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我大夏》:卷五 小王爷·西行 031 小王爷?西行(2)

 

------卷五 小王爷·西行 031 小王爷?西行(2)------



贩夫走卒的智慧皆在入世里,第三日下午,果然云开天净。我们在破庙前乐哈哈地作别,他们将去往京城打零工,趁除夕前赚点儿钱;我则是家中尚有几亩薄田的书生何朗路,落榜后无颜面对家人,不如随意游历半载,再作打算。

当今二皇子路朗和将自己的名字反过来念,在远离帝王城的七百里地外,当个略有家底的读书人,趁着兴致游山玩水,历练历练。

“何朗路?好名儿。”那日我在吃红豆糕,姚胖子端来一壶新茶,寒暄一二,“公子灵台清明,生就一副贵人长相,名字也取得好啊,何愁前路不开朗?是令尊取的名吧?够气势!”

姚胖子是我到散花镇结交的第一个朋友,珠圆玉润的白胖子,爱笑,脾气也好,还开了一家有名气的干货店,糖炒栗子香飘四野,镇上人人都爱吃。我刚到,被红豆糕的香气给吸引了,坐下来就要了一盒,小伙计怕我吃不惯,还倒了杯茶好解腻。

本地产的粗叶子茶,味道嘛……只能说有一股山野气息。喝惯了贡茶金骏眉,舌头挑剔得很,但这红豆糕让我一尝难忘,清淡的甜味,丝毫不腻,吃光六只,再留点肚子吃姚胖子新炒出来的栗子和杏仁。

散花镇名不虚传,风景人情,皆是姿色可喜,连寒冬腊月也带了瘦削的诗意,加上食物精妙,我也懒得再往前走了,遂留下来住一阵子。跟姚胖子混熟了,落脚的地方也有了,他生意做得开,宅子也建得大,让婆娘将最南端的厢房收拾出来,我一个人怎么睡都绰绰有余。

房钱嘛,你推我让的,姚胖子坚持不肯收,只说:“何公子是学问人,将来高中了,能让我沾点儿贵气就心满意足了,哪还能再收房费呢?况且它闲着不也是闲着?”

“姚老板在取笑我吧?我连末等都没中过。”

姚胖子认真打量我一圈,一口咬定:“老夫不会看相,但几十年迎来送往,也算练出了一双毒眼,何公子,且走着瞧吧!”

姚胖子几次三番拒绝我的房钱,我也就安安心心住下来了。逢上干货店门前排起了长龙,便充当伙计称称瓜子打打包,日子打发得很轻易。

这姚胖子成天以小商贩自居,学识却不错,是个妙人儿。他老熟人的儿子陈二球开了间古玩行,跟他的干货店只隔着糕饼屋,逢上陈二球收着了什么稀罕玩意儿,拿不定主意的,总会恭恭敬敬请他去掌掌眼。

有一天姚胖子和我在树下晒太阳喝茶,陈二球又来请了:“姚伯,这回到了一对青花双狮压手杯,我吃不准,您给瞧瞧?”

有热闹可看,我也站起来,姚胖子笑道:“二球啊,何公子是雅人,又有学问,没准儿能帮上你的忙呢。”

“姚老板就会挤兑我,我纯粹是为了开开眼。”

也许身份真的没藏好,被姚胖子看出端倪,但他不拆穿,我就乐得装傻。可一进古玩行,宝物一上手,我就情不自禁地说开了:“着实是好东西!瞧这杯外青花深翠,真担得起‘浓艳’一词,再看这器形……”越瞧越爱,忍不住冲陈二球捶一拳,“拙中见巧,内含清秀,好物啊,你不收我可就收了!”

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妥了,虽然“家中略有薄产”,但一掷千金却不合书生何朗路的手笔,忙补救道:“二位见笑见笑,就我这点盘缠,用光了就得打道回府,哪里置办得起好货?”

角落里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陈老板,姚伯和这位公子都给你鉴定了,不假吧?我也不瞒你,到底是昔年汝南王墓穴的货色,不至于作伪,你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居然能这样妙用,我大赞,转头去看说话人。是个穿黑斗篷的少年,伸着一双长腿,坐在墙角的摇椅上轻轻晃荡,扬起下巴颌,语声里带着放松的笑意。

陈二球这间古玩行跟中药铺子似的,光线暗沉,不到天黑绝不掌灯,据称要给人神秘和厚重感。少年的脸大半隐藏在斗篷风帽的阴影中,先前又沉默了半晌,我一径奔向压手杯,竟然迟迟未能发觉店堂里还有一个人。

他在黯淡光芒中霍然起身,本来只隐约可见秀美的轮廓,多走几步,我便已看出,是个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脸蛋像桃花花瓣一样,粉嫩嫩水嘟嘟的小姑娘,十三四岁上下,明珠般的双眼顾盼流转。别看换了发型绑了胸,穿得像爷们,脸上也作出老成模样,我可不信姚胖子和陈二球两只狐狸都看不出来。

陈二球拉过算盘啪啪地打了一个价,递给少年过目:“豆包,这个数如何?”

她竟是叫作豆包的,有趣,真有趣。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别别扭扭,毛毛躁躁的粘豆包的形象,白白嫩嫩,捏一捏,软乎乎,热乎乎,还常常气鼓鼓的绷个小脸,有趣,真有趣。

我正笑得欢,豆包拎过装银两的包袱就走,走到门前回转身看看我,再看看陈二球,装粗了喉咙:“陈老板又请了高人来?看来下次我可要再多弄点好货色了。”

她临走之前,看了我一眼,我浑身飘飘然,受用得很。唉,姑娘,你不晓得,你这一笑,流光溢彩的,可把满柜台好货色都给镇住了,它们统统不及你。







说起来,豆包也算不得多美,毕竟皇帝老爹后宫颇有些养眼的,惜乎尽是长辈,碰不得。

好在京城勾栏里最美的霓裳是枕边人,我艳福不浅。然而,正所谓女子好,少女更妙,霓裳香艳妩媚,却欠了点儿天真,她永远不会像豆包,如同一个顽劣的街头少年,回过头来,有着大大的笑容。

陈二球收获甚丰,美滋滋地挨个擦拭着宝物,听他的意思,后天就会往府城一趟,把近来收到的物件都拿给达官贵人们瞧瞧。权贵当道,豪富横行,货不愁没销路,年前再跑上两回,能过个小肥年。我拿起压手杯又瞧了瞧:“真看不出来,那姑娘年纪轻轻的,家里竟是干这个的?”

陈二球笑,我却不无担心:“扒人祖坟这事儿被抓着了,官府民众可都饶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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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小王爷·西行 032 小王爷?西行(3)------

汝南王是本朝第六代帝王的侄子,算我的祖辈,我不在意谁盗他的墓,但他嫡系的后人呢?陈二球不以为然:“他们有盗墓的本事,我有销赃的本事,各取所需不就够了吗,若失手,绝不把旁人供出来。”

“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陈二球哈哈笑:“何公子,天下宝物这般多,却有几个较真之人?他们买了去,左右不过是自家把玩或送礼,想听听来历,我编些瞎话也就哄过去了。散花镇七省通衢,我从往来胡商异人手中购得,有何不可?”

陈二球在江湖走动已久,是很有一套的。他的客户既有土财主,也不乏封疆大员,若要追究,瓜田李下的会牵出好几十条人,真有能力动手的人没必要这样做。那个下午,我在他的店里待了许久,将他要兜售的物件们一一断了代,他喜出望外地拍我的肩:“姚伯看人真准,他就说嘛,何公子你不是常人!他几十年的眼力也有说不准的时候,可你年岁虽轻,见识却是一流的,家中的营生颇不小吧?”

是很不小,我点点头。但见多识广是谬赞了,能分辨真假,说出好坏和由来,其实很简单,因为真的我见得太多了。陈二球热情洋溢邀我入伙:“何公子,你家大业大,估计瞧不上我这点钱,但就当是帮帮老哥,顺便玩一玩,将来打通门道,捐个小官做做如何?”

真看不出陈二球还有这等雅兴,我笑:“当官的说错一句话就可能脑袋搬家,哪有你做买卖稳妥?”

我帮了陈二球,他不再把我当外人,好一通推心置腹:“官商官商,历朝历代混得如鱼得水的商人,哪个没有官家背景?我风里来雨里去的,我认命,但总得为家里那三个半大小子想想吧,不能世世辈辈都劳碌吧?”

人总是要奔着更好的生活去的,有吃有穿了,就想弄点儿好吃好穿,有三间大瓦房了,就想再添两个下人,有良田千顷了,就想黄金万两了……欲望无止无境,那么,老三呢。

陈二球见我沉默,忙说几句宽心话:“何公子,你放心好了,我也就请你帮我掌眼断代,犯法的事是不会让你干的。”说着呵呵地笑了,“话说回来,这年头,发财的,通通是不怕犯法的。我不比你,一穷二白没个家底儿,不靠胆识发家,靠什么呢?”

我嘴里苦涩,不,陈老哥,不是这样的。我的弟弟玄晟,他想靠胆识发家,却死于一根银筷子。

我回到住处,纷纷繁繁的想起这一路的遇见,土地庙里的庄稼汉、姚胖子、陈二球,以及豆包。南厢房很敞亮,月光从窗棂淡淡洒落,那黑斗篷少年,有一张皎洁的脸,也像月光。







我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清晨时姚胖子的婆娘在院子里喂鸡,和晨练的姚胖子闲话:“又要变天了,你帮我把春上打好的那床被子给何公子拿去,他瞧着像不经冻的。”

咳,被人看扁了,可心里是说不出的暖和。这姚胖子和他婆娘是老夫少妻,他约莫有五十出头了,婆娘最多三十岁,身段苗条又结实,人也勤快,连下人都不请,杀鸡宰羊手起刀落,利利落落。最意外的是两人感情很好,晚上她做好饭了,在厅堂里火炉边支起桌子,一边烫酒,一边听我和姚胖子闲扯,时不时搭上几句话,又或是自斟自饮,喜气洋洋的脸庞。

我看着他们,很是羡慕。皇帝老爹偶尔来看看我娘,庭院总跪了一地的人,我娘卯足劲儿打扮,酒不敢多喝,菜吃两口就说饱了,我隔得老远,都知道她一颗心跳得比炮竹还响,笑容还能再维持三个时辰以上。

一顿饭吃下来,我娘累瘫了,宫女们也累瘫了。早两年我不懂事,老笑话我娘:“父皇来看你,你却如临大敌。”

我娘背转身不理我,大约是哭了。这会儿见着姚胖子和他婆娘,我才明白有的事是不同的,我娘只是我爹的妾,还是不怎么得宠的一个,可这两人之间,才是真正夫妻的感觉,举手抬足,一颦一笑,俱是温热的人间烟火。

我想要的,也是这么个家常的亲切的女人,知冷知热的,一直在身边。我有很多话可以和她说,她也有很多话可以和我说,哪怕不说,各做各的,也自在安适。

……好像也不容易实现呢。皇帝老爹贵为九五之尊,他身旁并没有这样的人。但可能他也不在意,帝王有帝王的命,万寿无疆,称孤道寡。

再见着豆包,是在六天后。又是雪天,路不好走,陈二球托人捎信说,明日才回来。我惦记着豆包又该来交货了,到古玩行一看,小伙计拢着袖子说,她来晃了一圈,就到镇东头的洗马河抓鱼去了。

天寒地冻,河面结了冰。我赶到时,河边正热闹,她穿了一袭极长的墨蓝色棉袍,手中接二连三掷出几只石子儿,随即轻盈盈双足一点,如一只飞鸟,停在河中央。

单从背影来看,豆包是倜傥的后生哥儿,身量很高,身手很俊。稚龄小童叽叽喳喳地在岸边坐了一排,咬着手指瞻仰好汉豆包雄赳赳的身姿。

石子儿一经发力,在河面砸出拳头大的小洞,豆包蹲下来,手执一根苇草,往洞中一探一刺,冰层破开,望向我的双眼中漾出笑意,语气却很不耐烦:“起网!快!”

那小妞儿说,少他妈废话!真够凶,我喜欢。

风静水冷,人声喧嚣,远处哪户人家的烟岚悠悠升起,冰面眨着晶莹的光亮,我浑浑噩噩地接过孩童递来的渔网,走向我秀美的少年。

是的,太在意,是会怯的。当那个人到来,我娘如临大敌,我如履薄冰。

是谁说,心动的滋味,如同砰的一声,在春天里开满了花?不,分明是砰的一声,鱼儿试图四下逃散,终究落了网。

你蹁跹而来,有人束手就擒。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5941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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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轻小说小说 《威武我大夏》

作者:纯白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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