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树该开花了

 

一样的清晨,一样的傍晚,一样的日出,不一样的晚霞。在一个偶然的初春,不经意发现:路拐角的一株野樱桃树开花了...



一样的清晨,一样的傍晚,一样的日出,不一样的晚霞。在一个偶然的初春,不经意发现:路拐角的一株野樱桃树开花了。这是一株较小的野樱桃树。树干仅有曼丽的女子臂膀般粗细,树上点缀着些许淡粉红色的花,我情不自禁的停下车,细细地凝视着一切。

夕阳西下,我的眼前朦胧地勾勒出一幅外婆家门口的那棵樱桃树的画面,也只有它才能承载我整个童年和让我对未来无限遐思。一幅幅画面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播放……

它是一棵不平凡的树。据外公肯定的讲,它是接近改革开放的春风时种的,现在树干很粗壮,一直延展到二楼的楼顶,树杈分散的不是那么均匀,却十分魁梧,胜似关东大汉。裸露的树皮像八旬老汉那缩水干皱的皮肤。远远打量,给人嗅到粗犷的气息。


初春,万物还在酣眠,他早已有了星绿。后来我惊喜地发现它先开满粉色的小花,再长出稠密的树叶。这时散学归来的我们很远便辨出它的清香。它不像牡丹那样浓郁,也不似杨柳般终年无芳。我大概数一数,足有十几只蜜蜂藏在花朵里,还有的在上下翩飞,倘若再开晚些,幸许能引来蝴蝶的芳姿。

立夏,密密麻麻的树叶中躲满了青涩的果子。这也是外婆最忙碌的时刻之一。外婆虽已年过花甲,但身体健朗,喜欢和邻里讲述身边的琐事。每每见到她时,总是那件固有的有细密针脚的洗的发白的衣衫。家中虽有新衣,她却钟爱这一件。她忙着赶走天上的不速之客,说道:“生果涩口,它们啄了不吃,便浪费了。”

盛夏,连知了都得到它的恩惠,躲在它宽大的叶子下,唱着夏之歌。而我们干巴巴地站在树下,望着半红半青的生果,不时咽下唾津。再过几天,树上挂满红彤彤的樱桃,它们两个为伍,五个成群,我们爬上树,摘下一串来,捧在手心,如玛瑙般温润晶莹。在端午节,樱桃拌着粽子食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孩子们在树下嬉戏打闹,大人们则议论各种话题。夕阳西下,外婆吆喝我们吃饭,刚蹦下书,老鸹便箭也似的栖在树上,此时外婆却不赶它,笑道:“莫赶老鸹走,它来年定会给樱桃树大丰收。”于是老鸹向树描绘它一天的见闻“呱—呱—”

秋冬之际,树叶已枯黄陨落。只露出光秃秃的树干,远远看他,如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细细端详,又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他正在孕育希望。漫天的雪撒在树上,给他裹上一丝白净的长袍。


光阴荏苒,外婆家面临征用了。那树下耍闹的少年已不再幻想,只留下孤零零的这棵树和一片碎瓦砾为伴了,还有那可喜可憎的老鸹。在学习的压力下,没再看过他。现在外婆家的樱桃树该开花了吧!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骑车路过旧居,发现几个孩童在树下踮着脚摘樱桃吃。我联想起树下的往事,现在树下的男孩似曾相识,或许五六年前,三四年前,抑或在梦里见过他。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走上前探望着这老朋友。他还是老样子,长满了饱满的果实,树干上却新添了几道老疤和不久前折断的残枝。我独自摘下一串果,捧在手中的红珍珠依然甘甜,多了一丝辛酸。

一阵阵嘈杂的轰鸣声向我逼来,那些人冷漠的挖出他对大地的真心,树上完美的果实被无情地刮洒滚落在地,甘甜的浆汁肆意迸溅,许久不能将他和故乡分离,他对这片土地爱的太深了!本想挖一株小苗,后来细想还是不必了,久别的重逢是给寂寞的他最大的惊喜和慰藉了吧!况且我早已把它种在心中。

落日把最后一缕余晖留下,老鸹欣喜地停在倒下的树上,向他讲述一天的奇遇。爬树的少年已不再幻想,脚下的黄土已走过几代人,而我们将离他而去,我想:老鸹再也不用担心顽皮的少年驱逐它了。

回到家,隐约听到絮絮的念叨声:樱桃树该开花了吧!会的,一定会的!还有那树上的老鸹,在回忆追逐他的少年和那一家人……

朋友,你现在还好吗?


作者小介

财金学院财管1401的商晨,来自江苏,热爱生活,喜欢分享。他的爱好有读书,电影,网球,集邮,当然还有少不了的旅游,独自去过许多地方,也写过一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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