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上海闲话”

 

借着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东风,上海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



借着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东风,上海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同事间少不了对此议论一番。突然想到何不在内部报刊上开设一个栏目,请成员们讲讲自己与上海的情缘——无论是生于斯长于斯,还是来到上海求学进而工作、生活,抑或是参与上海建设的引进人才、海归学者,都和上海结了缘,其中一定有许多精彩的故事。

为了让栏目有个好开头,除了向报纸的铁杆作者们继续组稿外,责任编辑还煞费苦心地在社员信息库中搜寻,希望找出更多新作者。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文章接踵而至,还被其他媒体转载,可谓收获颇丰。

在审阅一篇文章时,看到“汰衣裳板”这个词,自以为在上海生活了四十多年,很熟悉“上海闲话”的我,想当然地以为这个词是指洗衣服用的“搓板”,就让编辑改了。文章作者来信纠正道,“汰衣裳板”和“汰衣服搓板”两者功能不同,尺寸上区别也很大,不能混淆的。这事着实让我汗颜了好久。



除了惭愧于自己的学业不精与武断外,我也感受到了“上海闲话”的纷繁复杂。在不知不觉间,作为文化的重要载体和组成部分的上海方言,其生存与发展的话题再又一次引起广泛关注。其实早在数年前,就有人哀叹“上海闲话”的式微:学校里的孩子们都不会说上海话,广播里的沪语节目因为播音员难觅而停办……以后恐怕没人会说上海话了!虽然在通常情况下,一种语言不会彻底消亡(除非遭到不可抗拒力量的摧毁),担心上海话就此消亡恐怕太过悲哀,但上海方言发展空间乃至生存空间的萎缩,从地方文化传承这个角度看,确是一种损失。

我以为,中文的书面表达方式还是应该以普通话作为标准,因为方便易懂,又少了歧义。市面上倒是出版过几册所谓沪语标准词典一类的书籍,但不见得有多么规范,只能做个消遣读物,上海方言的书面表达,仅做小范围交流即可,不必大力推广。至于“上海闲话”的使用,倒是可以多加鼓励。任何一种语言的存在,都是以交流为前提的。保护沪语文化,最重要的要给“上海闲话”一个交流的机会。

曾经在广播里听到过招录沪语播音员的消息,据说有着很严苛的限制:咬字用词标准要如专业沪剧演员、要在上海生活若干年限以上保证其发音纯正……我倒觉得,一种语言,要保持生命力,就是要不断地加以充实和发展。对于“上海闲话”最有效的扶持,是给出一个交流使用的平台,至于语音、语调或者用词标准,如果不是特殊需要,不妨适当放宽。崇明土话、南汇方言、嘉定话、金山话、宝山话……这些不都是上海本地话吗?难道就不能算“上海闲话”了?何况,上海话里不停地增加出的新鲜词汇——就像当年的“洋泾浜外语”——也完全可以充实到“上海闲话”里,这些都是上海语言的包容性使然。





“海纳百川、大气谦和”是上海最值得弘扬与称道的风格,语言的包容和开放,也体现出一种胸怀和精神。一句充满鄙夷语气的“外地人!”,再也不能体现说话者的优越与傲慢,相反会使他显得狭隘。越来越多的新上海人在上海生活、工作,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限的活力与动力,他们的家乡话,也丰富了“上海闲话”的内涵。只要有一个宽松的、自由存在氛围,语言自然会有它的传承和发展。

记得一位80后作家曾在《新民晚报》上表达过这样的观点:一种开放的态度是对上海话最好的保护!我非常赞同!与其谨小慎微地保护上海话,不如让更多的人说的都“变成”上海话。

写了半天,发现自己文章的开头写得像栏目的编者按。或许是因为栏目开设至今,收到不少意料之外的稿件,欣喜之余,潜意识里期待更多佳作的纷至沓来,于是便说出这堆抛砖引玉式的闲话。

作者简介 詹咏   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曾任少年报社儿童部主任、小学部副主任、《少年日报 童心周刊》主编、《好儿童画报》编辑部主任及常务副主编。现为九三学社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
曾获“新上海杯”全国漫画大赛优秀奖、2007年第十七届中国新闻奖新闻漫画作品复评铜奖、2008年“子恺杯”全国漫画展优秀奖等奖项。

“上海九三读书会”成立于2016年2月份,是以九三学社社员为主体的自发组织,以阅读为纽带的兴趣爱好小组。读书会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分享读书心得交流。以书交友,以友辅仁。欢迎大家关注公众号:JIUSAND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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