硬朗的风沙中，碰得累累伤痕。于是，便愈加将头低垂。

我临水而居，却不是水草，能匍匐在地底泥沙中；我临水而居，却不是椰子树，能傲然迎着太阳奔逐热浪；我临水而居，却只愿做一株柳树，不能搅进水的漩涡，也不能向阳追逐绚烂光芒，只是一复一日，默默低头成长！

我的童年，虽然也喜欢和伙伴们跳皮筋、摘槐花，喜欢脏衣下我们恣意留下的汗水，但我更喜欢经营自己的小窝，洒扫庭院。妹妹是布置家居的天然好手，我也愿意听她指挥，和她配合。我们的卧室的摆设妹妹做主，手工装饰的制作我是主力。我们的卧室，总是变着花样的温暖、有趣。不久，我们的活动范围扩大的客厅、爸妈的卧室以及后来让我们大显身手的庭院。我们的小院里有几株葡萄藤、北瓜蔓，时令一到，我们还会点几株葫芦或牵牛。于是，我们头顶总是绿荫环绕，我们喜欢设计架子，看着藤啊蔓啊顺着我们指引的方向生长。欣赏花儿果儿的身姿，是我们乐此不疲的事情。南面墙都是爬山虎，我们觉得爬山虎脚下的墙根太寂寞，于是妹妹洒下她最最喜欢的三叶草的种子。本来不抱希望，但突然发现新新的三瓣小叶子拱出地面，越聚越多，一片玲珑，我们的骄傲就像正午的阳光。余下的都是各式各样开开落落的花儿，种了栽，栽了种，我们不懂园艺，却非常擅于把玩，于是，当家里的小猫舒服地蜷缩在树荫下，花儿摇动它的芬芳，叶子唱起它的歌谣，我们站着望着它们，不说话，内心就十分美好！

因为爱家至深，所以长大后总爱回首遥望。这又正像柳树，即便身姿再高耸，也总会低垂着头，一直望着根的方向。因为低头，顾不得企盼周围的风光；因为低头，没有机会昂头赞慕流云；因为低头，赶不上风的脚步，也从没机会释放烈日的能量。

我是柳树，临照一池湖水，如掌中镜，在顾盼中自我欣赏；我是柳树，扎根湿润的泥土，永不能在干涸的沙漠中仍保持小资情调；我是柳树，任风尘汹涌，我也能止住脚步，不盲从，不恋慕，相信我垂发如蓬，也能守住眼下这一派雅致清韵——我的荷香莲塘。这滋味，也亦如芦苇般自在逍遥。

柳的宿命，便是我的有限性。冥冥中，我为自己命名为柳，便是不知不觉地接纳了一个不完美的自我。而如今，我欣然自顾，从容生长。因为，接纳了有限，便才有可能在这有限的生命格局内，开启我新的可能性！

我从童年走来，渐渐化身一棵柳。谢谢我的童年世界，父母滋养的那段时光，那方空间！那是我的初心，永不遗忘，永远感念……

要有光，是一个永恒的追求

要有光，是一种光亮的气质

要有光，是一份美好的希望

心怀梦想，行有坚持，生生不息，

在宁静、明亮中涌动着无穷的活力。

石家庄红星小学，

要有光！


红星要有光  ID：hxsch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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