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定

 

笑着哭笑着哭x0a像是满不在乎x0a哭着笑哭着笑x0a糊涂装满清楚...



前阵看完一部电影叫《背靠背 脸对脸》,有一个桥段。文化馆为上级领导女儿入职专门做了场公开招聘。结果,因为代馆长夫人妇人短见,强行装X,领导火了,我女儿今天生病,明天招聘会去不了。招聘还得继续,萝卜坑早已设好,怎么办。代馆长召集10个评委,召开紧急会议,达成了方案。分数区间,8.5-9.4,一会从第一位评委开始亮分,后面所有人依次升或者降0.1分,去掉最高分、最低分,这样,所有人分数都是71.6分,本次招聘作废。这部电影精彩的不止这一个小桥段,全程无尿点,非常棒的电影。

最近和朋友聊天,朋友小孩参加班级的优秀学生竞选,一共5个名额,全班匿名投票,老师统计出结果。朋友小孩学习成绩前3,性格开朗,跟同学相处都不错,热心班级事务,喜欢运动,朋友也挺有信心,鼓励小孩积极参加竞选。小孩在家认真准备演讲稿,信心满满。结果出来,落选,竞选成功的,除了回回考试都第1名,找不出任何毛病无可挑剔的以外,其他小孩的爸妈非富即官。

从小学到高中,当了10年班长,骄傲地以为大学的也非我莫属。大一开学不久,学院组织年级负责人竞选。花了很多时间准备稿子,在宿舍对着镜子反反复复念,观察自己表情,哪个地方需要停顿,哪里需要调整语调。演讲那天的场景还记得很清楚,可能是讲的事迹不错,可能是表现的不错,效果挺好,有赞叹,有掌声。最后投票结果出来,落选。应该是表现不行,没上就没上吧。有一天在学校走着,一个同年级的货,跑过来聊天,你是那谁吧,那天演讲的很好啊,票数统计是有竞选上,就是没办法,你懂的。去你妈的,我懂什么。毕竟年少不更事,晚熟,其实,我该多主动在刚开学时候去帮领导多分担事务,多在领导和同学面前露脸,热心,要热心关注领导想关注的事。我什么也不表现,人要怎么记住你。但是,当时真的不懂以上,心里除了一股强烈的鄙视,内心还是很崇拜荣誉,很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证明可以做到。于是,执念地以自己所谓傲娇的方式再次横冲直撞。

又一年,那时候特别看重党员这个身份,高处的荣誉。从预备党员到党员需要各班级投票来决定。这次我是班长,又提前知道了投票结果,根本没想过选不上这事。结果,名单里没我。又是年少,不懂事,怒气冲冲打给辅导员,直截了当问,我知道我们班的投票结果,为什么是那个年级干部替代了我的名字。辅导员有点尴尬,我们要考虑这个干部给年级做了这么多事,你这才是给班级做事,没有它做的多。我问,那你为什么举行这个投票。已经忘了辅导员是怎么回答我。转身,我去找了家里人,帮忙找下学院关系,下批让我入党。下批,如愿入党。心里一边恨得直痒痒,滥用权力,拿我当炮灰,一边又崇尚权力,享受快感。

没意识到那时候的状态很病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先想用能力证明自己够优秀,遭到重创,发现怎么做都得不到,气急败坏去索要关系,用人情世故关系拿到东西,再也不问自己是不是要再努力,专业要不要再打的扎实一点。这种病态延续到第二份工作,发挥到极致。出差北方一个中院,条件达不到,立案被拒绝,不想让老板失望,找了很铁的关系,辗转找到刚退休某个庭很有权威的庭长。他带着我一路直达立案庭庭长的办公室。最后,案件没立上,在他们那确实达不到条件,没法开先河。这一次,彻底醒悟,引以为豪的关系有做不到的事,如果想做到立案,法律规定了能立,法院不立,可以投诉。但找了一堆关系,去投诉别人算怎么回事。找不找关系,这个案件都没法立案。也许,当时下一批本就轮到我入选党员,找了关系,就以为一定是关系带给来的好处。

病态的迷恋人情世故,实际是在迷恋荣耀,权威,社会的评价。选优秀学生,选优秀干部,选优秀员工,都是荣耀,如果拿不到,就是差劲,就是烂。不止学校,公司企业,机关更甚,明着暗着选举,恒定一个好与差的标准,努力想讨好评定自己的权威,往“好”的标准靠近。但这个标准,是不是早已为内定的关系户设置好,怎么设置,改不改都由权威一句话决定。每个权威都有想栽培的人,这个人可能有可利用的背景,这个人可能是很听话,这个人可能是很会哄权威开心,这个人可能是长得美,这个人可能是会站队,把他们放进“好”的标准里,在选举里胜出。落选的人暗自难过,日夜反思自己哪里做错做不对,不够优秀不够好。

确实,也有仅凭自己超强的能力,在选举中胜出的人。权威也是这么跟我们解释,不够优秀才没有机会。大部分人都是资质平凡的人,自身能力卓越的人很少很少,没达到环境设定的标准,就真差了吗。可就在这个环境氛围里,也许早已知道结果,也许不知结果满腔热忱,去当一个炮灰,试试也许能拿到呢,也许这次是个公平的平台呢,也许我这次很优秀呢。想要个荣耀,想要个集体归属感,想要个身份认同。

在局外看着飞蛾扑火,会难过,看到我也曾这样,一次次想用权威的评价来给自己加码。是不是放开接受了,权威的评价只是来自权威的喜好,这个事实,多用功增加实力,得不到也能好受点。可悲的是,这次受了伤害,下次再有选举,再有标准,仍是一个劲地往前冲。离不开这个环境。

或许,该把评价的权利留给自己,好不好自己说了算?

或许,知道标准以后,平衡好专业实力和讨好标准的天平?

或许,权威们包容一些,给好与坏多一点空间,甚至不定性好坏?

或许,我在做梦。

以上是一群故事,不用探究真假,明天上班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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