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静默如谜 写给闺蜜的心里话

 

最能教人醉的:酒吧,青春吧;但总不如夜深时琉璃也似的月色。—刘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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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柠檬记事 做有骨气的读书人】
导读
  被秋光唤起,
孤舟独出,
向湖心亭上凭栏坐。
到三更,无数游船散了,
剩天心一月,
湖心一我。
此时此际,
密密相思,
此意更无人窥破;──
除是疏星几点,
残灯几闪,
流萤几颗。
蓦地一声萧(同“箫”),
挟露冲烟,
当头飞堕。
打动心湖,
从湖心里,
陡起一丝风,一翦波。
彷佛耳边低叫,道「深深心事,
要瞒人也瞒不过。
不信呵,
看明明如月,
照见你心中有她一个。
最能教人醉的:酒吧,青春吧;但总不如夜深时琉璃也似的月色。

——刘大白

丹麦画家Vihelm Hammershoi作品
当孤独活在世界上每个角落
写给闺蜜的心里话




下午三点,我接到阿欣的电话,她不是那种闲情的人,我有预感,她一定遇到了什么无法抉择的难事。

果然。

“我和他是在一次聚会中偶遇的,然后开始熟稔起来,我们的家世水平、文化背景、兴趣爱好、性格脾气完全切符,一拍即合!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适合的人”她语气中带着甜蜜,我能想象得出,电话那边的她表情是如何的生动,“你知道吗?最让我诧异的是,我们俩的家居然住一个小区,邻居了20多年,却从不相识”。

半饷,她顿了顿,沉默了几秒:“但是,他有女朋友,而且,他女朋友已经有3个月身孕了。”

我诧异的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我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们原本打算七夕时候登记结婚了,他说他28岁了,已经老大不小了,生活就算没有激情,也得找个人将近过日子,他不愿再拖下去,这既是对自己也是对父母一个交代。”

“可是,他遇到了我,在一切尘埃落定时候遇上了我”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看,生活就是这么狗血,狗血得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他的女朋友初中毕业,读的职业学校,脾气不太好,两个人吵架后,他总是退让。他说,他一开始就不幸福,但是他孤单怕了,眼看着周围的朋友全都结婚了,他就想稳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话语中有些微微颤抖:“他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他,是真正的喜欢!但是,他执意要负起责任,我想也是。我知道,最好的结局是我退出,这对谁都好,但他说分手的时候,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懂。”

太上忘情,最下者不及情,情之所种,正是吾辈。

我无权指责他们中任何一个,这种孤独的恐惧我比谁都明白,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拐角会遇上谁,与其幻想着更合适,不如紧紧抓住眼前人。一个人讨生活的孤独比生命中任何一种苦痛都要让心生绝望,每日疯长的无端怀疑和自我鄙弃,会击破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尘封已久的孤闭空间简直让人忘了,除了漫漫长夜还有柔柔日光。

况且,就算懦弱如他,失落如她,遇上真正想要的,也会怀疑,会挣扎,会痛,也会哭,更要命的是,这种痛也会硬生生地传染给我们。

可是,安稳是一种权利,却不是一个借口呀。

一个人,即使心生绝望,但如果太过轻易地委身于对方,总让人怀疑之前的孤单痛苦缺乏真诚。周濂说的真对啊,人这一生,迟早会把自己交付给一个比自己更高的存在者。我想,这种存在不仅是指物质或者地域空间上的局限,也包括时间维度上的精神。有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人,想要与其亲近,不单单是因为我们享受地理意义上的家的归属感,尽管它的确让我们安心,但其实我们更贪恋的是曾经的自己全心付出的青春时光,因为那段时光里,我们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问题就在于——在孤单痛苦和安稳交付中,我们如何权衡?

其实,每个人内心中有很多的自我,世界上有多少种孤独的存在,就会有多少个自我在对话。在全心交付自己前,我们有真的试图匍伏下去,虔诚地去嗅嗅内心玫瑰的花香吗?在交付之前,真的有好好问问自己,我们是不是经过了百转千回的痛苦,思索及挣扎?即使交付之后,在那个更高的存在者的阴影下面,我们能否还能不忘初心继续笑傲江湖?不假思索的交付后的追悔莫及,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蒙昧,哪怕它以真爱的面目出现。

在《小王子》中,我常会被一个场景给打动。“要是有个人爱上了亿万颗星星中仅有的一朵花,他望望星空就觉得幸福。他对自己说:‘我的花在那儿……但是羊若把花吃了,对他来说,所有的星星都像忽地熄灭了。这个还不重要?’”

但后来,小王子来到地球,他诧异地发现,这里有五千朵与他的花儿相似的花。原来他的花儿不是独一无二。他想到她看到她们的场景,她会恼怒、会遮羞,那时候他还需要假装体贴。

亲爱的,你以为的适合,是不是也会因为你只看到了这孤单的星球上,那朵唯一存在的花呢?

其实,错过也会让我们心平气和的想清楚很多事情,会让我们意识到我们除了自己,老无所依。要相信上天做出的每一个安排都是有其缘由,我们终究会原谅现在自己的痴呆嗔怒,原谅上天把我们生的不美、不灵光,原谅叉叉的前任讨厌我,我又不喜欢叉叉,原谅上天为什么不让我们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所以,当你的眼睛还望着天上时,只有你的眼泪最真实地往下流。与其埋怨上苍错过,不如俯下身去问问自我。两点之间,你会发现,其实最短的永远是曲线。那些孤单走过的表面上的弯路,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阻碍,少了周围的喧闹,你会更加明朗清楚思考自我,它会帮助你更快找到你在真正对的人,之前必须要承受的孤单是帮助我们更具魅力的捷径。

我很喜欢杜拉斯的《情人》开篇:“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

其实世界小得像一条街的布景,曾经的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也只是时间的荒原。今后你们相遇了,你点点头,微微一笑,省略了所有的过往,省略了问候,省略了痛苦。简单的照面后,心里仍能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记得你,并且一直记得。

想想此生也足够了。
柠檬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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