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郁忠良男人

专情男人张国荣

“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一生一世的,浪漫的感觉是短暂一刻的。”——张国荣

难舍难离的东西最感人

在《夜半歌声》拍摄现场,张国荣对记者说：『世上什麼东西最动人?电影里什麼东西最感人?难舍难离最惑动人。』巧的是这回他住在香格里拉酒店,天气太冷酒店替他换了个大间,无意之中竟是上次拍《霸王别姬》时住的1631房。冥冥之中,张国荣感觉着上苍的昭示,浑身有种难熬的焦躁和渴望。每回拍戏进入角色,他总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感。将自己的血肉精神浓缩一起,接进一个新的生命和躯壳。这回他说自己是「缠」上「鬼」了,灵魂出窍似地由不得自己。『我是个非常专情的人。这部戏的主题我以为是升华的爱情,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一生一世的,浪漫的感觉是短暂一刻的。』在银幕上捕捉和演绎爱几乎成了他生命的本能。

男人及不上的魅力

记得汤臣影业公司总裁徐枫女士对我说过：『国荣是至今我看见过的最神秘最优美的男子,他脸上线条特别柔美,眼睛特别多情,他能表达出男人和女人都很难表述的深层情感。』国荣属猴,今年进入了人生不惑之年。然而那张几近孩童般圆润稚嫩的脸庞,仿佛故意掩藏起岁月的印痕和命运浮沉的残迹。他说最不相信外科手术,也不企求什麼养颜回春灵丹妙药。他对我说：『我只是从不在乎年龄,这东西不代表什麼,祇想着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曾经有位国际知名导演说,当今世界影坛只有两个男明星可以反串旦角,一个是张国荣,一个是尊龙。张国荣那张《霸王别姬》中扮京剧名旦程蝶衣的虞姬戏装照,以两万美金的开价在欧洲首席娱乐周刊《Movie+Picture》上刊登以後,他那双被欧洲人称为「凤眼」的含情双目和他的英文名字Leslie赖斯利一起飞进欧美影坛。评论家们从此确认,尊龙帅气深沉,+国荣比他俊美含蓄。有段故事至今还流传着,当初陈凯歌找程蝶衣的合适人选时,先考虑跟尊龙签约,尊龙让经纪人发传真给制片人徐枫,表示愿将片酬从180万美金降至150万。徐枫简直大喜过望,据说还增加投资数额,然终因尊龙附加条件苛刻而无法拍定。

有一日,陈凯歌收到一位朋友自香港寄来的杂志号外,封面是张国荣在京剧《奇双会》反串旦角的照片,旁有一行小字,『凯歌,你不会迷醉吧。』可见张国荣身上确有一种男人及不上的特殊魅力！这种魅力男人及不上，女人又难表达,是男女两性都很少能及至的细微层次和微妙境界,张国荣却能以他的角色来传达这种特殊感性。这是一种柔中带刚，秀外拙内的阴柔和孤僻。在般近复拍的《风月》一片中,张国荣扮20年代上海拆白党郁忠良将有更深刻的显露。起初国荣对忠良这个角色还少是由表及内的揣摩,到今天他已将灵魂附著在皮肉之内，成了活脱脱的忠良了。不久前在上影厂6号棚看他拍爱都舞厅「绝情」那场戏，当他勾引女人吃软饭的卑劣行径败露，如意当面责问他爱不爱被他残害的「天香里」女人时，他的灵魂被拷问和煎熬，沉默好几分钟後，一声沉闷的泣诉终於爆发：『我再也不是你们庞家的佣人了！』访谈时张国荣说,停拍了几个月,反倒给他一个深思角色的机会。郁忠良是个特别的男人,他从小失去父母之爱,一头栽进庞家这口染缸之後,他的灵与肉发生残酷的搏斗。尽管童年时代对爱有一份特别的敏感和渴求,然而该爱的不能爱,不敢爱,爱过了又很快消逝。爱对郁忠良是一剂毒药。郁忠良在某种程度上是牺牲品,这是张国荣几个月来逐渐领悟的深一层含义。他说：『从郁忠良身上可以解释一个男人非常复杂的惑情,爱是甜蜜强烈的,但有时爱是有杀伤力的。爱是最专一最个人,因而是最自私的东西,强烈到能使人化为灰烬。假如一个人渴求爱,却被爱伤了,他是要扭曲,要报复的。』这是男人情感里一种难以言表的东西,张国荣却有诠释和显露它的本领,这也是一般男人和男明星难以及至的。

人失去真爱是会疯的

至今可以从张国荣一系列的角色里,找到这样一种心理素质,这是一个对爱特别敏感和珍爱的精神境界。他告诉过我,男人之问有特殊的爱的方式,这是远远超过异性之爱的纯净而又忠诚的感情。他也告诉我,他相信人间有真爱,在惑情火花刹那进发之後,热量会保存下去维持适当的温魔,达到某种理解和宽容,温馨和宁静…他对我说时,眼睛里流溢著似水柔情,令人心疼。然而他却有过不幸的童年,他小时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在十个子女中排行最末,所以花名唤作十仔。他却早早失去母爱。母亲离开父亲移居台湾,他就只好依托疼爱他的六姐。他自小就很少说话，喜欢用耳朵捕捉世界的奇妙声音，音乐成了他的天堂乐园。他的心特别敏感。

成年之後，张国荣在娱乐圈一直有种受人摆布的恐惧感和压抑感。在自传中，张国荣这样流露心迹：『别人不演的我来顶，别人不唱的我来接，+…+有那种让人「卖」的感觉。』难怪在王家卫的影片《阿飞正传》里,张国荣演绎一个现代都市里很沉溺的人。在王家卫的另一部影片《东邪西毒》里,张国荣同样成了个孤僻的人。西毒一个经常怀恨在心,永远封闭己,强烈自我保护意识的怪人。因为他自从被人拒绝之後,他感觉自己被爱遗弃了，他便是疯了似的沉寂下去了。在现代社会里，人最不可自拔的是什麼呢?是被人们所弃,被真爱所弃。『所以现代人都是很孤僻的。世界界变小了，人和人之间物质上的距离会缩短,而内心世界却愈来愈远。现代人是一直在茫茫然地寻找什麼,又总是找不到。』张国荣从影片的角色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现代人的心态。从表面上看,张国荣拍过60多部电影林林总总一大堆各式人物,什麼样的都有,本质上都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绝对要无拘无束的活著

作为一个现代人,张国荣自己的生活追求些什麼呢?『我绝对要无拘无束的生活；我特别渴望一块属於自己的小天地,跟外界没有什麼瓜葛,一个人非常舒服和满足。每次拍完片,我总要离开香港一阵子，到美国或者是温哥华找另外一个住处去跟一群朋友聚会,旅行啊,打牌啊,玩上一段日子,不过只过上一个多月,不会超过两个少月,我就又想赶快赶回来,回来做什麼,拍戏啊,这大概命定的了。』张国荣演过那麼些多情男子,他自己心灵深处保留著什麼秘密呢?最近在拍《夜半歌声》时,他几次流露：『对我说,爱情是一生一世的,片刻的浪漫不会取代。』他心中那个「她」有没有呢?接近他的朋友发现,他经常在拍片时一天要打2到3个长途回香港，这笔昂贵的电活费从来不让电影公司负担。这是不是一块真正属於他的心的天堂呢?很多人知道，张国荣个人的感情经历很曲折，曾经和富之女杨诺思小姐相恋过,尽管杨父有意撮合,但究竟是什麼心情驱使他没竹成家筑巢,谁也难晚说清。张国荣暗示过,拍戏不安定，「独行侠」也拖累人,他喜欢无拘无束。

他的生活情趣倒是多种多样。看房子、卖房子、装饰房子是一大乐趣。他说每回搬新家,墙纸都自己设计，自己动手装修，不过搬进去住一、二年,又会喜新厌旧不耐烦起来。於是再看房子、买房子….这样一次又一次折腾自己,末了才知道这是自己拗不过的习性「喜新厌旧」!

这些日子,他正在苏州拍《风月》,全剧组自从如意降临之後,以一种狂劲在拼搏着。不时传来各种消息,最使我感兴趣的是，张国荣跟巩俐二度携手,拍得十分顺心,简直是「坠入情网」。还听说,这部戏完了,张国荣很有意拍《徐志摩和陆小曼》，他演多情诗人徐志摩,缠绵深情的陆小曼嘛,非巩俐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