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苏州河

情愫苏州河x0a●池新可x0a水是一座城市的血液，也是一座城市的灵魂。x0a上海有两条母亲河，一条是黄浦江，一条是苏州河。...

水是一座城市的血液，也是一座城市的灵魂。

上海有两条母亲河，一条是黄浦江，一条是苏州河。黄浦江我是熟悉的，自小从历史课本就知道。苏州河是陌生的，更说不上印象。第一次看到苏州河，缘于一部同名电影。这是一部很出名的影片，由娄烨导演、周迅贾宏声主演的《苏州河》，讲述了发生在苏州河畔的一段凄美、梦幻般的爱情。影片里的“我”是一位摄影师，用他的眼睛拍摄上海这座城市、苏州河这条河流，以及发生的生死爱恨。影片充满遥远的回忆味道，灰色的叙事格调，缥缈悬浮、若即若远的美学视角，真实记录了苏州河以及沿岸城市风貌、芸芸众生。影片的开头有一段台词独白：“我一直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这条弯弯曲曲的河一直刻在城市的中央，人们管它叫苏州河。时间像船一样从河上缓缓驶过，祖辈父辈的目光和风吹雨打全都浸在这条河里，一年一年，我看见很多高楼在河边建了起来，富贵和昏黄在人们勤劳的脸上日益张灯结彩。有一天，人们抹去脸上汗水的时候，我发现这条河已经不再平静。”这台词多好，简直就是诗！我当时就被“不再平静”的苏州河打动了，心中生起无限的遐想，如果有一天，我到上海，一定要去苏州河。



2007年秋天，我去了上海，径直去苏州河。我带着怀旧和感伤，去追寻苏州河的前世今生。沿着河岸行走，我细细寻找苏州河曾经繁华或沧桑的斑驳记忆，一座掩在岁月深处缄默的桥，一棵花开花落结满光阴的树，一块锈迹斑斑的招牌，一小段长着青苔的旧路，一抹已经定格的光影，一颗来自历史深处的尘土，一首歌——《夜上海》，或《夜来香》，都会让我回到梦里的苏州河。我轻轻地走进外白渡桥、上海邮政总局、原英国领事馆、上海总商会旧址和四行仓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苍茫。我伸出两手去触摸，飘浮在时光中的记忆，冰凉，但让我有一种淡淡的欣喜和慰籍。我走到河里，河水倒映着两岸的建筑和路人，像一部老式放映机，放映着一幕幕故事。掬起一捧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我闻了又闻，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想那一定苏州河身上发出来的气息。

夜里，我住在河岸的宾馆里。灯光璀璨的夜上海，苏州河像穿着旗袍的女人，更加艳丽，更有风韵。这是一个爱做梦的女人，梦里流光溢彩，梦里风情万千。望着这个女人，我深深陷入孤独的思索里。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从苏州来的女子，坐在船舫里，寂寞地穿过一个又一个桥洞，粼粼的河水，荡漾着她的盈盈秋水和飘飘长袖，泛起的涟漪，好像一朵莲花。她低头，伸手去采菱，却触到一条大鱼。两岸升起水墨的炊烟，老房子和人力车。女子在河里越走越远，只看到一个背影……

上海滩有位文人形容苏州河：她富有且风韵万千，她瑰丽且长袖善舞。另一位文人则说：在这阔气的都会里，她是以前的一个穷亲戚。不管她富与穷、美与丑，她都是上海的母亲河，她以自己甘甜的乳汁喂养沿岸的人们。她是慷慨的，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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