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腾杯”征文：难忘粽子香/王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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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端午节，不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之中。

你瞧！在各大超市里，各大商场里，各种品牌的，各种价位的粽子比比皆是，可谓是琳琅满目。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下班之后，假期里，相约漫步在大超市，轻松地挑选着心仪的粽子，幸福之情洋溢在脸上；

在乡村集市上，卖粽叶的正大声叫卖着粽叶，或者用高音喇叭放着录音，一个个在招揽着生意，买粽叶的则精心挑选着粽叶，讨价还价，好一派热闹气氛！每年的端午节之前的几天时间，对贩卖粽叶的来说，绝对是挣钱的黄金时间。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社会发展到今天，我国城乡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食不果腹的时代早已离我们远去了。对于包粽子的糯米来说，一年四季都有卖的，应有尽有，想什么时候吃粽子了，就什么时候包着吃上一顿；包好的现成的粽子，大超市小超市，什么季节都卖，只不过平常日种类少些罢了。

时过境迁，世易时移。人们对于粽子的渴望程度，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过端午节，人们不过是在传统文化的长河里，攫取一朵朵美丽的浪花，给心灵一次洗礼，给忙碌的身心一次放松罢了。

触景生情，茶余饭后，我不禁回忆起我童年时期的端午节来，仿佛又闻到了儿时漂浮在老屋里的缕缕粽子香。

我上世纪60年代出生在山东诸城的一个小乡村。四十多年前，我记事的时候，正是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那个时代，农村的物质生活是极度匮乏的，绝大部分商品要凭“票”供应，诸如粮票，油票，布票，煤票，各种各样的“票子”与农家手头那一张张紧缺的钞票连起来使用。

乡亲们手里都没有钱，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紧巴。就是退一步讲，就是有点零用钱，也很难买到紧俏的商品，大家也不舍得去花钱，用精打细算来形容那个年代的生活情形，一点也不为过。

我的童年时期，我们这些孩子是非常盼望着过节的，尤其是端午节，我们不稀罕用五彩线编织的“五丝”，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过端午节，那是为什么呢？我们这些馋孩子，不图别的，就是图在端午节能够吃上一顿粽子，能够吃上几个鸡蛋罢了。

我依稀记得，那时我们小村子里有七八个水湾，水湾里一年四季有水。水湾里生长着很多很多芦苇，苇叶是包粽子最现成的原料了，主要是经济实惠，不用花钱去买。

每年的端午节当天，爹娘都会早早地起来到水湾边上，左手扶住芦苇茎，右手从上往下把苇叶拽下来，或者用镰刀把苇叶连同苇茎一起割下来，留着端午节包粽子用，村里七八个水湾旁边，聚集了撸粽叶的人们，大家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在水湾旁边回荡，幸福的泉水在每个人的心间流淌着，流淌着。。。。。。

当然了，也有不用苇叶包粽子，而是到集市上去买粽叶的，这是经济相对宽裕的人家的选择；而对经济拮据的人家来说，去集市上花钱买粽叶，多少也是一种奢望，不如用苇叶，可以就地取材，不用花钱去买，所以，在村子里，用苇叶包粽子的占了绝大多数。

端午节那天，母亲去水湾里撸回了粽叶，用两个大盆和水瓢把糯米反复淘洗干净了，再用水浸泡一段时间，把糯米浸泡透了。最后把准备好的苇叶反复搓洗干净待用。这些活忙活完了，太阳已经慢慢升高了。

包粽子更是一种技巧活，用粽叶包成两个圆柱形的，用稻草把两盖绑在一起，叫做一对粽子；用苇叶包粽子，一般包成三角形的，用稻草捆住。包粽子时，每个粽子里包上两个干巴的红枣，味道就更好吃了。

粽叶、糯米粽子全部包完了，母亲把粽子一个一个装在大锅里，再放上几个平常日不舍得吃的鸡蛋，用水把粽子和鸡蛋浸泡过来，盖上锅盖顶，在锅灶里点上柴禾煮粽子了。锅灶里的火苗越来越旺，锅里渐渐冒出热气了，粽子味渐渐能闻到了。

我们这些馋孩子，端午节之前好几天就巴望着吃粽子了。

端午节这天，我们的心情更是激动极了，那种兴奋劲儿，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美滋滋的。我们在外面玩一会儿，就跑回家看看粽子煮熟了没有。端午节，几乎家家户户包粽子吃，农家小土屋里，炊烟袅袅，热气腾腾，整个村庄上空都弥漫着浓浓的粽子香。

我们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粽子煮熟了。

母亲掀开锅盖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小孩子的幸福时光。

别急——小心烫着！等一会儿！

母亲总是先用盘子装着两三对煮好的粽子，送给左邻右舍，送给一家子送尝尝，之后，我们才能吃。当然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左邻右舍也会把他们煮好了的粽子，用盘碗端着，送过几对来让我们也品品他们的手艺。

礼尚往来好，乡情暖人心。

等啊等，等啊等，我们终于等到吃粽子了！我们急不可待地把粽叶扒了去，蘸上红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一会儿，小肚儿就圆起来了。当然了，一锅粽子，也就所剩无几了。

时间像小河，在缓缓流淌，当年馋着吃粽子的孩子，早已长大成人。

时间过去几十年，诸多往事也已渐行渐远。

又逢端午节，难忘粽子香。

作者简介

作者：王振山，山东省诸城市文化路学校教师，作品散见于《健康导报》、《潍坊广播电视报》、《潍坊读书》、《春芽儿童文学》、《今日诸城》等报刊及微信平台。作品《金扁担的传说》曾获大众日报“讲文明树新风”公益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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