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可以改变眼界,食物也可以/大彦花

 

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三十多年前,我出生在鲁西北一个偏远的小村里,全村总共才100多人。村小,只有一条主要街道,从东头走到西头也不过三两分钟。村里大都是低矮的平房,我家也是。每年的春天,爸爸妈妈都要找人挖墙碱,然后买些砖,填补修葺上去,时间久了,远远看上去,好像房子底部有一部分是砖砌的,上面是土坯的。

那时不光我们家穷,整个村子都穷,零食这个词我们从没听说过,村里还有几家连馒头都吃不上。五六岁的时候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儿,半晌午的时候,和我同岁的少华饿了,领着我们跑到她爷爷家,她爷爷是退休的老校长,家庭条件在村里算是好的了。我们看着她松开系在橱门上的绳,放下悬在房梁上的篮子,从里面摸出半个馒头,跑到院子里的大咸菜缸前捞出一块腌白菜腚和一个腌辣椒。

她吃的真香,我的口水一个劲儿往肚子里咽。你们从小在城里生长的孩子永远也体会不到我对那一缸咸菜的渴望,因为在我家里,唯一的一口小咸菜缸里只有几个皱巴巴的腌萝卜,上面还带着一层白霜一样的盐渍。

那时候,我的人生的就有了第一个理想:我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家的咸菜缸里也能够像少华她爷爷家一样丰富多样,除了萝卜,也有白菜、辣椒、胡萝卜,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在我刚记事儿的时候,村里有一家来了城里的亲戚,城里的小女孩十二三岁,跟着我们一起在村子里玩,俏皮的小嘴巴不停吧唧吧唧地嚼着东西。那时的我年幼,且又馋的可以,一直抬着头,眼巴巴地盯着人家动来动去的嘴巴,实在忍不住,问:“姐姐,你吃的什么呀?”

小姑娘回答:“口香糖。”

然后又故意挑逗我:“你馋吗?”

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激动地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以为她要给我吃。

她却把嘴里的东西噗的一声,吐进旁边的猪圈里,撇着嘴说:“吐了也不给你吃。”

我年纪虽小,但也已经懂得害臊,受到这样的待遇,我咬着嘴唇,忍着泪回到家里,爬到炕上哇一声大哭起来。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吐掉的是口香糖的渣渣,所在,在觉得丢面子的同时,还为她吐掉的那糖感到可惜。

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抽抽哒哒地把事情告诉他,指望她能哄哄我,却换来我记忆里的第一顿揍:妈妈觉得我向别人要东西吃太丢人。

那顿揍让我记住了不要向别人讨要东西,看上去再好的东西也不行。

长大以后离开家,每到一个城市,每到一个地方,我都热衷于寻找的当地最好吃的美味。独自在外面漂泊,从一个出租屋辗转到另一个出租屋,华灯初上的每个夜晚,闻着从四面八方的窗口飘出来的饭菜香,心里满是对家的渴望。那种找不到踏实稳定的不安全感全化成对文字的追逐,常常是夜半星稀时,我从长长的故事中走出来,放开手中的键盘,去厨房做一道菜肴犒劳疲惫的自己。

有很多人说我的经历很励志,我一直羞于承认,因为我知道,我能走到今天,吃,才是我的理想,是它在指引着我行走的方向。手里捧着美食的那一刻,我才由衷感觉到,为生活打拼的艰苦与努力是那么的真实有意义。



作者简介:彭彦花,山东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著有励志散文集《成长的姿态》、青少年丛书《那些躲在箱子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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