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我大夏》：卷四 太子·摇光 025 太子?摇光（1）

------卷四 太子·摇光 025 太子?摇光（1）------



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子摇光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群臣跟他说话很吃力，还没引经据典呢，他就听不懂了，急吼吼要求对方说人话。

从小到大都饱受责难，摇光有点不服气，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优点的，毕竟还砸得一手好核桃，禁宫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摇光常年随身带一把极精巧的小锤子，铜质，寸余，柄尾有尖尖的嘴，一敲一转一挑，一颗完整的核桃仁应声而落，快得不假思索。为练就这个绝技，摇光花了好几个月，十分自豪。

每次西域使节来访，摇光都分外高兴，揣上锤子就去赴宴。宫中多是纸皮核桃，剥得满手渣，没劲。但西域核桃种类繁多，让他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结果第二天就又被弹劾了，奏章上是这么写的：核桃似人脑，太子只热衷于此，足以证明愚鲁且性残虐，请圣上明鉴，改立储君。

摇光很困惑：“难道他们不吃核桃？”

皇帝说：“他们不用自己砸。”

摇光惋惜不已：“哎，吃核桃的乐趣就在于砸。”

皇帝四十一岁，年富力强，无需太子监国，但朝政大事摇光都得知晓，御书房的奏章也是要看的。每当此时他就头痛，朝臣们旁征博引，妙笔生花，大部分他都看不懂，很沮丧。好在皇帝会捡重要的看，不误事。摇光坐在一旁，挑认识的字慢慢看，久而久之也看出门道来了，洋洋万言，基本都只用看倒数几段。

朝臣互相砸来砸去，好不热闹，摇光看得津津有味。有一则是控诉礼部侍郎蒋士恩的，说他酷爱吃炒豆子，退朝时还边走边嚼，实在有辱斯文。另一则对皇帝关切有加，先是夸他勤政爱民，克己奉公，话锋一转，指出陛下衣着未免单调（他们没用寒酸两字），建议再多做几身冠服，既体现天子风采，更能在各国使节面前，彰显我泱泱天朝在种植业、纺织业、印染业、刺绣业、缝纫业各方面的综合成就。

摇光最爱看弹劾自己的，言官们换着花样损他，结尾都千篇一律：恳请当今圣上嘉远帝废黜太子，理由也与时俱进：摇光是帝国的皇长子，一出世就被立为太子，但他是庶出，生母是宫女，地位卑下，求皇帝收回成命；三皇子玄晟出生后，他们再次上书，虽则大夏宗法是立长不立幼，但玄晟之母是沈皇后，理应立嫡出皇子为储君；才三岁的五皇子玉珩竟也被提名，称从面相来看，小殿下宅心仁厚，他日登上大宝，必为大夏万民之福。

同样是砸，砸人和砸核桃，谁更残虐？人和人是很难彼此理解的。摇光边看边乐，顺便再吃一颗核桃补补脑子，以示自己正在努力上进。

被砸了十五年，摇光还是太子，嘉远帝对所有非议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拥立三皇子玄晟的众臣很失望，不料这日下早朝后，皇帝单独召见玄晟，命他即日下江南，密访宁城民生岁贡。

不知怎地，这半年来，皇帝身体走了下坡路，天气稍微一冷就咳嗽不断，病歪歪地对玄晟道：“从好几份奏章来看，牵扯了朝中几位大员，定要小心行事。”

虽是暗授机宜，但玄晟一派很快听到风声，揣测圣意，欢欣鼓舞。江南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的赋税重地，遍地黄金，皇帝这般授意，自然是三皇子亲政的第一步，若查出个苗头，玄晟很可能借此获得储君之位。这充分说明，皇帝日渐老迈，总算意识到太子摇光不堪用，大夏朝得托付更有才干之人。

玄晟比摇光小一岁，天资聪颖，四岁就会背《左传》，六岁谈起《资治通鉴》头头是道。沈皇后请来大内高手教他骑射之术，到了十四岁，俨然有模有样，此番被启用，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怕是要变天了。

摇光顷刻间发现，群臣们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他挠挠头，默默地走开了。

母亲林美人染了风寒，她熬药汤时替皇帝也熬了一份，摇光拎着汤罐到御书房探望皇帝，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老远就听到皇帝在咳嗽。

太监小跑上来，帮摇光倒出药汁，皇帝失笑：“你还怕我没药喝？”

“母亲也病着，儿臣挑的是最好的药材。”摇光挠挠头，讪讪地没说下去，皇帝生病更是大事，岂会没人给他熬汤，胆敢不用最好的药？可他一急就又忘了，也许是母亲林美人太习惯自己动手，而他总以为，皇帝是他一个人的父亲，像寻常百姓家，当家的一生病，妻儿都慌了神。

皇帝摇摇头，端起药汁一口气喝掉，摇光摸出一小盒桃酥：“吃药得再吃点甜的，这个很甜。”

皇帝笑着接了，却说：“不苦。”

摇光猜他想说的是朕不怕苦，皇帝很护着他，帮他担了太多干系，他很爱很爱父皇，可他是不成器呢，他都有数的。他抓抓脑袋，且笑且难为情：“红叶快回来了，我要跟他多学点东西。”

江红叶是摇光的表兄，十九岁的少年将军，刚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即将回京。天家子弟缘分薄，加上皇后宣称，宫女之子不配和玄晟称兄道弟，因此，虽然是亲兄弟，摇光和玄晟不大来往，跟红叶倒亲厚得多。

皇帝翻开奏章，摇光说：“别人讲兵法史书不好懂，但他一说我就都懂，像我母亲讲的故事。”

皇帝不置可否：“去吧。”

父皇今日竟不让自己陪着看奏章，摇光一呆：“哦，好的。”

那孩子拎着药罐子跑了，他的朝服宽松了点，被风吹得鼓鼓的，孔明灯似的。皇帝起身在窗边看了片刻，低头看奏章，是玄晟的手书，向他请命亲赴江南查岁贡，游龙走凤，文采斐然，一笔好字。

回到东宫无所事事，摇光又去爬苍南山，它就在皇宫后面不远处，属皇家禁地，药客樵夫是上不来的。空山很寂静，但摇光不怕，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有十六名承影卫远远近近地跟随着，皆是一流高手，负责暗中保护太子安全。

又看到那棵红枫了，亭亭如盖，遮天蔽日，树冠刚好盖住一旁的八角亭子顶部，浑然天成。每当摇光想念红叶时，就会过来陪它坐一会儿。他发现这棵枫树，是前年的事儿了，那日上午，宫里司礼监柳公公指挥着好几个人扛着锄头铲子出宫，摇光好奇地跟了去。

柳公公奉皇后之命，上山来请一棵枫树进宫，移植在御书房门前，给皇帝祝寿。枫树是大夏朝的神树，太祖是在七月称帝的，登基当天，苍南山的枫树一夜之间全都转红，灿烂无匹，太祖视为吉兆，龙心大悦。

柳公公要请的那一棵确是很优美的树，修长挺拔，摇光对它一见倾心，抱住它不让太监们下锹。柳公公好言相劝：“殿下，听话，移回宫了，你天天抱它都成。”

摇光鼓着脸不干：“人挪活，树挪死，柳公公你也听说过吧？”他拍拍枫树树干，打量着它，“它长了很久了吧，让它一把年纪，冒着性命危险，跑去别人家的院子天天站着，周围全是不认识的树，你也要不高兴的。”

柳公公哭笑不得：“可它是树，不是人啊。”

清晨刚下过雨，风一来，树叶飘拂着，吹落一地泪滴，摇光说：“它在哭呢。”

柳公公笑眯眯拱一拱手：“树仙莫怪。”摇光给他出主意说，干脆就对皇后讲，不小心挖断了根，只得把它留在山上自生自灭。另外找些小树苗带回御书房种上一排，好活，彼此还能做伴。

柳公公很讶异：“殿下还懂种树？”

摇光热情洋溢地推荐：“你吃过八珍鸭吗，林轩记的招牌菜！厨子说，是用好几种果木配比挂炉烘烤而成。”很回味的神情，“他说种什么果木，多久砍伐，全都有讲究，不然也不会那么香，那么好吃。”

一边是太子殿下，一边是皇后娘娘，谁都不能开罪。柳公公叹了口气，接受了摇光的建议。摇光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的，移回宫里，万一活不了，可就给皇帝添晦气了，留下来也罢，日后皇后问起，就说此树命大，竟又活了过来。

摇光一有空就去看这棵树，他最爱在树下的亭子间半躺着吹风，听鸟叫，和枫树对望，倦了就打个小盹。

移回皇宫，是能天天见，但他不想伤害它。舍不得让它来，那就走过去陪它啊，好简单。十三岁，哲学从这里诞生。常常在鸟语花香里，做一个悠长的梦，梦中红叶从夕阳深处策马归来，朗眉星目，俊逸神飞。

最难忘那一年春节，在城墙送红叶返回边关。红叶回头望他，一身雕翎戎装，英姿勃勃，在喧嚣中昂首抛弓而去，衣袂在风中猎猎飞扬。

深宫孤单，摇光总是很想念红叶，那修眉如长翎拂鬓的英气儿郎。醒来时星光无垠，想起红叶说：“五个皇子里，就数你的名字最动听。”

摇光三四岁时，问母亲林美人自己名字的含义，林美人说是皇帝御赐的，是北斗七星杓头那颗星，光芒闪动之意。太傅摇头晃脑吟出一句“光摇朱户金铺地”，文绉绉的诗，林美人强行记住了，学给摇光听。

摇光刚满月，赵贵妃就传来怀孕喜讯，年底时皇后也有孕了，宫中喜事连连，到了第二年，皇帝喜添两位皇子。林美人开玩笑说，摇光干脆改名叫招弟引弟盼弟来弟。

这话搁在宫里显得伧俗，母子俩躲起来偷偷说。摇光跟红叶说了，红叶斜斜倚窗，佻巧一笑：“招招手，引诱你，盼望你来到身边，真真好名儿。”

招、引、盼、来。你来，还是不来？想念不可遏制，但从未亲口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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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太子·摇光 026 太子?摇光（2）------

玄晟如愿完成圣上所托，在深秋返京。摇光上早朝时，玄晟一身华贵锦袍地站在那儿，玉面朱唇，意气风发，压根不看他。

摇光发现，有些事是不同了，大臣们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东宫的太监宫女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神——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东宫之人都和太子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他是太子，他们日子好过；他被废了，他们也麻烦了。摇光顿感头大，一时颇为黯然。

皇帝对玄晟大加赞赏，却只字不提另立储君一事。但冲他又给玄晟安排诸多事务来看，三皇子上位指日可待。大臣中颇有几人交头接耳，称皇帝已草拟废太子诏书，斥责太子摇光“蟠木之质，愚心不悛，凶德弥著，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

比起废或立，摇光更担忧皇帝的身体。最近他病得越发厉害了，在龙椅上竟咳出了血。摇光难过至极，若他是称职的太子，就能辅政了呢。父皇为国事操劳忧心，自己竟一点儿忙都帮不上。都怪幼年太顽劣，太傅讲学时不好好听，动不动就逃课。其实二皇子朗和与三皇子玄晟也贪玩的，但他们的母亲赵贵妃和沈皇后可不像林美人那般，对孩子放任自流。

沈皇后和赵贵妃都系出名门，能给儿子讲诗文歌赋，林美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摇光听的是她讲的民间故事，妖魔鬼怪狐精花魅，海里住着龙王，凤凰在天上飞。等到他懂得要好好读书时，已十一二岁了，给自己请来内阁大学士教导，但底子太差，越着急越听不懂，就自暴自弃地放弃了。

皇帝忙于政事，对皇子们疏于管教，但摇光知道这不能是自我开脱的理由。五个皇子中，玉珩才三岁，粉嘟嘟如年画娃娃；七岁的月离自小体弱多病，每天都得靠几十味名贵药材养着，但画的花鸟山水灵气十足；三皇子玄晟不用说，他是公认的神童；连耽于玩乐的二皇子朗和，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自己确实是最糟的那个。

谁当太子都比自己服众，自己不过是占了出生得早的便宜，住了十几年东宫，也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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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在怡和殿砸核桃给母亲林美人吃，林美人模样虽平淡，但有一头又黑又浓的好头发，她很珍爱。核桃补血养头发，好东西。

宫女阿宁跑来找，说江家少将军江枫班师回朝，皇帝亲自迎出宫门，按时辰，已在沅京六大城区游行完毕，即将进宫了。

摇光等的就是这消息，皇帝下旨命百官亲眷上街恭迎，太子自然也是逃不了的，但林美人的病还没好，摇光向皇帝告假两个时辰，皇帝准了。这会儿时间正好，摇光一骨碌爬起来，在阿宁的服侍下穿上暗银滚边的朝服，出门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娘，我今天这一身怎么样？”

林美人笑答：“很好，我看可以去嫁人了。”

红叶年长摇光四岁，是靖国公世子，单名枫字，小字红叶。红叶的母亲是皇帝的三妹临月公主，皇帝提起这个外甥总赞不绝口，扫一眼他大大小小的五个皇子，言下颇有几分憾意，摇光很羞愧。

炮竹齐鸣，锣鼓震天，摇光提着衣袂，急匆匆地向太和门跑去，于是就那样望见了他，他的表兄江红叶。

红叶神采飞扬，身边簇拥着无数人，他大步疾行，像天神手持避水珠分开大海一样，走向他。他有一双烈如刀锋的眼睛，英俊得灼人眼目，让摇光不由一阵恍惚，心突然又酸又软。像回到了许多年前，宵禁后，他和红叶在东宫后院的绿盘池谈天，宫人们都被他支开了，红叶放下酒杯，笑闹着检验他的轻功所成。

红叶教了摇光大半个月，他却仍让红叶失望了，一飞飞到半空中跌落，二飞飞高了些，却还够不着屋檐，三飞终于够到了，但挂不住，又掉下来了。红叶就笑笑，足尖轻点，掠起飞腾，单足立在檐角，白衣飘摇。

摇光仰头望着红叶，他稳稳地站在众生之上，他的头顶，有一个亮汪汪的圆月亮。那一年，红叶十二岁，摇光八岁，仿佛都不知天有多高，也不知地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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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永宁殿设宴，携文武百官及家眷为江红叶接风。摇光坐在皇帝身侧，他斜对面就是红叶，目光时时相撞，便都笑了。

坐席上要礼数周全，且多是逢迎拍马，摇光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满朝悍臣一个个的紫蟒煌煌，很无趣，远不如市井中人来得痛快好玩。摇光出宫是自由的，但林美人告诫他要守规矩，连皇帝老爹都没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他也得忍着点。

摇光很听林美人的话，让他忍他就忍，忍到红叶回京。这回说什么也要拉红叶到苍南山逛逛，那儿是他的宝地，红叶也准会喜欢的。抬头间，却望见了三皇子玄晟端着一杯水酒去找红叶。

玄晟近来势头很猛，接连将皇帝所托的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朝臣们纷纷递奏章夸他文韬武略，一身清贵，泣血呼号嘉远帝重新为天下万民再选一个储君。

红叶和玄晟一见面就头碰头地聊开了，相谈甚欢的样子，看得摇光好不气恼，起身走到红叶身旁，拍拍他的肩，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食盒递给他。

红叶一愣：“好香，是什么？”

摇光也一愣：“是荷香酥啊，上次你说最爱吃这个，忘啦？”

荷香酥是林美人亲手烤制的，荷花形状，脆而焦香，不太甜，很合摇光口味。皇帝也很爱吃，看奏章时，摇光总会给他放上一碟，配新茶来吃，口齿留香。林美人知道红叶凯旋，特地拖着病体精心烤了一盘，热乎乎刚出炉，托宫人送来。

摇光拈起一块荷香酥递给玄晟，玄晟摆摆手走开了。摇光手中那块糕点就进了自己嘴巴，他晓得玄晟不会吃他的东西。皇族迷恋养生，吃得像在清修，可摇光爱吃肉，被皇子们暗地讥笑，宫女毕竟是宫女，只生得出贩夫走卒。

人说母凭子贵，摇光当了十几年太子了，可林美人还是林美人，沈皇后瞧不起她，一个被皇帝醉酒后偶然宠幸的宫女，哪有资格跟自己相提并论？

林美人怀摇光时被人下过药，差点儿死掉。但好歹活下来了，有个儿子，还被称为娘娘，她对境况很满意。摇光同样想得开，皇帝要给天下当家，还吃力不讨好；王爷只用给王府当家，却吃香喝辣，怎么看，不当太子才是人间正道啊。即使明天东宫就归玄晟住了，他也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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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在大殿中央抱琵琶婉转低唱，摇光侧头看红叶，想起小时候。也不太小吧，他八岁时，红叶学武出师，回沅京小住。一次到皇宫里赴宴，宴席后，摇光蹬蹬蹬跑去找他，扯着袖子说要向他请教。

红叶以为摇光要问他史书兵法，哪知他张口就来了一句：“你会打弹弓吗？”

大内侍卫禁不住摇光磨，给他做了个简陋的弹弓，他成天打来打去，却只能把矮树上的叶子打破几个洞，还得距离很近。红叶接过他的弹弓，瞄准了一拉，一只路过的飞鸟顿时遭了殃，摇光啧啧称奇，红叶说：“这玩意儿也是讲究手法的，我教你。”

红叶留在东宫住了大半个月，他是皇帝的外甥，其父江之淮是肱骨之臣，他住得再久也是受欢迎的。那个时候，他教摇光识文断字，也教会他粗浅的拳脚功夫，摇光跟他很亲，常把自己认为最美味的食物塞给他，然后咧嘴笑。

摇光和红叶上次见面，是在三年前，红叶打了个大胜仗，回来探望母亲，正赶上帝国的长公主出嫁。摇光和皇帝站在城墙送她，红叶也来了，陪他看了一会儿，就匆匆返回边关。

红叶吃着荷香酥，摇光说：“今晚在东宫饮酒可好？我们有年头不见了。”

红叶点了头，尽管他明明知道，他和摇光聚在一起也就聊些武术和传奇故事，但别有用心的人会编排成太子殿下一看大位难保，频频结交外臣，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等等。可是，江红叶从来就不能拒绝摇光，从多年前，小太子横冲直撞向他讨教打弹弓，他就无法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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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轻小说小说 《威武我大夏》

作者：纯白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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