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阁】母亲的铁杆闺蜜——有人问伯母和我母亲为何这么要好,她们共同的回答是谈得来、有善念、做善事。

 

母亲的铁杆闺蜜□徐皋生  我母亲43年前就已病故,她的铁杆闺蜜——现已97岁高龄的倪碧华,仍在顽强地与病魔作...

母亲的铁杆闺蜜
□徐皋生


我母亲43年前就已病故,她的铁杆闺蜜——现已97岁高龄的倪碧华,仍在顽强地与病魔作斗争,我们都尊称她为伯母。四年前,伯母不幸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症),已经失去记忆和认知能力。得知这一消息,我十分忧伤。自从家母去世以来,我与伯母多次见面,她总是眉开眼笑,亲亲热热地与我交谈,少不了问长问短,少不了叮咛再三,少不了追忆我的母亲。从她眼神中,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感受到老人家努力在小辈身上寻找闺蜜的影踪,在倾泻她对故友的情思,再续写她俩的情缘。这也是她对我们的庇荫、点化和关爱啊!然而,这一切都因她的病情戛然而止了,怎能不叫人伤感呢!但转而又想,重病中的伯母,又显示了她刚强、不屈不挠的一面。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

伯母与我母亲的友谊,追溯起来有半个世纪之久。母亲生前曾对我讲,她与伯母相识在三月廿八生祠堂的一次庙会上,后两人相继嫁到生祠堂西街,而且相依为邻,还沾了点亲戚,是很有缘分的。她俩一有空就在一起,形影不离,无所不谈。

有人问伯母和我母亲为何这么要好,她们共同的回答是谈得来、有善念、做善事。



伯母和家母行善的主要方式是助人打会。打会是上世纪中叶民间流行的金融互助形式,既能帮助急用钱者筹资,又能融洽大家的感情。但是打会虽好请会难,往往因为请不到人、操作不到位而夭折。她俩看到别人的困难,就主动上前“圆会”,既当“包打听”弄清情况,又当“吹鼓手”动员别人入会助人,还当“召集人”组织安排,更当“服务员”做具体事务。她们一年中要帮人打成五六个会,几乎整条街几百户人家的请会难题,都在这两个没文化、没靠山的家庭妇女的帮助下迎刃而解,而且她们分文不取,纯属义务帮忙。大家感慨地说:“这就叫心善能行万里船啊!”

伯母和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我进入高中三年级后,突然患上重症眼疾,几乎失明。后来伯母帮打听到“舌舔法”的偏方。当时我的双眼又红又肿,满是眼屎,甭说别人,就连自己也嫌恶心。但我的母亲毫不迟疑,天天早上4点半口含茶叶水准时为我舔净双眼,两个月后终于控制住病情,为后来的根治创造了条件。家母用舐犊之情挽救了我的双眼!

伯母对孩子的热爱,比起她的闺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伯母的大女儿李若英是我的同学,那时冬天比现在冷得多,家长们怕孩子受冻,都让孩子带脚炉上学。全班同学中,李若英的脚炉保火的时间最长,因为伯母在脚炉中装满了结结实实的硬柴火。这哪里是柴火啊,分明是滚烫滚烫的母爱!

伯母有六个孩子,但她一个也舍不得他们离开。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子出行一次她生一场病。前次我去看望她时,她已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正在为儿子平平要离开而着急,嘴里一直喃喃着:“这怎得了,这怎得了,一个一个都走开了!”见此情景,我的眼眶潮湿了。



她的二女儿小宝告诉我,伯母去年骨折做了手术。96岁的她骨质不疏松,又无“三高”,体质甚佳。我听后眼前一亮:或许奇迹会发生,伯母可能战胜阿尔兹海默症!我寄希望现代医学的发展,寄希望苍天酬善,寄希望九泉之下的母亲保佑她的铁杆闺蜜,我默默地为伯母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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