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记录“民族的秘史”

 

陈忠实去世了。对,就是那个写了《白鹿原》的陈忠实。享年73岁。陈忠实,1942年生于西安灞桥区西蒋村。19...





陈忠实去世了。

对,就是那个写了《白鹿原》的陈忠实。享年73岁。

陈忠实,1942年生于西安灞桥区西蒋村。1962年高中毕业,做乡村小学、中学教师和区、乡干部20年,1982年调陕西作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至今。初中二年级在作文本上写作第一篇小说。1965年初发表处女作散文,1973年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迄今已出版《陈忠实小说自选集》三卷、《陈忠实文集》七卷等30余种作品集。其中小说《信任》获1979年全国短篇小说奖;《渭北高原,关于一个人的记忆》获1990-1991全国报告文学奖;长篇小说《白鹿原》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现任陕西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白鹿原》系陈忠实的代表作。据不完全统计,《白鹿原》迄今已发行逾200万册,在国内外读者中反响强烈,在文学界评价很高。获茅盾文学奖,被誉为“一个民族的秘史”

这是一部渭河平原五十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班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族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争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活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粟。厚重深邃的思想内容,复杂多变的人物性格,跌宕曲折的故事情节,绚丽多彩的风土人情,形成作品鲜明的艺术特色和令人震撼的真实感。

小说成功地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鹿三、朱先生这些具有深刻历史文化内含的的典型形象,成功地塑造出黑娃、白孝文、田小娥、鹿兆鹏、鹿兆海、白灵等年轻一代性格各异、追求不同、极具时代代表性的人物形象。
陈忠实在题记上写了一句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他这样解释:

秘史是相对于正史而言。正史是一个民族形成和发展过程的确切而又可资信赖的历史。秘史当为正史在这个民族的男女人群心灵上的投影,以及引发的各个不同的心理裂变,相对稳定的心理结构的破碎、颠覆,以及完成新的心理结构的平衡。这是一个痛苦的剥离过程,也是精神世界完成更新的过程。其中的痛苦和快乐,不是个别人的偶然事象,而是整个群体普遍发生的事。既然是精神和心理世界发生的裂变,就不会像正史考证史实那样判别是或非,而是纷繁和多样,不同阶层乃至同一阶层的人,都会有各个不同的心理征相,更多地呈现着一种心灵的隐秘。小说大约就是揭示那种隐秘的。巴尔扎克把它称为一个民族的秘史。“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句话,我是在《白鹿原》书接近完成时,读一篇论述巴尔扎克创作的文章里获知的。许是这句话正好切中我正在写作的《白鹿原》的意旨,许是又暗含着我当时的写作心态,所以竟然一遍成记,到写完《白鹿原》书要送出书稿时,便把巴尔扎克这句话题在书前。由此可见,我在构思和整个写作过程中,尚无明确的秘史这个概念,只是我对上世纪前50年的白鹿原地区的生活体验和思考,暗合了秘史的意蕴。关于史诗,这是《白鹿原》出版后的一些评说。在我至今依旧不敢领受这样的好话。我可以坦白的说,在《白鹿原》从构思到写作完成的6年时间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写史诗的事。我要把史诗一开始横在脑袋里,肯定压得我就难以写作了。我说过“想为自己造一部死时可以垫棺作枕的书”的话,完全是为着大半生不能舍弃的写作兴趣,自然是面对自己的。我那时的心思只集中到一点,把我已经发生的关于这个民族命运的体验表达出来,以一种新获得的艺术体验去实现,不要因匆促非文学因素而留下遗憾。

在评论家那里,《白鹿原》是一部现实主义巨著。它力图展示生活原生态,揭示出纷繁社会中的文化属性与文化规律,它通过设置大量看似偶然的事件,把具体的人物命运和宏大的历史进程连结起来,从而使历史呈现出某种浑沌的状态,具有了生命的灵气。

在具体的创作中,陈忠实大量借鉴了潜意识、非理性、魔幻、死亡意识、性本能等现代主义手法,从而使情节愈显曲折,突出了人物命运的不可臆测。尤其是魔幻手法,在中国传统农村的直观思维中也可以找到根源,农村中那种融主观和客观、生与死于一体的原始宗教的二元论世界观,恰恰是魔幻思想的温床。陈忠实正是通过这种魔幻描写,模糊了生者与死者、冥界与人间的界壁,在人与鬼的冲突中来展示人性深处的东西,揭示人性的悲剧、人生的苦难。同时,这种手法还给所叙述的历史带来一种不可预知的神秘性,给读者以心灵上的震撼:仿佛冥冥中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握着人物的命运和历史的发展。
在这部小说写作的四年时间里,我给自己写过两张提示性的小纸条,一张是关于性描写的三句话十个字:“不回避,撕开写,不作诱饵”,贴在小日历板上,时时警惕走神。另一张是田小娥被公公鹿三用梭镖钢刃从后心捅杀的一瞬,我突然眼前一黑搁下钢笔。待我再睁开眼睛,顺手在一绺纸条上写下“生的痛苦,活的痛苦,死的痛苦”几个字,再贴到小日历板上。其实这张纸条的内容已不属于提示性质,纯粹是我抑制写作冲动的即兴行为。

在创作手记《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中,陈忠实这样记录下自己构思创作这部力作的过程。

著名学者范曾评价说,“陈忠实先生所著白鹿原,一代奇书也……虽巴尔扎克、斯坦达尔,未肯轻让。”西方学者评价说,“由作品的深度和小说的技巧来看,《白鹿原》肯定是大陆当代最好的小说之一,比之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并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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