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爱情》:3.“你把好时光都错过了”

 

------3.“你把好时光都错过了”------

父亲因为发烧一周刚住院时正是8月,那时他表现出来的还只是一般症状,我们的心情并不紧张,还不知道不久他将被查出癌症。他的病房外面有个大阳台。天气晴好的时候,站在阳台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远处舒依哲家所在大院的楼房。我那时已经毕业,每次到医院来探视父亲,我都会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回忆起那段痛心的往事,同时不由自主地猜想着他在干什么。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这是我读《诗经》时最喜欢的句子。登上破墙头,来眺望那人住的复关。看不见复关,忧伤落泪;看见了复关,又说又笑。而我的复关,无论看到看不到,都让我心头酸楚。

我对自己未来的设计一片晦暗,甚至曾想去西藏支边,不在北京生活了。父母并不知其所以然,对我的这个想法经常是抱以一声长叹。但现实毕竟是现实,要远离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跑那么远,就是住在同一栋楼里,也有可能长年不见。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我也就在自家门口的学校报到就业了,和舒依哲保持着老同学、老朋友应有的分寸。

这时,我中学时代就认识的好朋友叶舟兰正跟青梅竹马的柳穆闹着情感危机。叶妈妈找到我家,希望我能帮他俩调解调解。她看着我房间里的单人床说:“你俩就经常挤在这儿睡呀?”起初我不明就里,只是含糊地应答着。叶妈妈说:“兰儿说,经常在你这里过夜。”我这才明白。其实叶舟兰从未在我家过过夜,这不过是她幽会情人的一个完美借口,而这个情人并不是柳穆。她在两个深爱的人之间犹豫着。这种故事,我只在小说中听说过。让我来劝叶舟兰?不如不劝,感情这种事啊,最好还是自己解决。

我对柳穆也很熟悉,并不觉得两个人有多合适。不过,20岁出头的我,对合适与否全凭感觉,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人们经常讲,婚姻像赌博,其偶然性也就在于此吧。

我没有找叶舟兰和柳穆谈,却有一个叫石础成的陌生人当天晚上打来电话找我。初听这个名字很恍惚,但我很快就想起来,叶舟兰跟我提起过他,一个大学毕业后做投机生意的老板,是个大户,30岁。

他说:“兰子跟我经常提起你,你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不知道我还能去找谁,只好冒昧地来找你,你帮我劝劝兰子吧。我想象不出我怎么能离开她。我看到路上那些搂搂抱抱的恋人,觉得他们多么浅薄,跟我俩比起来,他们什么也不是。兰子经常半夜起来,搂着我哭。我现在手里还攥着她写的纸条:叶爱石,石爱叶,兰石相依,情切切。”他边说,我边想象着叶舟兰洒脱地写出这仿佛古典爱情的誓言有多漂亮。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她选择放弃你了,你就好好撒手吧。你现在觉得痛苦,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这么疼了,时间长了也就平静了,甚至还可能忘记。”

“我不会的!”这个男人痛苦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光说她对你的深情,她对柳穆的深情你是没看到,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何苦要刺激自己呢?”

我对石础成讲的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我之所以能感觉到石础成有多痛苦,就是因为那石础成仿佛是我。此刻,我劝石础成,既很贴切,又很滑稽。

放下电话,我回味着石础成讲的“兰子经常半夜起来,搂着我哭”这句话,原来他们的关系走得这么远。我不由得苦笑,自己暗恋舒依哲三四年,一直把他当做精神偶像,从来没有想过这爱情之中还包含肌肤相亲。舒依哲就像是我景仰的神,供在神坛上是最好的方式,怎能想象这些人间烟火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4个月后父亲去世。父亲总是女儿恋爱的范本。父亲的儒雅平和,不就是我在舒依哲身上发现的美德吗?父亲的去世,让我一直追寻的那个美好境界又坍塌了一大片。失恋,我也许可以慢慢平复;失去父亲,却像生命毁掉了一大块,任何时候提起来,都无法抚平创伤。

我进入了本命年,本命年原来是这样难熬啊!父母健在,可以在他们面前撒娇。以前,我就经常跟我爸说:“爸,我烦死了!”我不能告诉他烦什么,因为无法启口。但说出“烦死了”,情绪好歹有个发泄。现在,经历过生离死别,我把这种没用的话都收了起来,因为无处可说,说了也只是增添烦恼。

叶舟兰和柳穆终于结婚了,石础成再也没有打来电话。倒是叶妈妈曾打电话问过我,首钢有位合适的小伙子,是否愿意见见。我本能地说“不”。叶妈妈说:“哦,那就算了。”话音里听得出她的不高兴。不是我驳她面子,而是我根本就想独身。即使能打破独身的想法,遇到的那个人也不会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而是应该有一场深入灵魂的邂逅和恋爱才对。这是24岁的我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全部看法。既没有物质要求,也没有条件可罗列,像是凭感觉去碰运气,碰着碰不着都无所谓的样子。

我妈经常无奈地叹气,说:“你把好时光都错过了!”

“错过就错过呗,无所谓。”我看似满不在乎的回答,其实是一种放弃挣扎的绝望,无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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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电话里的长篇爱情小说连播------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的大学同学顾西颜每隔两周都会给我打来电话聊天,一聊就是两个小时,讲述她的爱情故事。

顾西颜是一个古典美女,身材高大,相貌如同西方雕像,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象牙白的肤色。她不大好动,体态丰盈,讲起话来慢悠悠的,却很有条理,绘声绘色。我和她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却从没注意到她口才如此之好。住在一起的女孩子们总是唧唧喳喳,难得有机会能长篇大论。现在人都散了,电话那头,顾西颜像在面对话筒直播,说得声情并茂,头头是道。我想,她一定是坐在沙发里,或者倚在床头跟我聊天的,不像我,拿着话筒,站在冰箱前,无处可坐——家里地儿小,电话就借势放在了冰箱上。但因为她说得有趣,我站两个小时竟然一点不觉得累。

无论顾西颜说得多么有趣,都无法否认这一点:顾西颜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她并不关心我的忧喜伤悲。每次她只是礼貌性地问问我的近况,便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她的故事讲了两三年,让我来把它浓缩一下吧:

大学刚毕业,她也很茫然,不大喜欢自己的工作,经常去各种招聘会。但几轮招聘会下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勇气丢掉铁饭碗,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工作。既然如此,不如嫁个好人家,嫁个有钱人是她明确的目标,于是她转向婚介所。

九十年代初,婚介所还是个新鲜事物,她之所以敢去尝鲜,是因为她认识的朋友中,恰巧有这样一位幸运儿在参加婚介所的活动,约见了第一个人之后,就缔结了美满的姻缘。这给了顾西颜极大的鼓励,她到同一家婚介所报了名。

她也见了几个人,但没有她朋友那样幸运,见的人都不大合适。有一次,一个在瑞典生活的中国厨师回来相亲,约见了她。厨师的条件很诱人,说只要结婚,就可以带妻子到瑞典定居。顾西颜打算孤注一掷,心想:这个厨师看着还算顺眼,收入也很高,又能跟他去瑞典生活,索性就嫁了吧。于是她和这个厨师一起到厨师家里,受到他的妈妈、妹妹的热情接待,吃了一顿饺子。

送顾西颜回家的路上,厨师说:“我在国内待的时间有限,咱们先领证,同房后我再走。”然后对她左看右看,说:“你一个大学毕业生,干吗找我啊?你是不是腿有毛病啊?我怎么觉得你走路不稳?”

顾西颜憋了一肚子火,说:“我腿没有毛病,是不是你眼有毛病啊?咱们领证可以,同房应该在瑞典。你要是个绅士,就不应该说这种话。”见顾西颜生气,厨师连忙道歉。但这些话起了棒喝作用,令顾西颜清醒过来,最终还是拒绝了这桩婚事。

在她的长篇连播中,类似的故事都是小插曲,她真正的主线是和刘丙辰的恋爱故事。他俩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对方以前是个运动员,和她认识时已经退役,在搞传销。那时传销还刚起步,尚未坏了名声。后来,顾西颜曾在电话里冗长地给我介绍过这种生意,并说自己也帮男友讲过几次传销课。

话说他俩第一次见面,谈得很投缘,等分手时,刘丙辰又送顾西颜回家,几乎送到了家门口。顾西颜客气道:“要不到我家坐坐吧?”刘丙辰就真的进去了。聊到这些细节时,我和顾西颜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后面的故事就有些累人了,拖拖拉拉的恋爱谈了两三年,每次谈到结婚,刘丙辰就推三阻四。后来,顾西颜发现了刘丙辰的一个秘密,他和他的生意伙伴关系暧昧。那个女人已到中年,老公进了监狱,被判十一年。女人声称跟老公感情深厚,在一心一意等他出狱。可顾西颜有几次发现刘丙辰彻夜找不着,其实都是在那女人家里。尽管刘丙辰说,是谈事太晚了,几个朋友都在她家留宿的。但这种话,谁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和做生意的人谈恋爱,女孩遇到的往往是因谈事儿而空等一场的爽约。这不新鲜,“商人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至今依然,千百年来商人好像并没有进步多少。被忽略的顾西颜百无聊赖,爱起来费劲,分手又难。她失落之余,也接受了几次来自婚介所的约见。其中有一个小伙子对她格外中意。小伙子一表人才,又是外企白领,隔三差五地约她。她有时见面,有时又躲躲闪闪,这全看刘丙辰是否有时间关注她。小伙子似乎会错了意,以为这是顾西颜耍的小手段,在考验他,于是也不温不火,有时一周联系几次,有时却又一两个月没音讯。

顾西颜还是牵挂刘丙辰。当刘丙辰同意和她拍婚纱照时,他俩拍了各种着装、各种尺寸的婚纱照,放在刘家。这个故事我听着揪心,就提醒她,万一他真的不跟你结婚,手里又攥着你俩的婚纱照,那麻烦可就大了,也许照片应该放在自己手里。顾西颜觉得有道理,就一点点地往回拿婚纱照。

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她婚纱照是否都拿回来了。她叹口气说:“我现在也没法跟你说,有些事你也不明白……”我心想,还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叶舟兰和石础成那样越过界的事,这样的事不说也罢,我可不感兴趣。在我的爱情词典里,这些都是形而下的内容,不值一提。

有时候,电话漫谈也聊聊父母那一代的故事。顾西颜父母的婚姻,就像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现实版。由于组织安排,顾西颜美丽的妈妈嫁给了大她十几岁的领导。领导已经跟家乡的老婆离了婚,断绝了来往。年轻妻子结婚多年未育,出门跳舞排解忧虑。结果,丈夫不仅不给开门,还把她漂亮的旗袍放在盆里倒上墨水给染了。等到三十五六岁,妻子终于先后生下顾西颜姐妹。这件被保存下来的乌黑的旗袍,就成了顾西颜长大后母亲对她的警示,一定要找个顺心的爱人。

顾西颜虽然父母都在,但父亲常年住在高干病房,母亲陪侍左右,姐姐早已出嫁,这个偌大的家,其实每天就只有顾西颜一个人晃来晃去。当我挤在自家逼仄的环境中听她畅谈时,我总想象电话那头,她豪门孤女般的生活。不管怎样,在这一点上,我是多么羡慕她有个自由舒畅的空间啊。这也是听她连播时,我时常走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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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青春小说小说 《那些年,我们错过的爱情》

作者:海格
现有字数:12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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