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秉仁:千年古村 佛光普照

 

受同乡委托,去搜集桑洲一带的寺庙资料。我从小受父母的影响,与佛祖神明因缘深厚。“举头三尺有神明”,至理至情,...






(2005年11月6日,灵仁庙)

受同乡委托,去搜集桑洲一带的寺庙资料。我从小受父母的影响,与佛祖神明因缘深厚。“举头三尺有神明”,至理至情,众人同修。所以这个差使我乐此不疲。

这一涉及,真想不到田洋卢一个村竟有十四个大大小小的寺庙,由此想到县境、省内乃至全国究竟有多少个寺庙,时序变迁中的善男信女付出了多少份虔诚的善心,真得不可想象。难怪唐代诗人杜牧禅意勃发,写出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感慨。

罗列一下田洋卢村属的寺庙,有关爷殿、灵仁庙、前山周庙、增堂庵、镇宅庵、平水庙、宅主殿、增福庵、卢氏文昌阁、山神庙、石狮湖殿、赵老爷殿、白云庵等。虽然半数寺庙已成遗址废墟,但遗址也是一种历史的见证,废墟也是一种潜在的力量,也是先辈们一种善行的印记,不能忘记,族谱还记着呢。

有了缘分,美事多多;清明时节,徐霞客研究会的行家又约我同去桑洲,自然去了探花故里田洋卢,当然必去看看一些寺庙,因为那里蕴藏着不同的地域文化。

比如灵仁庙,卢氏文昌阁。

《崇祯宁海县志》记载:“慈胜寺(灵仁庙),西南六十里桑洲,唐贞观中建”。

《光绪宁海县志》记载,河南汝南慎阳人戴良(1317-1383),曾为灵仁庙撰碑文,其中有“宁海南行六十里曰桑洲,灵仁庙在焉。庙始居洲之上流,唐贞观中壤于水,居民见所漂神像止洲浒,遂即其地重构之,而庙制未完也。五代时有陈氏、卢氏者,尝以事祷之应,因捐己资为寝殿门庑,规制稍备,而庙额未赐也。至宋端平初,神假梦所司,以赐今额,而爵号未颁也。入国朝,盗起婺之玉山,蔓延是县。至则阴兵四起,若有所见,盗遂惊溃不入境。事闻礼部,遂降玺书,赐以嘉惠王封,而庭曲之碑,无文以刻也。予方避地东海,目睹斯事,砻石请记,遂不获辞……”。

感谢这位隐士,终身不士,寄情山水,走村穿巷,真实地记叙了灵仁庙从唐贞观中期到元末明初历时七百余年,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最后接受皇封的全过程。其间所闻的那些故事不只是鲜为人知,且听来十分生动感人。

尤其是他写到此地风水山光时道:“窃闻名山大川,往往储精孕灵,岀云兴雨,以妥祥隤祉于吾民。而嘉惠王之庙食兹土,由唐暨今,灵异迭见。然姓讳里第未知前闻,岂非山川之气有所恁依而致耶”。

如是,灵仁庙面对烟霞山寿星岩有增寿延年之福祉;南望九龙岗龙潭深壑,雾气时聚时散,雪坑瀑布如布帘,轰鸣声如宏钟,那不凡的气场,不正是佛门弘法悟道的晨钟暮鼓近聆远闻的法号吗;清溪之水环于庙北积水成潭所产生的灵秀滋润之气玄妙地时时刻刻地在泽福一方之民。俯仰之间,枯藤老树禽鸟,流水石桥夕阳,佛光禅意盎然。正是戴良其辞曰:“灵之来,杳冥冥,天章焕,神意宁,灵之归,祥暖暖,民欣欣,禾旆旆”。好一派佛国仙境,人意山光。

据《嘉定赤城志》记载,灵仁庙当时有寺田227亩,地3亩,山115亩。尤其是寺田不在小数,寺庙的规模可见一斑。

历史绝对不会停留在戴良撰碑文年代,衔接元末明初以后的六百余年,一个朝代争夺皇权的折点,因起一个人的命运悲剧,续写了灵仁庙、卢氏文昌阁的兴衰史。此事说来让人悲痛,同时也产生悲壮。

至元、明时期,田洋卢人户渐增,村寺相邻,阡陌相连,嘉惠王封的灵仁庙规模随之扩大,名声震动。

世事难料,发生在明初朱家叔侄之间争夺皇权的“靖难之役”,探花卢原质不屈蒙难,祸及灭三族,卢氏族人亡命四方,灵仁庙被上所焚,同时被焚还有卢氏文昌阁,那是个村塾,是卢原质的少年读书处,焚之毁之到也有点由头,可灵仁庙是个古刹,佛地清净,焚得牵强。现在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无法追踪前人所经受的苦难,据田洋卢族谱中记载,“靖难之役”使族人上下五、六代相蒙不爽。在这场突发的浩劫中,指挥者凶神恶煞的嘴脸,浩浩荡荡明军的那种凶残险恶的行径,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连同焚烧寺庙、村舍的火光烟尘所构成的惨象,足以使桑洲水港的子民惊魂落魄。封建皇权真是无法无天。当年溪上方村因方孝孺案的株连,全村毁灭,至今尚是遗址,无一人户。

虽然时过境迁,今天想来仍旧胸满怒气,族人何罪之有,寺庙烧得更是荒唐。

明嘉靖年间,探花卢原质案平反,四散的田洋卢人相继返村建家,枯木逢春,人户猛增,是纪念先祖也是,是故乡情节也罢,是人类的精神慰藉也好,卢氏文昌阁得以重建,明万历十八年(1590),宁海知县曹学程曾为重建后的卢氏文昌阁写下了碑记,其中有“得台岳之灵脉,揽清溪之回澜,锁村东之凤凰,收西山之烟霞”等句。同时重建的灵仁庙,今非昔比,仅用原寺之材料,移位建了今之庙堂,俗称大王殿、六保殿,成为祈祷平安泽被一方之神庙。

( 2005年11月6日,杨古城考察田洋卢。)

时有宁波考古方家杨古城先生来田洋卢认真考察了灵仁庙,当他看到整个寺庙的建筑及构件材料,明确地说,那是唐代遗物。那些带着伤痕的柱梁、磉子、香炉足以见证这一场悲剧的劫后余生。

至今,田洋卢有多处地方的名讳,尚含着浓厚的庙堂之气,比如新堂屋,正是原灵仁庙的旧堂庙,一片百余亩农田叫西僧,正是当年灵仁庙西面的僧田,还有一片和尚田叫里和。仅此,沧海桑田,只能留给后人遐想了。

时届清明,万物滋荣,追寻古迹别有一番心事在心头,故乡的事总是使人牵肠挂肚。清明时节雨纷纷,借问桑洲何处是,徐霞客曾二次提及桑洲驿,此客的心绪情种在萌动在冲击,却因游者的兴趣所向,终未去成,去了天台山。借着徐霞客内心角落的隐隐遗憾,发点故乡的幽思,有名人说过:“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说得多有哲理,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故乡的那些事总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情结里,心目中。

——END——
作者:卢秉仁,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会员。

摄影:周明礼,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理事。

编辑: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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