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情歌(22):吻你的感觉真好

 

我突然捂住眼睛,装出很痛的样子,边揉边说,有颗渣滓飞进眼睛里了。她哟哟地叫着,说:“过来,我看看?给你吹吹就没事了。”我让她的肉红的嘴渐渐挨近我的脸时,一下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的身体一下硬了,...





过了初三,我们就要回学校了。

柳青本来还想在家多呆几天的,我想走,她就随了我。她对母亲说,学校要研究生去搞社会调查,她得赶回去了。她母亲的眼睛就湿润了,在抽屉里找出一迭钱放在她的手心内。她不要,说她出去读书,就是想找些钱来让爸妈享福的,怎么能用爸妈的钱呢!她妈妈说,这钱是与你父亲存了许久的,就是为了给你添嫁妆的。你们在城里读完书成家时,肯定需要钱的。我看着她俩的争执,很想说出了事实真相,柳青却一再给我使眼色,生怕我一激动做了傻事。

最后,钱还是让柳青收下了。

她说:“我不得不跟你回学校去,再呆下去,我们肯定会穿帮的。”

我却向她伸出手,说:“拿来?”

她眼睛睁大了,说:“什么?我没欠你什么呀!”

我说:“钱,你妈妈给你的钱。那是给我们两人的,现在一人一半分了吧。”

她在我眼里看出一丝邪气,哇啦哇啦叫起来:“妈的钱我会给她留着的,一分都不动她的。你怎么狠得下心来用我爸妈用血汗挣来的一点点钱呢!”

我笑了,说:“吓你的,看你急成那样了。我这个女婿假冒骗了他们本来就要不得,怎么还狠得下心分他们的辛苦钱呢。”柳青说:“你做不来假,看你那副嘴脸,就明白你小子在耍弄我。不过,我们还是早点走了对,看你这么老实的样儿,最多再过两天就会穿了帮。那时,不把二老气个半死才怪。”

我俩挤上了一辆破烂的公共汽车,车内太挤了,除了人还有活鸡活鸭,最后一排的行李架上还硬塞了几头小猪崽,哼儿哼儿吵闹着。本来两个人坐的座位,挤了三个人,柳青的手不得已从我肋下伸过来,勾住我的手,使我的脖子一下就硬了。车里的味儿闷得人喘不过气,我把车窗开大了车后的老太婆又说受不了风吹。我只好忍受着。柳青在我耳边悄悄说,进了县城就好了,我们可坐船回重庆了。

我的心却颤了颤,有些坏地对她说:“我装了那么几天的假,还是让我来一次真的吧?”我看着她笑,她脸一下红了起来,从脖子根红上来的。我说:“你放心,我的坏只是心里坏。其实,我是个讲文明的好人呀,当了你这么多天的恋人,我做什么了?只是你带回家的一头乖乖的羊呀!每天除了吃草,啥都没有想。”

她在我手上打了一下,说:“知道你坏,我也不会求你帮我了。”

我冷笑了一声,眯上眼睛不说话了。车晃动得厉害,山路弯道也多,晃着晃着,半车的人都进了梦乡了。她开始还看着窗,慢慢的眼睛也沉重了,渐渐地合上了。我看着,心里的那只虫就醒了过来了。

我突然捂住眼睛,装出很痛的样子,边揉边说,有颗渣滓飞进眼睛里了。她哟哟地叫着,说:“过来,我看看?给你吹吹就没事了。”我让她的肉红的嘴渐渐挨近我的脸时,一下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的身体一下硬了,我却哇地笑了起来,说:“终于补偿了,哈哈,终于吻了你呀!”她捂住嘴唇,眼泪一下出来了,看看四周,又低下了头。她说,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我说,挺好的呀,吻你的感觉挺好的呀!

她脸朝向了窗外,说了句:“这车上的人很多是我们村里的呀,他们回去不知会怎么说我呀。”我才闭了嘴,为自已的莽撞酸苦死。

车摇摇晃晃走着,这明显超载的车使我一路上担心死了,我暂时忘了给柳青造成的不快。我想如果出了事,她和我只能留一个,到底选择谁呢?

我不想死,也不想她死。只有让上帝选择了。还好,上帝可怜我们,尽管一路上摇晃厉害,还是平安进了城里。在一个小面店吃面条时,她一脸的严肃朝向我,说:“以后再别开这个玩笑了,听着。你我回了学校就是普通的朋友,再不要提我带你回乡的事。你见没有?”

我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普通变成一点不普通的,你信不信?”

她没回答,只是笑。她的嘴唇红艳艳湿漉漉的,我的欲望又膨胀起来了……

回了重庆,她说什么都不让我送了,一人提两个大包,把瘦小的身沉得歪歪倒倒都不让我帮她了。她说,农大离师大只两步路,这么些东西算什么。她过去常常背着很重的粮食口袋进城去卖呢。

我说,我会来找她。她的脸就沉了,说:“你不要来了。我要同教授去西北搜集标本。我们说好了的。”

我一人朝寝室走去时,感觉到寒冷死了,我提着花生的口袋的手都快冻裂了,冬天的风很硬,在潮湿的墙壁和土地上撞来撞去,然后轻而易举地穿透我的羽绒服,刺进了骨头缝。我在去乡里的山路上,都没感觉到这么寒冷。校园里没几个人,有的都是想考研的高年级傻瓜。还有几个成对的,是想趁假期校园人少,寝室走空时,尝尝做小夫妻的味道。

405室的门大开着,谁的音箱也大开着,齐秦的北方的狼就冲了出来,朝每个来这里的陌生人狂咬。屋里没人,桌上乱放着一堆书,一个大口盅里刚烫的方便面喷着香辣的味。我把口袋扔到地上,坐在床边,肚子有些饿了。在齐秦的狼的嗥叫中,我快变成一只幻想噬血啃肉的狼了。

有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进来了,他们站在门边不敢相信屋内还坐着一个人。我看着他,笑了,说:“杨彩俊呀!你没回去过年?”他后面是位个子不高的女孩子,看我一眼又羞羞地低下头,湿漉漉的手在裤子上揩擦着。开始我还没认出她就是乐队那个鼓手花,穿着天蓝色羽绒服和羞涩笑着的样子,怎么也与那个活活泼泼像个小男生似的花重叠不起来。杨彩俊拉着花的手,过来问我:“你怎么这么早就返校了?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呀。”

我说我根本就没有回家。我老家在高原,冬天雪封山,路不好走,我就没回家,去到处走了走,就回学校了。

他说:“学校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了,都回去过年了。”他看看我,把花拉到他膝盖上坐下,对花笑笑,说:“我们也没回去。乐队要练习,一开学就有演出。”我说:“索南平措也没走吗?”

他说走了,让他父亲叫回去了。

我心里暗笑,只剩他俩人,练什么乐器呀!他俩在没人管的寝室里舒舒服服过起了小日子,差点把这里变成地道的狼窝了。我说:“饿死我了,有什么好吃的?”

花就从柜子里取出一大盒方便面,给我烫上。

杨彩俊的眼睛在我脸上晃,说:“瘦了,下巴都尖了。你说说都晃了些哪些地方?”

我把方便面吃得喝喝响,只是笑,没回答他。花把一瓶啤酒的盖子敲开,给我倒了一盅。杨彩俊把瓶子抢过去,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我说,去了乡下,在一个靠近乌江的小村子里过年。我想撞撞运气,能不能撞上个开放的村姑陪陪我。唉,我运气总是那么差,撞上的尽是比狼还凶的狗。村姑们大过年的全躲在屋子里准备嫁汉呢!我空着手又流浪回来了。

花却被我说的吸引了,说你肯定有很多故事。哈,流浪!够男人的。

我吃完面,长长打了个哈欠,说我走了远路,好疲惫呀!我想好好睡一觉。他俩一下紧张起来,互相看看,想说又不敢说。我看出了他们的窘态,笑了一下说:“这间屋租给你们了,我不会来睡的。你们要帮我个忙,我想把隔壁寝室的门撬开,你们帮忙找根绳子。”

杨彩俊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大卷麻绳子,说这是朱文捆被盖卷的。

我说我要从窗子外翻到隔壁的阳台上去。杨彩俊脖子伸出窗外看看,说四楼呀,那么高。我把绳子捆在腰上,要他们拉紧绳子。我翻出窗外,踩着边沿的水泥条慢慢移动,终于抓住了隔壁阳台的栏杆。我翻了过去,轻松就打开了那道玻璃门。隔壁也是我们班的,几个同学的关系也可以。他们寝室门关得久了,有股潮湿的霉味和什么东西沤酸了的味。我敞开了门窗,把我的被盖抱到一张空着的床铺上,就躺在上面,对杨彩俊说:“今天的下午饭就免了,明天早上你才来叫醒我。”

杨彩俊回寝室后,就把闹得整个楼房都在震动的音箱关小声了。

我在学校住了十多天,每天除了晚上回寝室时还能见到那亲热得腻味的小两口,其它时候都见不到他俩的影儿。他俩说是练琴去了,从没说在哪儿练。我去找过柳青,还是那幢有许多鸽子粪的小楼,敲了许久都没回应。隔壁的住的一个头发全白的老教师对我说,柳青同她导师都走了,他也说不清是去哪儿了。他们是不是去采标本,他也说不清。

踩着鸽子粪离开那儿时,我心里有些难受,好像堵塞着什么酸涩极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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